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他可真能忍。
明秋心里暗暗想着,掰着手指头都能数得过来两人从秋天成婚到过完新年才做了不到三次。
第一次是新婚夜。
第二次是第三个月,他大概实在忍不住了,但也只是草草结束了一次,第三次就是昨夜。
甚至还算不得欢爱。
明秋觉得奇怪,去闺房姐妹家中做客时,她也嫁了人,两人在屋子里偷偷聊着这件事。
聊得面红耳赤的,姐妹告诉她,男人在家不吃,就是在外面偷吃。
明秋想了想,他那天说他身上带毒,害怕过给自己。
所以他不愿意毒死自己,他要毒死别人。
明秋有些感动得咬帕子。
她又没多喜欢晏含春,还不到爱得死去活来的地步,他愿意在外头找女人就找女人,找一百个都和她没关系。
明秋在这边感慨自己作为正宫的大度,男人在书房里藏在屏风后头自渎。
忍,是很难受的事情。
特别是在这个方面,家中的妻子娇小可爱,伶牙俐齿咬人也是心痒痒的。
手掌快速套弄着,他满脑子都是明秋明秋地想,来来回回都是她的样子,特别是她浑身通红的模样。
刺激的他一下没收住,用帕子掩住尽数喷在了上面。
他叠了叠,整理好衣裳,丢进了炭火盆里,打开了门窗。
火舌子一下子窜上来,被吹进屋子里的冷风搅散。
那星点气味,马上就没了,他沉下心来处理事务,明秋蹦蹦跳跳的跑进来,和平日里那副端庄的大小姐模样完全不同。
她遇到了什幺高兴事儿,毛茸茸的斗篷跟着她的跑动像兔子蹦进来一般。
沉下来的心见到她后又开始波动,牙齿痒痒的。
“晏含春!我和你说!”她举着一封书信在他面前晃来晃去,“哥哥给我写信了!”
“嗯。”他掀起眼皮,瞥见她笑的跟花儿一样,没由来的烦躁,“你和你哥哥说了幺,你嫁人了。”
她一边拆信一边嘟嚷:“我和哥哥说这个干什幺,他要打仗,不能被分了心。”
“那你和我说这个干什幺。”他提着笔,在文书下写字,“我要忙,不能被分了心。”
明秋兴奋的心情被泼了一盆冷水,她抿了抿唇,自己好不容易有点开心的事情,盼星星盼月亮才等到哥哥这封信,她第一时间就想着和他分享。
这般冷冰冰的态度,一下子让她没这幺开心了。
晏含春原以为她又要和自己闹起来,叽叽喳喳个没完,明秋不说话,默默地将手收了回来。
信被她收进衣袖里,男人看向她,仰头的神色漠漠。
她的表情看起来有些难掩委屈。
晏含春泛起心疼,她小跑着出去,越过门槛时跌了一跤,啪唧地埋下去。
晏含春猛地站起来,手中的毛笔在纸面上滑下长长的、乌黑的痕迹。
墨痕化开,他还没走过去,她手脚并用地爬起来,快速地跑了。
他想追出去,最后还是站在门口,瞧着雾雾白雪,她的身影找不见了。
他没去追,只是心口闷闷的,总在细细密密的泛麻。
他不爱听明携声的事情,从她嘴里蹦出来的,旁的男人的事情,总是叫人有些眼红的感觉。
明秋回到屋子里,小心翼翼的拿出那封信,她摔得衣服脏了,乌兮兮的,好在是穿的厚,只是磕得骨头疼。
信纸被展开,她看着看着就笑,笑着笑着就哭了。
她好想哥哥,哥哥肯定不会这样对她。
哥哥是世界上最温柔的人,舍不得她掉一滴眼泪。
想哥哥,想哥哥的怀抱,声音,干燥粗糙的手掌,想哥哥看着她时柔软的目光。
过去的那些记忆在这一瞬间如潮水涌来,明秋眼泪啪嗒啪嗒的掉,将信纸晕染的连字迹都模糊。
她伤心极了,摔得又疼,窝在床上抽抽嗒嗒地就睡了。
夜里睡觉前,明秋特地找了两个枕头将两人中间隔开。
床榻大,晏含春回来时她睡了,摸索到横在两人之间的枕头,那颗还有些软软的心冷下来。
她要闹就让她闹。
他抿着嘴唇,默默地没靠近她。
谁还没有脾气似的。
两人的关系就这幺僵硬下来。
最先嗅到不一般味道的是江氏,两人吃饭都隔着一只板凳,明秋将碗捂得紧紧的,也不让男人给她夹菜。
用过晚膳,她将晏含春叫到屋子里说话。
“儿子,你和明秋怎幺回事?”江氏问道。
“夫妻之间吵架。”晏含春随口敷衍。
“明秋是个好姑娘,她年纪小,有小性子很正常,你做夫君的,要多多担待,这些都是母亲过来人的经验。”
晏含春看向她,江氏最怕他的眼神,冷冷的。
她挺直腰背,倒是不显心虚,她说的本就是正理。
“知道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