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难不成是秀色可餐

缚棠枝N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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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完结 内向章鱼

虽只是家宴,但傅家人口众多,齐聚一堂也是热闹非凡。

宴席设在湖边的翠水榭,摆了十好几桌,旁边还搭了戏台,专门唱傅老爷子当年随先帝征战的事迹。

园子里空旷的地方放满了应景的花灯,照明的同时又多了几分意趣,几房玩得好的小孩聚在底下叽叽喳喳地嬉闹,倒真有几分其乐融融。

年年都是这样。

傅玉棠忍着耳边侄儿们尖锐的叫声,微笑着给她的姨母们请安行礼。

一旁有个刚过门的嫂嫂并不认得她,二房的林姨娘便介绍道:“她是老爷纳的五姨娘所出,想当年老爷对她也是宠爱有加,可惜了,红颜薄命。”

林姨娘是大长公主为傅老爷纳的妾,是所有妻妾里第一个为傅老爷诞下儿子的,儿子又是第一个诞下孙子的,一直以此为傲。

她说着可惜,言语中却听不出多少同情,倒是颇有几分奚落,最后还小声补了句:“你不知道,她身子残疾不能生育,她娘又……总之是嫁是娶都没个人操心,也怪可怜的。”

傅玉棠脸色白了几分,面上却不得不维持着恬静得体的微笑。

不知是谁问了一嘴:“瑞安琅昭他们应该下学了吧?”

另有人应和:“今日和里学的夫子打过招呼,早该下学了,估计先回去换了身衣服,这会儿差不多该到了。”

琅昭哥哥要过来了?

傅玉棠顿时不想再听她们讲那些家长里短的琐事,找了个理由离开,回到末尾的席位上落座,让傅七为她斟了一杯酒。

酒液入喉,身子暖了些,傅玉棠才觉得好受了点。

那天之后她再没点过松雪香,晚上总翻来覆去地睡不安稳,今早起床梳洗的时候眼睛下面挂着大大的一圈黛色,拿妆粉压了两层才敢出门。

“晋王世子到——”

傅玉棠捏着酒盏的手一抖,她低头用手帕将湿了的桌案擦干净,才迟迟擡眸看去。

赵肃衡是随傅琅昭一起到的,他模样生的俊俏,今日又穿了一身张扬的红,在人群里十分惹眼。

只见他向主座上的矜贵妇人行了一礼:“父王受命离开江东办事,临走前千叮咛万嘱咐,让我中秋节切勿忘了来拜访姑姑您。这不我一个人在家过节也寂寞,便想着来姑姑这蹭个饭,不知姑姑欢不欢迎?”

若不是傅玉棠亲身经历,单看外貌,任谁都只会觉得晋王世子是个风趣大方、易于亲近的矜贵少年,哪里想得到他在背地里能做出那种事。

主座上眉眼淡漠的贵妇,便是皇帝的亲妹妹,王朝的长公主。她对红衣少年轻轻颔首,看不出亲人相见的喜悦。

一旁三房的芳姨娘倒是热情:“世子这说的哪里的话,怎可能不欢迎呢?还请落座。”

擡手便要将他往三房的席位引:“我家小女温顺敦厚,仰慕世子已久……”

傅玉棠恨不能将自己隐于柱子后面,生怕这个喜欢秋后算账的假面狐狸因为什幺再波及到她。

只那一晚,她已经怕了。

赵肃衡不动声色地撤开一步,躲过芳姨娘向他伸出的手:“我平素喜静,不爱热闹……”

他环视四周,刚好看到躲在最后极力想将自己藏起来的傅玉棠,笑了笑:“后边人少,我瞧着很好。既是家宴,我就自便了。”

他径直走到傅玉棠身旁的席位坐下,拿起她桌上的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

众人交换目光,神色各异。

傅玉棠知道,他们之中肯定有人听闻了她在江边被赵肃衡为难的事情,现下他又特意坐她旁边,大概心里有了无数猜想。

这种时候她合该奉承两句,解开误会,可她的身体在赵肃衡靠近后便不自觉僵硬发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傅七接过一旁婢女备用的餐具,隔在了两人中间,替赵肃衡布置碗筷。

傅玉棠稍稍松了口气,站起来让开位置,勉强笑了笑:“世子喜静,玉棠吃相不佳,恐叨扰世子。”

赵肃衡并不在乎傅玉棠用什幺拙劣的理由离开,反正他也只是拿她当个挡箭牌,用过就罢了,倒是面前这个瘸腿奴仆有些意思。

虽然做着奴仆的活计,低着头颅,可脊背却挺得笔直。这并不是甘于人下的姿态,所以十分违和。

“无人作陪不是待客之道。”大长公主淡淡看了傅琅昭一眼。

傅琅昭双手作揖行礼,而后转身走到席末,在赵肃衡的右手边席位上坐下。

明明是最末等的席位,对应着傅府最不被看中的人,现下却坐着尊贵的客人和最有希望的继承人。

“各位也入座吧,待会老爷到了便可开席了。”

傅玉棠装作看不见四面八方投射过来的探究目光,低着头在傅琅昭的右手边坐下,心惊胆战的同时又有一丝窃喜和心酸。

毕竟,她已经很久没有坐在离琅昭哥哥这幺近的地方,以后可能也不会再有这样的机会了。

傅玉棠用余光偷偷打量傅琅昭的侧脸,比起小时候,他现在的五官更加深刻分明,特别是那片与大长公主十分相像的薄唇,贵气中透着冷俊。

不过相比而言,傅玉棠可能还是更喜欢他小时候的样子,虽也不爱同人说话,但并不像此刻从内到外都透露着生人勿近。

或许是来自右侧的眼神过分炙热,令人厌烦,傅琅昭端起酒杯,皱着眉头,轻抿了一口。

赵肃衡好整以暇地看着两人,权当看戏,这可比一旁戏台子上唱的君臣情深有意思多了。

当戏文唱到最后一折将军凯旋时,傅老爷才姗姗来迟。

与众人想象中的不同,傅老爷精神矍铄,不怒自威,气度根本不输戏台上演出的少年将军,即使坐在比自己小十岁的妻子旁边,仍旧十分相配。

待他落座,各色珍馐美馔便流水般呈了上来。

傅玉棠吃着傅七为她片的水晶猪肘,在偷窥傅琅昭的间隙也偶尔会分神看一眼他其他的兄弟姐妹们在席间争奇斗艳。

你会作诗,我就会弹曲,你会打拳,我就会舞剑,虽大多只能看到背影,却也觉得精彩绝伦眼花缭乱。

傅玉棠看见傅琅昭站了起来,有些意外:“琅昭哥哥不必与他们比较,自降身份……”

傅琅昭像是没有听到,整了整衣衫。

赵肃衡笑道:“傅府真是人才辈出,我瞧着比宫中的宴会还有趣,怎幺不看了?”

“饱了。”傅琅昭声音冷淡。

“哦?我瞧你这也没吃几口呀……”赵肃衡的目光从傅琅昭身上缓缓移到傅玉棠身上,笑意更浓,“难不成是……秀色可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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