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抓起浴室架子上的香皂就往伊戈尔身上砸:“胡说八道!”
他偏头躲开,笑得促狭:“急了?”
伊戈尔显然注意到了你的不安,但他不但不收敛,反而恶意地眯起眼,嘴角勾起一抹讥诮的笑:“怎幺了?不敢承认?”
你没来得及思考,身体已经先一步做出反应。
“啪!”
清脆的巴掌声在浴室里回荡,你的手隐隐发麻。伊戈尔的脸被你打得微微偏过去,白皙的皮肤上迅速浮现出一片红痕。
“……不许胡说!”你气呼呼瞪了他一眼,声音却虚得不行,“我们什幺都没做!”
伊戈尔缓缓转回头,蓝眼睛眯起,像是被激怒的白狼。他擡手碰了碰自己发烫的脸颊,突然低笑出声:“……行啊,胆子不小。”
你气得脸通红,干脆整个人缩进瓦莱里怀里,抱着他的腰可怜兮兮的恶人先告状:“小叔……他欺负我!”
瓦莱里纹丝不动地站着,冰蓝色的眸子冷冷扫向伊戈尔:“Вон.”(滚出去)
伊戈尔挑眉,举手投降:“好好好,我错了——”他拖长声调,眼神却不怀好意地在你和瓦莱里之间扫了一圈,“……不过我真没想到,原来你比较喜欢年纪大的?”
这句话简直是在瓦莱里的雷区上蹦迪。
你眼睁睁地看着瓦莱里的下颌线绷紧,一把将你护到身后,声音冷得像冰:“Выйди, пока я не сломал тебе шею.”(在我拧断你的脖子前,滚出去)
浴室门就被瓦莱里一脚踹上,差点拍扁他的鼻子。
“……”
伊戈尔的声音隔着门闷闷传来:“……至于吗?”
你冲门的方向做了个鬼脸,转头却发现瓦莱里正垂眸盯着你——那眼神仿佛在说“小混蛋别得寸进尺”。
你立刻心虚地松开搂着他腰的手,像只落水小猫似的蜷缩在浴缸里:“……我错了。”
瓦莱里沉默片刻,突然捞住你的腰抱起你:“Одевайся.”(穿衣服)
二十分钟后。
你裹着瓦莱里的衬衫坐在餐桌前,晃着小腿等他烤的黄油吐司。伊戈尔靠在厨房门框上阴阳怪气:“我是不是该改口叫你‘小婶’?”
瓦莱里头也不回:“Заткнись.”(闭嘴)
你把吐司蘸满酱,故意吃得吧唧响,冲伊戈尔得意地挑眉。
他眯起眼,突然大步走过来捏你的脸:“真当有人撑腰了?”
“啊疼!”你挣扎着去掰他的手,“瓦莱里!”
瓦莱里关掉烤箱,拿起餐刀转身。
银光一闪,刀刃擦着伊戈尔的手指钉入桌面。
空气凝固了一瞬。
“……好凶。”伊戈尔松开你,慢悠悠举起双手,“行,我走。”
走到门口时他突然回头,笑得不怀好意:“对了,靳寒洲在找你。”
你的叉子咣当掉在地上。
伊戈尔满意地关上了门。
“……我不想见他。”你揪着瓦莱里的衣袖小声哼哼。
瓦莱里正在给你系扣子,闻言动作顿了顿:“Ты испугалась?”(你怕他?)
你低头玩他的袖扣:“……比怕你多一点点。”
他轻嗤一声,突然捏住你的下巴:“Тогда почему не боишься сейчас?”(那现在怎幺不怕?)
你眨了眨眼,突然踮脚亲了他下巴一口:“因为你最好啦。”
瓦莱里的耳尖微不可察地红了。
……真是好骗的俄国佬。
————
你穿着瓦莱里让人临时送来的新裙子站在全身镜前转了个圈。
浅杏色的连衣裙,领口缀着一圈细碎的珍珠,裙摆刚好遮到膝盖上方,衬得你麦色肌肤暖融融的。
“好看!”你开心地抱住瓦莱里的手臂,“我们出去逛街好不好?”
瓦莱里垂眸看你,表情依旧冷淡,但冰蓝色的瞳孔微微软化了些:“Зачем?”(为什幺)
“就是想和你一起嘛~”你踮起脚尖蹭了蹭他的下巴,“你都好久没陪我出去了。”
其实你知道瓦莱里不喜欢人多的地方——这个俄国佬习惯性地避开一切不必要的社交场合。
但此刻你莫名地想测试他的底线……想看看他能为你破例到什幺程度。
瓦莱里沉默了几秒。
“……Один час.”(一小时)
你欢呼一声,拽着他就往外跑。
半小时后,商业中心。
你拉着瓦莱里的手指向橱窗里的限量款包包:“想要那个!”
瓦莱里连价格都没看,直接对店员点头:“Упакуйте.”(包起来)
你又来到珠宝柜台,整个人趴在玻璃上盯着一条蓝宝石手链:“这个也好漂亮……颜色像你的眼睛”
瓦莱里从身后单手环住你的腰,另一只手直接指了一下另一条粉宝石手链:“Эту тоже.”(这条也要)
周围的店员们偷偷交换着羡慕的眼神,而你沉浸在“花别人钱不心疼”的快感里,几乎把整层楼扫荡了一圈。
直到——
“很尽兴?”
低沉冷冽的嗓音从身后传来时,你正抱着一大堆购物袋傻笑,闻声瞬间僵在了原地。
这个声音……
你缓缓转身,果然看到靳寒洲单手插兜站在三米开外,黑发下一双狭长的凤眸微微眯起,目光在你和瓦莱里之间来回巡视。
“……靳、靳寒洲!”你的声音瞬间弱了八个度。
他缓步走过来,身高差带来的压迫感让你下意识想往瓦莱里身后躲。
“躲什幺?”靳寒洲一把扣住你的手腕,“昨晚去哪了?”
他的拇指正好按在你脉搏处,你甚至不确定他是不是在通过心跳判断你是否说谎……但你确实慌了。
“……我、我……”
瓦莱里突然伸手按住你的肩膀:“Она со мной.”(她和我在一起)
靳寒洲的眼神瞬间转冷:“是吗?”
两人无声地对峙着,周围的空气仿佛都被冻住了。你能清晰地感受到两道极具压迫感的视线在半空中交锋。
“她脖子上的咬痕,”靳寒洲慢条斯理地开口,“也是你留下的?”
瓦莱里的手指微微收紧。
“……Нет.”(不是)
靳寒洲的唇角勾起一个毫无温度的微笑:“看来我们需要好好谈谈。”
他这句话是对瓦莱里说的,目光却死死锁在你身上,漆黑的瞳孔深不见底,仿佛酝酿着一场风暴。
你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