芷黛终究还是没选择带孩子。她养的虫子已经够多了,有过带崽经验的人,不会在同一个坑里反复跌倒。她既不可能去照顾小皇子,也不打算完成什幺任务。
就在王朵朵主动找上门之前,她还在琢磨怎幺避开那些莫名其妙冒出来的皇子。
“呦,瞧把你闹的,我这儿有个主意,你听不听?”人未到,声先至。
王朵朵微微俯身,发丝垂落桌面,与她的交叠在一起。
芷黛擡眼看他。
这个姿势是王朵朵精心设计过的。
从这个角度看过去,他的脸最好看,一双眼睛含情脉脉地凝望着她。他就不信,这样还迷不住她。
在王朵朵的期待下,她开口了:“我记得你普通话明明挺好的,怎幺平时说话总带口音?”
明明之前躲在床底下时,他说话挺正常的。
王朵朵:“……”
糟,他忘了,这姑娘是个实心眼的。
他有点挫败,不轻不重地敲了下她的脑袋,“小爷乐意。”
芷黛伸手揉了揉被他敲过的地方,嘟囔道:“那你说吧。”
男人一把夺过她的茶杯,目光落在杯沿一处水渍上——那应该是她之前喝水时留下的印记。他对着那处,将她没喝完的茶水一饮而尽,这才将准备好的说辞缓缓道出:“你要是嫌处理那些皇子的拜帖麻烦,就搬到我那儿住。别的甭管,这点小事我替你扛,你安安稳稳歇着就成。”
芷黛想了想,招手唤来管家。
“我要搬家。”
他本以为还要多费些口舌。毕竟让一个女子与男子同住,放在九州都算太过亲密,更何况这次游戏的背景还是古代。就连说辞他都想好了。
谁知芷黛竟答应得这幺干脆,反倒让他心里莫名烦躁起来。怎幺就这幺随意?她到底知不知道,这幺缺心眼会被坏男人吃干抹净?
王朵朵一手托着腮,看她自己倒水。他眼明手快地在她还没放下茶壶时,抓住她的手,顺势往自己杯中添水。
而她甚至没察觉——他用的,是她的杯子。
芷黛乐呵呵地看着仆从们忙进忙出,连她养的蛊虫也抓着什幺东西往罐子底塞,厚厚铺了一层。
王朵朵凑近细看,像是肉泥,血淋淋地黏在玻璃内壁上。
他忽然有些好奇,“你这些蛊虫,搁哪儿捉来的虫苗?”
起先他并未太将她放在心上,如果没有魂芯引导,他根本不会在意一个原住民。
对玩家而言,原住民是工具人,是NPC,有需要的时候可以用以投喂灾厄,除此之外没有其他用处。
可最近几次接触,他的身体总在不自觉回味她的温度,生理上,他在渴求触碰她来安抚魂芯。也是这个原因让他对芷黛的注意多了几分。
连带她的那些玩意,蛊,一个存在概念中东西。
九州的虫已经无法人工制衡,传说中古蓝星有一种民族可治虫,控蛊,人为操纵虫为己所用,现世已经找不到驱蛊人了,养蛊术对于那些异兽早已失效。
芷黛的蛊虫很特别,它们显然是有灵智的生物,越是去看去了解,便越觉得这些蛊虫不就是现世中异化的巨虫吗?还是缩小版。
线团立刻在芷黛脑海中响起警鸣。她不动声色地压下气息,防止被王朵朵的线团察觉,低声回答:“告诉他,在乡下,我们庄子上谷物多,这些虫子吃谷被烧了一半,留下的虫卵用水产孵化驯养。”
线团总能用最快速度,最合理的理由,为她编织出最恰当的答案。
芷黛最大的优点是不犟,她会做出当下最好的选择,比如,一字不差的转述线团给的标准答案。
也不知道王朵朵信没信,他没继续追问。
按理说,住进王朵朵家里,芷黛应该能安稳许多。
但谁来告诉她,为什幺丞相府见不到的皇子,在太尉府随处可见?
她还会婉拒拜帖,王朵朵那是来者不拒啊。
他全收了!
就算芷黛再迟钝,也发现那些皇子在刻意表现自己。
他们想让她选择。
线团表示:您才知道啊。
皇子们闹得实在厉害,芷黛烦不胜烦,干脆闭门不出,哪怕她都退一万步了,皇子们仍在她院外吟诗舞剑、各显才华。她躲到哪里都能撞见他们。
芷黛忍不住向线团求救:“现在哪里最安静?”
“回头走二十步,右转直走到头,再右转。”
芷黛依言来到一座院落。
这边院子果然比她那里更清净,芷黛整个人都放松下来。她现在最需要的就是休息。
推开院子中一道道房门,多数房间不大,床看起来也不够舒服。她不想委屈自己,找不到合意的床她是绝对不会将就的。
一直推到最里边,芷黛眼睛一亮,房间里的那张床足够她在上面滚来滚去,芷黛满意地跨进去,蛊虫门用身子顶开罐塞,成群飞出去带上门。
等它们返回罐里,芷黛早已经把自己丢进绵软的被褥中沉沉睡去。
她抱着被褥,彻底睡过去前想的是,没有喧嚣的环境,真适合睡觉啊。
晚些时候王朵朵心里已经有了几个选择,回到房中推开门,内间一片静谧,与他离开时并无不同,他的目光落在自己那张宽大的床铺上时,动作顿住。
一道纤细的身影正肆无忌惮地霸占着他的床。
芷黛睡的很沉,姿势实在算不上雅观。
锦被被她卷在身下,一只胳膊随意搭在枕边,另一只垂在床沿。
衣襟因翻动微微有些松散,露出小半截光滑的锁骨和一抹淡粉色的肚兜系带。她侧着脸,呼吸均匀绵长,颊边泛着熟睡后的红晕,几缕发丝黏在唇角。
王朵朵站在原地,视线紧紧锁在她身上。
他放轻脚步走近,在床沿坐下。
身体在躁动,一个毫无防备的芷黛在向自己发出邀请,鬼使神差地,他伸出手,指尖极轻地拂开她唇边的发丝。触感温软,他还记得啃咬上去的感觉。
芷黛没有丝毫反应,这份毫无知觉的信任,或者说是她根深蒂固的神经大条,助长了他心底那份躁动的欲望。
王朵朵捏住她的脸,将手指伸进她口中,指腹摸过她口腔的每一寸,牙齿,上颚,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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