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幺这幺早就回来了？”
程雨跟程越一进门，便看到程江涛怒坐在沙发上，双手环胸，紧盯着进门的两人。
“小雨今天和朋友去玩了，我怕不安全提前回来等她了，爸。”
程越说话的时候全程没有擡头，手上的动作也没有停，脱下自己的鞋子后，又将斜挎的两个包摘下挂在玄关处，程雨感受到自己的胳膊被扶住，也俯身轻轻的将鞋子脱下。
家里的空气像被凝结，虽已六月盛夏，但烟城靠海，气温并不高。
然而就在这个气温不高的夜晚，程雨的后脖处却流下了一滴冷汗。
程江涛点燃了一支烟，深吸一口，吐出。
烟雾缭绕，程雨已经看不清他的面部表情，不禁更为程越捏了一把冷汗。
“小雨，你先回屋，我有话跟哥哥说。”
程越低头看了一眼程雨，恰巧她也正擡头，双目对视下，程越笑了笑摆出了一副无所谓的表情来。
终是要发生的。
程雨没看程江涛一眼，穿过客厅，拉开自己卧室的门走了进去。
她和程越在这个家的处境完全不同，但是各有各的难堪，程越难堪的是面子，而她难堪的却是里子。
隔着门程雨也能听到程江涛的辱骂，句句逼人。
程越优秀，但程江涛认为这还不够，他需要程越站上竞技体育最高的领奖台，因此他对程越是一种近乎无情的严苛与折磨，将这个十八岁少年的灵魂永远的囚禁那一方泳池中。
这幺多年她早已习惯，但似乎又不习惯，有的时候她多幺渴望这些辱骂是对着自己的，而并非是程越，因为她有的时候也认为，程越需要放过自己一段时间，哪怕一小段，如此就好。
程越在听训的时候从不回嘴，总是静静的听着，因为他知道训练是自己训的，不需要别人指指点点，程江涛向来很满意程越的态度，顶多半个小时便也就训话完毕了。
训话完以后，程越又会变成那副阳光的样子，好像他从未听过那些刺耳的辱骂，反而程雨却受不了，虽然隔着门，但是每句话都能落到她的耳朵里。
她总是会做噩梦，梦中程江涛对着程越边骂边挥起了拳头，宋洁站在一边捂着嘴无声的流泪，她抱着程越，哭着祈求程江涛不要再打了，然后她会在凌晨吓醒。
这样的事情已经重复了十多年，程越早已习惯，程雨也早已习惯。
然而今天却不同了。
程雨看了一眼时间，二十二点零七分。
她估摸着程江涛马上就要结束了，于是轻声爬起来收拾衣物准备洗澡，今天海边的气味将她熏得难闻，混着黏腻的汗更是令她作呕，一秒也要坚持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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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太会使用！所以不知道怎幺写读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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