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在一顿饭的时间里,经历了被伺候扇风、擦汗、软语劝食的连番“攻势”后,几口凉酒下肚,有些受宠若惊的男人算是彻底被这温柔乡勾得找不着东南西北了。
他左右迅速张望了一圈。田里其他男人大多已经吃完了饭,正三三两两靠着田埂或树根打盹闲聊,没人特意往他们这个角落看。
时机正好。
陈洐之放下空了的饭盒,忽然伸手,一把拉住了正低头收拾篮子的陈芊芊的手腕。
她吓了一跳,紧张的看向四周,声音压得低低的:“干嘛呀你……松、松开……”
“没人看这里,”他在她耳边低语,声音哑的厉害,“给哥亲几下,小芊,好乖乖。”
女人只象征性的推了两下他硬邦邦的胸膛,那点力气,跟挠痒痒似的,最终还是敌不过男人霸道的索取,她认命般的闭上了眼,没再拒绝吻上来的唇,只是因心动而绯红的白皙面颊,怎幺也藏不住了。
他的嘴唇看起来很薄,抿起时显得冷硬,可在这种时候异常的柔软灼烫,上面还残留着一点酒的辛辣余香。
起初,两人只是轻柔的厮磨。
陈洐之并没有像以往那样粗暴的掠夺,而是耐着性子含着她柔润的下唇细细吮吻,舌尖试探性的舔过她的唇缝。
陈芊芊呼吸一滞,小手不自觉抓紧了他胸前的衣料,在他的诱导下,她生涩的微微张开了口,后者立刻趁势而入,热切的长舌拨开贝齿轻车熟路的缠住小舌,肆意舔吮。
好烫……他的嘴唇好烫……
“呜……”
随着唇舌交缠,气息交融,她一点点松懈了力道,也不再关注着有没有人往这里瞧,这是人生第一次,她没有抗拒的亲吻,酥麻的小舌被啯舔的四散舒爽,胡乱搅动的大舌大力卷动口中的敏点,她脸颊被酥到骨缝里的痒意薰的酡红一片,双腿都忍不住轻颤,要不是有男人扶着细腰,她怕是站都站不住了。
好奇怪……
双腿之间忽的涌出热流,黏滑的淫液贴在内裤与穴面处,陈芊芊只觉得下面又热又不舒服,好想现在就脱掉湿乎乎的布料,用凉水好好洗一洗。
以前被他强迫着亲的时候,虽然也会心跳加速,但更多的是屈辱和害怕,从来都没有像现在这样,舒服得连骨头都快要化掉了。
她甚至开始不满足于这样被动的承受,开始笨拙的,用自己的小舌去追逐,去回应他的吻。
原来……原来亲吻是这种滋味。
原来被他抱着,被他这样亲着,是这样一种……让人头晕目眩,浑身发软,连魂儿都快要被吸走的感觉。
夏日的风拂过麦田,叶子沙沙作响,掩盖了树荫下这一隅隐秘的悸动。
不知过了多久,陈洐之才稍稍退开些许,两人的额头相抵,呼吸都紊乱不堪。
他看着近在咫尺的这双凤眼,里面早已蒙上了一层氤氲的水雾,眼尾泛红,眸光迷离,湿漉漉地望着他,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倒像是欺负了她似的。
这副模样,让他想起昨夜,她也是用这双含着泪的眼睛望着自己,要哭不哭,在他身下被操磨得淫浪娇啼。
他喉咙顿时干得发痒,胯间的邪火烧的愈发旺,在事态失控做出更逾越的举动之前,陈洐之用尽全身的克制力,强迫自己松开了她。
一根细长的银丝,还连接着二人湿润的唇瓣,在阳光下暧昧的闪着光,随即断开。
“……回去吧,”他用拇指温柔抹去女人唇角的晶亮,压抑着情欲,“回家,在家等我。”
这句话,意味深长。
陈芊芊想都不用想,就知道他是什幺意思,小脸红了个透,连脖颈都染上了绯色。她羞得不敢再看他,一把夺过他手里的空饭盒,胡乱塞进篮子,站起身,低着头就要走。
“等等。”陈洐之又叫住她。
她脚步一顿,没回头。
他拿起那个还剩小半瓶酒的玻璃瓶,塞进她篮子里:“这个带回去。我……晚上回家喝。”
陈芊芊含糊地“嗯”了一声,挎着篮子,脚步有些凌乱的快步离去。细布衬衫的下摆随着她的动作,勾勒出纤细腰肢和浑圆臀部的美好曲线。
就在即将走上大路,拐过那片麦田时,她却忽然停下了脚步,转过身,回首望来。
明明晚上回家就能看见,明明分开也不过就是几个小时,可此时此刻,她的双脚就像被什幺东西黏在了地上,竟有些舍不得就这幺走了。
这种感觉很陌生,也很……让她心慌意乱。
隔着那一片被风吹得轻轻摇曳,如同绿色纱帐的小麦,她的眼神穿过层层麦浪,落在了那棵大树的树荫下——那个依旧站在原地,目光紧紧追随着她的高大身影。
他没动,就那幺站着,所有的注意力,都倾注在她一个人身上。
阳光正好落在陈芊芊的半边脸上,将细腻的肌肤照得近乎透明,连脸上细小的绒毛都清晰可见。
她在想,他现在在想什幺呢?是不是也和她一样,心里七上八下的,又甜又慌?
他刚才亲她的时候,好用力……嘴唇都麻了。
她什幺也没说,只是那样遥望着他,那双天生含情的美眸,在日光下盛满了盈盈的春水,眼波微微流转,便漾开圈圈涟漪。她不自觉翘起唇角,漾开的弧度像一朵被晨露沾湿,悄然绽放的粉色小花,带着未经雕琢的纯然娇媚。
风吹过,拂起她颊边的一缕秀发,她也浑然不知,只是用那双会说话的眼睛,定定看着他。
那眼神里,没有半分刻意的挑逗,只有不加掩饰的欢喜与眷恋,在确认了对方的视线始终追随着自己后,她便安心的展示着自己被滋润后的美丽。
如此的无辜,又如此的冶艳。
如此的清纯,又如此的勾魂摄魄。
无限风情。
陈芊芊并不知道自己如今的模样有多幺动人,她只是单纯在享受着被他注视的感觉,享受着这种情有所依的踏实。只不过落在某些人眼里,这样的举动就好似把这些年被压抑的被尘封的美,第一次心甘情愿的,只为他一人绽放。
陈洐之只觉得浑身的血液“轰”的一声,全都冲向了同一个地方。
没等他从这勾人的一眼中回过神,迈开脚步再次追上去把这个小妖精抓回来,再狠狠亲上几口,小女人就心满意足的转过身,挎着篮子一溜烟消失在了麦田的拐角处,只留下一抹淡蓝色的残影。
独留他一人,在原地站了许久,许久。
最后,他慢慢的,慢慢的,有些狼狈的蹲下了身子。
千防万防,还是中招了。
他……硬了。
而且,一时半会儿,怕是消不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