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那一天的差错,林正瑞总会感到些许后悔。
也许那天不应该答应真加的留宿请求;也许睡前多吃一片药就好,糊弄感知器官,昏昏沉沉度过漫长夜晚。
总之事情发生了,林正瑞觉得问题出在自己身上。其实她向来不爱从自己身上找原因,但面对真加时又是不一样的,毕竟他是自己的好朋友。
时间拨回到期末考试前一周的周日晚上,她照常失眠,常规量的药片让她感受到脑袋有如扎入粥状物一般昏沉困倦,但她很有经验地知道自己可能就这样闭着眼清醒到早晨。
身旁的真加陷入熟睡,月光描摹他的茭白面容,投落一片分明清晰的阴影。
也许在做一个美梦,林正瑞能看见他的眼球在滚动。
细微舒缓的呼吸动静昭示主人良好睡眠状态。
好到林正瑞有些妒忌起来了。他沉稳入眠,这样轻松地将身旁的她抛下,轻飘飘飞向梦的那一头。
但她知道这并不能怪发小,自己已经病入膏肓,安眠药也无济于事。这很常见,这个世界上有多少人受困于此,经济压力,繁重工作,不良生活习惯,疾病并发症,情绪干扰。她失眠的原因同样很简单,下周的考试,不,是往后要还要持续半年多的数不清的考试,总是来不及整理的错题,有心无力的复习计划……林正瑞适时打住这个念头,她知道这样想下去又注定是个无眠夜。
这周末真加照旧陪她复习,今天更是几乎占用了他一整天的时间。于是真加顺势在家里留宿。
如果是普通朋友,她很可能会产生愧疚,也许不会,林正瑞不知道,她从来没有过其他朋友,毕竟从小她在学校就是边缘人物,初中之后更是别人眼里的怪胎。
林正瑞和真加是在小学六年级开始认识,在某种机缘巧合之下成为了好朋友,所幸初中高中也一直同班。他经历过林正瑞性格最怪僻的时期,那也是她情绪的低谷期。若是她对朋友的定义没出差错的话,真加的确是自己最要好的朋友。
既然真加都不介意,她是不会为此感到不安的。
林正瑞确定再也不会有人像他一样固执地要当自己这种怪胎的朋友。
回忆了一会儿过往,林正瑞麻木地意识到自己还是没能睡着,明明身体如此沉重疲惫,但精神却在高度活跃。她毫不怀疑这样的状态若不加以干涉,长期下来她很可能会因此死去。她可以想象到新闻会如何报道这样一个因学业压力过大而无法入睡以致死亡的可怜女学生。
明天是新的一周,而她却带着旧的灵魂焦躁徘徊。
她想象得到明天早上校园里的每个人都活力满满,而她会因为一夜无眠愈发焦虑和不安,上课注意力无法集中,随堂测验频频走神……
林正瑞轻轻抽离被搭在真加手背下的发丝,无声息地离了床。
【你睡了吗?】
她盯着手机,但对面没有回应。
凌晨三点半,应该睡着了。林正瑞心想。
她悄声离开房间,在昏暗的走廊像一缕无人气的鬼魅。
林家一共四层,二楼是她和哥哥秋罗的房间,三楼则是父母的,他们工作永远很忙,林正瑞甚至很少看见他们同时出现在家里,今晚毫无意外地并没有回来。
如果不是请了钟点工,也许三楼的房间比一楼的次卧还要容易落灰。
按理来说,作为客人来家里留宿的真加住的应该是一楼次卧,但很显然,他并不包含在那个常理中。
父母不在家是一个方面。另一个原因是他同林正瑞的关系太过紧密,实在无法用朋友二字概括,如果要林正瑞定义,大概就是没有血缘的姐弟。
林正瑞并不是不清楚这不能成为外人眼中和一个同龄的、青春期男性躺在同一张床上的理由。如果把这当作一道考题,计入有效成绩、让她不得不作答的话,她只能说这和某种特殊的性别感知有关……这不重要。
话说回来,普通家庭里的姐弟是什幺样的?林正瑞不知道,她没有兄弟姐妹——
面前的门从内部开了,打断了她的胡思乱想。
昏暗光线里竖着一抹瘦高身影,他握着屏幕未灭的手机,浓密眼睫半垂困顿,电话震动声在黑夜里有点明显。她立马挂断电话。
秋罗,林正瑞异父异母的哥哥,看起来刚从睡梦中挣扎起来。
林正瑞拨开他放在自己面前、动作似乎包含些微指责意味的手机,将手轻按在门上,眼神礼貌询问着自己能否进去。
“我又睡不着了。”她用仅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轻声说道,语气包含着浓厚的低落悲沉。只是在陈述一个令人悲伤的事实,她眼下的黑眼圈为自己证明。
没错,秋罗并不是自己的血缘亲人。林正瑞十二岁那年回到相别六年的妈妈身边。彼时妈妈已经和林闻道结婚,秋罗是林闻道同前妻的儿子。
听起来有点复杂,总之,就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重组家庭,其中,唯有她和任何人都不大熟——她和亲生母亲的相处时间甚至可能不如对方和秋罗。
林正瑞并不知道别人家的兄弟姐妹是如何相处的,也许同她和真加那样毫无保留,没有秘密。但她和秋罗的兄妹关系很难更进一步,也许这就是重组家庭总会面临的话题。
……不对,最近半年来林正瑞确实有了不得不隐瞒好友的秘密,唯一让她有点心虚愧疚的秘密。
林正瑞得到房间主人的允许,她走进这个房间,这个最近半年进出频率远远高于过去六年的普通青春期男生的房间。
关于睡眠,林正瑞比不少周边的同龄人有更深的触感,她接受过医生的诸多建议,保持作息规律,饮食健康,吃药,运动,放松训练,心理辅导,冥想瑜伽……但不知为何它在自己身上永远捉摸不透,尝试的方法总是有时有效有时失灵,仿佛在同她捉迷藏。这个在别人身上运行正常的程序却在自己身上出现了问题,林正瑞沮丧又焦虑。
最严重那次她整整五天没睡着过,最后昏倒在浴室,第二天早上被冷醒,发了一周烧。她隐瞒了病因,除了心理医生,还没有人知道她的病症已经到了这种地步。林正瑞倒是庆幸妈妈和继父工作忙碌,连家都很少回,没有注意到她的异样。
她很喜欢生病期间想睡就能立马昏睡过去的感觉,可惜她不能永远那样,这严重耽误学业。
就在前段时间,她找到了一个好方法。
绝妙无比,立竿见影的方法。
林正瑞眼神虚散地盯着柜架上堆满的玩偶,你很难想象一个处于躁动的青春期的男生竟然喜欢收集毛绒玩偶。
她看到了几个自己送给他的生日礼物。有这种简单明了的喜好对于一个初来乍到却要给陌生兄长送生日礼物的女孩来说是再轻松不过的一件事了。
无数双眼睛黑洞洞地盯着这个躺在继兄床上的女孩,散乱的黑发,迷离神游的眼神。房间内只剩下呼吸声,和一点微妙细弱的水声。
实验研究表明,性爱过程中人体分泌的多巴胺和内啡肽有助于放松身体,更容易进入睡眠。
她感受到精神和身体被分割成两个部分,和失眠的状态截然相反。精神舒缓疲困到极点,身体却兴奋到轻盈无比,仿佛一脚踏入云端。身体内像是点燃了激跃的火苗,细密汗水从舒展的毛孔里渗出。
秋罗擡眼,舔干净唇边水液,光线昏暗,让人分辨不出他的表情。
林正瑞伸出手,指尖轻触他的脸颊,接着掌心就被温热的触感紧密贴上,湿热的呼吸缠绕指间,她的手下意识收紧。
秋罗覆身上来,湿漉漉地舔舐她的唇角,舌尖撬开贝齿,不由分说地缠上她的舌头,林正瑞气息变得错乱急促。两个漂亮孩子的鼻尖互相亲密贴着,暧昧的鼻息交错缠绵。
他的手掌轻柔抚摸女孩柔软的腹部,滑腻的手感总让人觉得可爱非常,虽然林正瑞常年有运动习惯,但和大部分人一样,完全放松躺下来时的肚子仍是柔软的。和她总是摆出来的尖锐神情完全不同,太可爱了。正感觉爱不释手时,却被另一只手强硬阻止,林正瑞说一不二地抓着他往阴阜带,双腿催促地夹住手腕,表明了想要快点结束的态度。
秋罗咬了一口她圆润的耳垂,轻轻叹一口气,是兄长对妹妹要求选择妥协的溺爱和甜蜜的无奈。手指顺从地抚弄刚刚被吮吸得微微肿大阴蒂,感受掌心下身体微微发颤的兴奋,秋罗伸舌头湿黏地舔了舔继妹敏感的耳道,让她忍不住别过脸去,喉间溢出抗拒的轻哼。
他的指尖技巧性地揉捏女孩的花核,被吮吸舔弄过的小核脆弱而尤其可怜敏感,随意按碾挑逗都能轻松掌握她身体的节奏。她的大腿紧紧夹着他的手,小腹传来可怕的酸软,如同一条在沙滩上缺水蹦跶的鱼,她用手攀住他的脊背,脚趾没有安全感地蜷缩,脚背死死绷紧。
林正瑞在快感中紧闭着眼,泪水打湿睫毛,然后被舔了一下。她感觉全身忽冷忽热,不能分辨自己是在做梦还是在现实。
她记得八岁之前,每年年末都会和林树——生父和继父同姓,一个也许有趣的巧合——回老家过节。
很多事情忘的差不多了,但节日的烟花却深深印刻在她脑中,如此盛大,繁复地铺洒在漆黑夜空,人造的光芒比星月更耀眼夺目,光彩如此璀璨,那种绚丽到糜烂的景象让林正瑞心神向往。
本该昏暗的房间内,她紧闭的眼前也莫名频频闪现记忆中无比灿烂的烟火。堆积的快感将她从云端抛起,大腿内侧和腰腹痉挛般颤抖,穴口的水液汩汩涌出,她清晰地听到自己有力的心跳在胸腔的撞击声,一段时间内耳膜里甚至只能听到心跳,时间仿佛暂停了。
林正瑞大口喘息着,空气争先恐后地涌入胸腔。
昏暗光线中,秋罗盯着她微微睁大的无神双眼,上面蒙着一层模糊泪光。接着她又沉沉合上眼睑。
秋罗也很配合地给她时间自己感受和处理快感尚未消散的余韵,以及汹涌而至的疲惫和倦意。
林正瑞浑身被低烧般滚烫沉重的热意包裹,她全身心地放松姿态,接收那来势汹汹的困意。
接下来的时间就属于秋罗了,只要发出声音不吵醒林正瑞——这是长期下来两个人达成的共识。
秋罗放轻动作舔舐着她的脖颈,锁骨,像是品尝甜点一样,用舌面感受每一寸肌肤,他将她的睡衣扣子一粒粒解开,另一只手解放自己蓄势待发的茎身,戴上安全套,将她的腿微微擡起,平稳无阻地进入已足够湿滑的穴口。
他垂眼俯视着女孩安静的睡颜,冷白月光下那张脸看起来柔和而无攻击力,完全看不出曾经那副差点咬掉同学的耳朵,牙缝渗满血、拒绝被驯服的乖戾模样。
秋罗的手搭在继妹的髋骨上,扶稳她的腰,不快不慢地进出。
修长的手指轻轻揉捏女孩的胸乳,陷进去一个柔软可爱的弧度,乳头被捏的渐渐发硬凸起,简直就像点缀在舒芙蕾上的草莓,秋罗很喜欢甜点,他理所当然地轻轻咬住继妹的乳头,舌尖细细研磨甜美的果实。
她毫无防备的睡颜很轻易就能让人心里涌起莫大的怜爱感。噢,但凡见过她白天阴郁烦躁的眼神的人都会忍不住想要帮她永远拥有此刻入眠的安宁。秋罗心想,大概任何人都无法拒绝她的请求吧,看起来那幺可怜,那幺无助,更何况是身为兄长的他。
心里各种念头随意闪过,他进出的动作温和却没有丝毫停滞。
林正瑞左边的乳房分布有两颗痣,右边侧面有一颗,秋罗喜欢用舌尖集齐,这次也不合时宜地自顾自开始玩只有他知道的游戏。腹部也有一大一小两颗连起来的,他不得不先从她的穴内退出来,然后继续伸舌头舔一下那两颗痣,还有手臂、大腿内侧、脚踝……除了背部的,秋罗都力所能及地湿漉漉舔了个遍。成就感显然让他很满足,还没等他再放回林正瑞里面,射意就涌了上来。秋罗毫无讲求地放弃挣扎,因为明天还要上学,睡觉时间对于一个学生来说当然很宝贵。
话虽如此,他还是凑到林正瑞颈窝嗅着发丝间和自己一样的洗发水味,就着微咸的汗液亲吻舔舐起来,如果林正瑞知道,一定会吐槽他像缺盐分所以舔人的狗。
本该就此结束的平静夜晚,剧情却急转直下。
门外忽然传来惹人注意的动静,砰砰砰的敲门声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突兀。
林正瑞马上转醒,睁开无神的眼。她睡着后只对声音非常敏感,即便摆弄她的身体一整晚都比不上轻轻在耳边说一句话能到刺激她。
可怜的女孩,看来睡眠注定无法光顾她的身体了。秋罗不无为她感到遗憾。
即便无济于事,秋罗还是贴心地用掌心捂着她的一侧耳朵,另一边舔弄着她的耳道。
林正瑞的眼神逐渐聚焦,在感到被门外声响吵醒的愤怒之前,她首先意识到了——
爸妈并不在家,敲门的人只有一个可能。
林正瑞惊吓地推开身上的秋罗,猛地从床上坐起来,发愣地瞪向反锁的门——外面正在试图拧动把锁,伴随着频率更高的敲门声,不、可以说是撞门。
她飞快弹起身整理好衣物和头发,疯狂示意秋罗赶紧闪进房间内的浴室,虽然这是他的房间。
不过就算林正瑞想要撒谎说自己不在这里也做不到,秋罗知道她和真加互绑了手机定位系统。
等林正瑞拿着手机,即将开门时,才看到习惯性静音加免打扰的手机里早已经弹出了鲜红一片的未知信息,一瞬间目眩神晕,脑子几乎空白片刻。
心脏砰砰跳个不停,心虚和不知所措涌上心头,林正瑞还没想好怎幺和自己的发小解释这件事,敷衍过去是不可能的。她知道从自己做出那个选择之后,就很有可能会面临和发小决裂的局面,而她暂时不能面对这个。
林正瑞脑袋里的念头如杂草一团乱麻。
开了门,更加深沉昏幽的黑从门外陡然泻进来,身体热意早已消散,裸露皮肤上莫名的湿意被夜晚阴暗的冷意刺激,起了一片鸡皮疙瘩。
比夜更漆黑的影子一动不动地静立。
也许自己有点夜盲,慌乱之下林正瑞分心想道,她看不太清影子到底有没有脸。
后背一片虚汗,心率好像过高,再不睡觉不知道会不会猝死。
“我睡不着,出来走走。”
她如此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