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处理方式搞得跟暴发户一样。”竹羽椿听完只感觉牙疼,不过就算再来一次,她也不会去年级组的,她嫌丢脸。
“我上次去年级组还是因为那个喊我‘性感女郎’的傻逼男的。”竹羽椿的处理方式太过粗暴,直接将同学间的矛盾上升为职场矛盾,她爸还因为那件事说了她一通。
“他也算是踢到铁板了。”林付星双手环胸,眼睛眯得狭长,眼神中充满了不屑,“也不知道他怎幺想的,欺负不了柏预沅,居然还想语言羞辱你。”
竹羽椿最后悔的是当时赶时间,事后才解决他,没有当场给他一巴掌。
普通班的乐色存在。
“周凯本来就是个傻逼,听说这是他第三次复读了,现在还跟我们一届,蠢成这样。”茱翼对这个复读生没什幺好印象,又渣又爱玩,嘴还贱,她文科班的朋友都烦他。
“我和柏预沅分手一点都不冤,我们根本不了解对方的习性,也没什幺共同话题。我当时就是单纯图他好看,想睡他。”竹羽椿咬了口奶油,绵密的口感让她的味蕾得到极高的享受。
“对,只顾着脸红心跳了。”林付星想起竹羽椿和柏预沅第一次牵手的那个晚上,竹羽椿睡觉翻身的频率比平时高了一倍,还总是睡一会就用被子蒙住脸,把脸捂得通红。
“滚滚滚。”竹羽椿将袖口卷到肩膀线,露出线条流畅的手臂,看起来像穿了个无袖背心。
“还有你和柏预沅在暴雨天同撑一把伞,他亲了下你的脸,然后刚好被我朋友撞到那次,那是你们恋爱期间最亲密的接触吧。”茱翼笑着摇了摇头。
据目击者描述,竹羽椿和柏预沅在路灯下慢慢贴近的夜晚,金色的雨滴顺着伞骨滑下,柏预沅修长白皙的手臂抚摸着竹羽椿桃面粉腮的脸,他微微俯下身,侧过头,在她的脸颊上蜻蜓点水地触碰后离开。竹羽椿走之前,脸都是水红的,像一幅被晕开的画布,格外漂亮动人。
“原来这天底下,相爱的人都一副模样。”殷智眼睛亮亮的,做出祈祷的手势,像一只敦厚的丘比特。
“行了行了,别替我回忆了,我认输。”竹羽椿赶忙打哈哈,她受不了姐妹淘的调侃,举出投降的手势,捂住耳朵。
她们收拾完残局,就转场到了宿舍。
竹羽椿摘下眼镜,捧了把清水就开始洗脸,冰凉的水浸润着她的鼻子、嘴巴,弄湿了她的刘海,碎发贴成一根根硬挺的钟乳石,睫毛也湿漉漉的,她也只是用手抹了把脸。
“你真的只和苏霏亲过一次?”林付星靠在水池边,托腮地打量她。
“我不信。”林付星歪了歪头,用考古的语气,举例论证道:“高二的时候,你喝醉了,我后来赶到的时候,听酒店的人说,是有个男生送你回来的。我后来看了酒店走廊的监控,是苏霏。”
竹羽椿一脸茫然地擡起头,她戴上眼镜,这才有了林付星在和她说话的实感。
“啊,是吗。”竹羽椿仔细回忆了一下,说到她喝酒,还又是和苏霏,那应该是她给苏霏酒了下药的那天。但要说她和苏霏在酒店的事,竹羽椿是一点儿都没想起来发生了什幺。
直到她睡着之前,她也还是没有一点头绪。
这件事像是打开了她的精神阀门,让竹羽椿焦灼地一个中午没睡好觉。
林付星不知道她怎幺就莫名地兴奋了起来。但她是竹羽椿,所以显得很正常。
她皮肤敏感,一觉醒来发现手臂被什幺不知名的小虫子给咬了一口,肿了一个包。
“什幺虫子,蚊子吗?”竹羽椿端详了下,又感觉不太像。
“可能是什幺野蚊子吧,又痒又难看。”林付星烦躁地抓了下手臂。
“没事,我包里有花露水,等会我拿给你喷喷。”
正说着,竹羽椿突然想起那天的一小部分细节。
睡梦中,她感觉有蚊子在碰她的脸。
还有,她睡醒之后发现,腿被磨红了。
竹羽椿心里有个想法,但又迫于没有依据,无法证实。
因为没有人比她更清楚,苏霏对她这个人,其实没什幺兴趣。
一个躲她还来不及的人,会对她的身体有想法吗?
不会吧。
脊椎骨如过电般酥麻难耐,竹羽椿困意全无,她用指甲盖抠了下指骨,下唇被她自己咬出齿痕。
——好想抓住他的破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