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你很懂事

南仙已经不记得，当时是怎幺回答他的了。

她好像只是点了点头，看到他眸中笑意加深，才仓皇转身，步伐匆促又扭捏，一不小心走顺拐，也不敢回头确认，他到底有没有在看自己。

直至进入电梯，呼吸才终于恢复正常。

她刚才听得明明白白，谢臣年不但夸她厨艺好，说她做的菜很合他胃口，还邀请她之后再去他家一起吃饭。

南仙用力拍了拍脸，确认自己不是做梦。

不是做梦。

她摸到自己皮肤上温烫烫的热度了。

她开始绞尽脑汁研究，之后要给他做什幺菜。

一切发生得自然而然，每逢周六或周日上午，南仙都会去谢臣年家里做饭。钟点工阿姨会提前帮她把菜买好，剩下的就全部交给她。

谢臣年偶尔会帮她打下手。她看他把姜片切得厚薄不匀，忍不住笑出声，笑完发觉自己失态，忙抿唇敛住笑意，怕被他发现。

可他还是发现了。

“我是不是切得很丑？”谢臣年也不恼，大大方方向她展示自己的成果。

南仙瞥一眼他掌心，难得敢说一次实话：“是有一点。”

说完就继续低头，握着刀柄，将芦蒿一块块切成寸段。

谢臣年靠近旁边，手支着厨台，似在研究她握刀姿势，身廓阴影一下罩落在她头顶。南仙屏息敛神，心跳略微加快，手起刀落一时恍惚，竟不小心切到手指。

“嘶……”

血珠伴着吸气从切口渗出，南仙痛得泪眼朦胧。谢臣年反应很快，立刻留下一句等着别动，随即走出厨房。

南仙将食指抿入口中，丝丝痛意犹徘徊指尖。不一会儿，谢臣年拿着医药箱回来了。

他从箱子里取出碘伏棉签，掰折之后示意她将手伸来。南仙顿了顿，慢慢把手指抽出，向他递去。

“忍一下，消毒可能有点疼。”

谢臣年低头握住她手，沾着碘伏的棉签触及伤口，她下意识缩动，很快就被重新抓紧。南仙心跳砰通，几度忍住颤息，却不是为疼痛。

他掌心的温度，让她呼吸慢慢升温。

简单消过毒，谢臣年帮她贴创可贴，指腹轻按胶布边缘，确保粘贴牢固，才擡眼看她：“伤口尽量别碰水。”

“嗯。”南仙讷讷低应，将手收回，看一眼厨台，“我，我还是把剩下的……”

“我来收拾。”谢臣年笑里带着歉疚，“对不起，是因为我你今天才会……”

“是我自己不小心！”南仙忙出声打断，唯恐他会自责。

她抿了下唇，继续解释：“和你……和你没关系，是我自己没留神才切到手。我小时候做饭经常碰到这种事，都已经习惯了……”

“小时候？”谢臣年眉头微挑，“你几岁开始一个人做饭？”

“十岁。”南仙讪讪回，“妈妈要上班，没时间给我做饭。”

谢臣年点点头，没追问她家庭情况，只说：“那你很懂事，我记得我妹妹十岁时，还老是要保姆把苹果切成小块，她才肯吃。”

“妹妹？”南仙有点意外，“原来你有妹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