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我

溃不成生
溃不成生
已完结 流年承雪

寒风卷着暴雪肆虐,凶兽般扑打着木窗。

薛意站在屋内角落,黑眸凝于积满灰尘的桃木箱。

曾有人告诫过他,需以桃木镇锁,方能压制其中兵器沾染的苦魂戾气。若擅自丢弃,死后必将被这些亡魂纠缠,永世不得超生。

指尖压上冰凉的锁扣,他深吸一口气,才将其打开。

箱内没有多余的物什,只静静躺着几件兵器。它们并非军中制式,形态多种,却无一例外透着饮血的阴冷和因此焕发的妖异。

薛意望着,胃里翻涌,熟悉的恶心感袭来。

这些不是荣耀的战利品,每一件都曾了结过无数性命。上面缠绕的亡魂哀嚎似要穿透鬼门关,在他耳畔响起。

他以为自己逃离了,就能彻底埋葬。可现实的窘迫,却逼得他不得不亲手挖开这座坟。

视线再次落回箱内,最终定格在一柄匕首上。

它比其它兵器显得“正常”许多,暗紫色的深海沉木鞘身镶嵌着细碎红宝石,排列成隐秘的曼陀罗花纹。

当薛意缓缓抽出匕首时,一道寒芒流转,刃身薄如蝉翼,两侧开刃处流转幽冷的光,刃尖寒星在昏暗中瞩目异常。

这是某次任务后,上位者的“赏赐”,他只用过一次。

为了不暴露踪迹,亦不曾将其流入旁人手中。

“小雪......”他低声自语,指尖在那华美的鞘身上停留。

活着时若能不让她受委屈,死后就算堕入无边地狱,他也认了。

这个念头给了他力量。他咬牙抓起匕首,紧紧攥在手里,仿佛要捏碎那段不堪的记忆。

为了他们的未来,他必须迈出这一步。他将匕首揣入怀中,头也不回地走向了县里最偏僻、也最不问来历的一家当铺。

......

寒空之下,齐雪的心情同样沉重。

她站在县城那家信誉尚可的典当行门外,已经快一个下午了。

冬风冻得她鼻尖通红,她却只是反复握紧那枚马鞍戒,踌躇不前。

当铺的伙计眼尖,早瞥见她手中绝非凡品的翡翠戒,殷勤地请她进去,还端上了热茶和点心。

齐雪心神不属,竟真坐在那里,一口一口地吃着,借此拖延最终的决定。

茶水续了又凉,点心盘也见了底。掌柜的终于忍不住,陪着笑脸上前:

“小娘子,这天色不早了,您这宝贝......是打算请小的掌掌眼?”

齐雪像是被惊醒,蓦地站起身走到柜台前,她将戒指褪下,动作慢得像是在剥离自己的血肉。

她深吸一口气,将戒指推了过去。

“掌柜的,您看看,能当多少?”

掌柜的拿起戒指,对着光仔细端详,眼中掠过赞叹:

“哟!这翡翠真不错,戒圈样式也别致。”他说,“十两银子,您看如何?”

齐雪心沉,这价比她预想的低了不少。

“掌柜的,”她硬着头皮驳回,“这翡翠通透,雕工也精细,十两未免......”

“小娘子,”掌柜的笑着打断,“这物件好是好,可咱们临安县就这个行情。十二两,不能再多了。”

“十五两。”齐雪报出心里底线,指尖在袖中微微颤抖,“若是低于这个数,我......我便不当了。”

掌柜的眯眼打量她片刻,见她神色坚决,这才装作肉痛地叹气:“唉!十四两!这真是我能给的最高价了,就当结个善缘。”

齐雪看着那枚在绒布上孤零零闪着暖光的戒指,心知这大约是极限了。

她闭上眼,狠下心:“……好。”

拿着那叠银票,齐雪感觉心头空了一块。

她逃也似的离开了当铺,不敢回头。

......

薛意踏进家门时已是傍晚,鞋面上沾着街市的尘土。

齐雪正背对着他收拾行装,动作带着刻意为之的麻利与轻快。

“你回来了?”她闻声回头,脸上作出明朗的笑容,“我正想与你说,我打算去一趟青花县,盘缠已经筹够了。”

只有她明白,雀跃之下,是她摩挲空荡手指时的心酸,是怕他阻拦、怕他愧疚的心虚。

薛意心绪莫名沉抑,她异样的兴奋让他不安。

他强行压下疑虑,问道:“青花县?路途不近。去做什幺?哪来的盘缠?”

他一边问,目光一边下意识地追寻着她。

然后,他的视线凝固了,落在她空无一物的左手手指上。

他遽然跨前,一把握住她的手腕擡起:“你的戒指呢?”

刹那间,被轻慢的刺痛狠狠击穿了他。他无畏身后事想为她筑一个安稳的现在,她却如此轻易地弃了这信物?

齐雪被他眼中的骇浪吓住,手腕绞痛,但如今只能破釜沉舟:“我当了!去青花县需要盘缠,这是我们眼下最快的办法!”

“当了?!”薛意听得心胆俱裂,胸口强烈起伏,语中颤抖清晰可辨,“齐雪!那是我......你问都不问我,就把它当了?!在你心里,它就这幺无足轻重?”

“我问你?你会同意吗?”齐雪试图挣脱他的钳制,说得更高几分,“你一定会说再等等!可我一刻也不想等!我有必须去弄明白的事!"

“什幺事?”薛意逼视着她,一个模糊的念头浮现,让他心慌意乱,“需要你背着我,做到如此地步?”

他话语里的“背着”像一根刺,扎得齐雪又痛又愧。她无法说出心底那些惝恍的恐惧和隐隐的期望,所有的辩解都显得苍白。

巨大的压力和被误解的委屈让她浑身发抖,奋力挣扎。

“你放开我!你弄得我好痛!”她又哭又闹地喊道。

薛意正在气头上,手下力道未松。那清晰的痛感传来,挟着连日来的不安与被粗暴对待的惊惧,让她濒临崩溃。她几乎是凭着本能,扬手——

“啪!”

屋中一时安静得可怕。

薛意偏着头,脸上迅速浮现出清晰的指痕,他整个人僵立在那儿,眼底惊诧,随即没入漆黑的瞳色,化作无声的哀伤。

他缓缓转回头,零落断续,问她:

“你打我......你要走......连戒指都丢弃了......”

“齐雪,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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