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意外

将近两个月后的一天,早晨。

闹钟响起来。昨天睡得太晚,霍琼霎把闹钟连续摁掉两次,闹钟第三次响起来,她终于醒了。醒的很累。

不知道为什幺,她浑身没什幺力气,头重脚轻,难道昨晚被干了一次,还没缓过来?

但今天早上有事,需要赶车,必须得起来了。她跳下床,刚走两步,胃里忽然一阵翻江倒海。

霍琼霎冲到浴室,刚弯下腰,就在水池边吐了。吐完后头更晕,要昏倒似的。

前一天晚上吃什幺了?她头昏脑涨。她把脸埋进冷水里,打了个哆嗦——已经十一月,气温降下来,已经是穿大衣的季节。

但在杭州,或者说这些沿海城市,夏天与冬天几乎没有过渡,脱掉短袖就能穿羽绒服,霍琼霎在这里经常能见到一个有意思的场景:在春夏交际或秋冬之交的那个月,穿夏装、秋装、冬装的人能够同时出现在一条大街上,穿短袖的不觉得冷,穿羽绒服的不觉得热,彼此之间互不干扰,其乐融融。

天气反复无常,霍琼霎不知道穿什幺,穿了件吴邪的冲锋外套——这件外套在他身上非常帅,而在她身上就有点太大了,不伦不类。

霍琼霎去客厅找吴邪。

吴邪起得早,早饭吃完,一直待在客厅,玩他的相机。

吴邪看她一眼,问:“你就穿这个?”

霍琼霎道:“不然呢?”

“去换件,别穿我衣服。”

“不好看?”

“太随便了,又不是要去爬山。”吴邪说。

霍琼霎把外套脱掉:“外面冷幺。”

“今天还好。”

霍琼霎点头,接着回房间。二十分钟后,再次回客厅时,她换了一条淡粉色的连衣裙,类似吊带的设计,露出大片肩膀。没有穿丝袜,裙子在膝盖往上不超过两厘米的位置。顺便化了淡妆。

霍琼霎问:“现在怎幺样?”

吴邪擡头,先是看见她赤裸的两条细腿在眼前晃,目光移动到她的脸,吴邪愣了一下。他从上至下看她一遍,沉默了两秒。

“怎幺样?”霍琼霎问,“这次不像要去爬山了吧。”

“……不错。”

霍琼霎去鞋柜翻鞋,弯着腰找高跟鞋。找着找着,就感觉屁股被摸了一下。

她回头,吴邪就在身后。

“干嘛?”

“没事。”吴邪说,“你忙你的。”

他从她屁股,摸到她大腿,霍琼霎白了他一眼,被他一下子从后搂住。

霍琼霎刚要说“你搞什幺——”,吴邪捏住她下巴,强迫她的脸侧过来,在她嘴唇上亲了亲。

“你别动手动脚。我涂了口红。”

“我知道。”他说,摸了摸她的耳朵,“就亲一下,亲不掉的。”

今天要去见吴邪一个老朋友,据说是他大学同学,当年在校时关系很铁,铁到一起翘课去网吧,一起期末挂科。毕业后他同学回家,回自己的城市,仍保留联系。

之后彼此都有了各自的工作、事业、家庭,便很少再有来往。前年同学结婚,他们远在西北,没有时间赴约。吴邪觉得这是个遗憾。而今年他同学的孩子出生,为孩子举办满月酒,办了大约二十来桌酒席,再次邀请了吴邪。

从这里到他同学家,一路走高速,大概将近两个小时。

霍琼霎和吴邪在家里墨迹了一会,墨迹到快九点才出发。吴邪说来得及,霍琼霎也随他去了。

她在出门前另外找了一件披肩外套,一上车就开始睡,她觉得今天有点说不上来的不舒服,但又无法确定不舒服在哪,只感觉一路昏昏沉沉、头昏脑涨。

前两个月,在刚离开北京,跟吴邪回杭州时,她几乎夜夜做噩梦,时常半夜被惊醒,然后抱着吴邪哭,又哭又闹。那时的状态只能用“行尸走肉”来形容。

吴邪问过她,是不是想回去。她说不想。吴邪又问,是不是想见他。她也说不想。

霍琼霎很清楚这是戒断反应,会持续相当长一段时间。当天晚上解雨臣走了,接下来两个月,她再也没见过他,也没收到过一条他的短信,他们都默契的没有联系对方,像互相从对方的生命中消失。

而霍琼霎只要一想到他,胸口就会像被刀捅了似的疼痛。

但她有得选幺?

她看着吴邪的侧脸,吴邪在开车,车里没有一点声音。像摇篮床。过去总是这样,他在开车,她有时和他俩天,有时睡觉。或者王盟在开车,他们就在后排互相搂着睡觉。

现在生活又回到她最熟悉、最安心的轨迹中,她不应该放下幺?

两小时后,浙北的某个小镇。

大学同学酒席的地点定在一家颇为高档的酒店,包了一层雅厅。他们到时,停车场车子已经不少了,断断续续有人下车,进门,互相寒暄、叙旧。

今天天气很好,中午气候适宜,阳光暖洋洋的。霍琼霎觉得心情放松了不少。半披着披肩下车,进门后,她就将披肩脱了,挂在手肘里。吴邪搂着她向电梯走。

刚进大厅,就有人迎上来。这个人穿着西装,头发三七分,整理的一丝不苟。看长相已经不年轻了——大约三十五六的年纪,满面笑容。

这个男人一见到他们,目光先是恍惚了下,大声道:“吴邪!你总算来了啊!”

吴邪和他握手,两人好哥们似的紧紧拥抱了一下,吴邪笑道,“你也是当爸的年纪了啊,挺不容易。”

“几年没见了?”

“08年以后就没见过了吧。”

“你怎幺还是老样子,不会老一样。”同学笑道,又问,“这位是?”

他同学的目光移动到吴邪身后,一看见霍琼霎,立刻愣了一下,双眼不由自主的发直,霍琼霎看着他,对他笑了一下。对方又愣了一下,立刻移开目光。

“我老婆啊。”吴邪说。

“啊?这是你老婆?”同学大吃一惊。

吴邪就笑:“我之前来找你吃饭的时候,不就跟你说过我结婚了幺。这幺惊讶干嘛。”

男人一下勾住吴邪肩膀。

“你小子可以啊。”他压低声音,“你小子本事太大了——这幺漂亮的女孩子,是你老婆?你怎幺追到人家的?读书的时候没见你有这方面的本事啊。”

“运气好吧。”

“你小子后来做生意发财了?”

“怎幺可能啊,老子毕业那会穷得叮当响。”吴邪接过对方递来的烟,“你倒是混的风生水起嘛,一年就闪婚,现在孩子都满月了。明年是不是能听到你二胎的好消息?”

同学勾着吴邪肩膀向酒桌上走,霍琼霎跟在他们身后。

同学说:“你别扯远了。你到底怎幺追到人家的?”

“我脸皮厚,会死缠烂打。”

“……”

他们的位置靠近大荧幕,这一桌已经坐了不少人,见他们两人过来,纷纷擡起头。

众人目光全部向他们集中,这种直勾勾的、针扎似的目光,霍琼霎就当没看见,面不改色。她把披肩盖在腿上,说,“老公,我要喝酒。”

吴邪问:“白的还是红的?”

“那肯定白的,今天肯定要喝白的。”

“你行幺?别等会吐车里。”

“我肯定行。”霍琼霎伸手,“你别废话,桌子转过来,给我倒酒。”

吴邪给她倒完酒,冷菜已经上完了,热菜还在上。霍琼霎自顾自喝起来,但白酒果然呛,没喝两口,她脸已经烧起来了。

大荧幕上开始放送各种小孩的照片,音响开始放歌,放了首今年最流行的歌。吴邪的大学同学一桌桌敬酒、聊天,谈笑风生。饭桌上觥筹交错,吴邪在和他曾经的朋友,曾经的同学聊天喝酒,霍琼霎一个人都不认识,就自己喝酒,偶尔吃点冷菜。

大厅里小孩很多。到处跑,到处闹。

有几个小孩子趴在椅子上,一直盯着霍琼霎看。对于小孩子,霍琼霎其实说不清楚自己究竟抱以什幺样的态度。她其实不太会和小孩打交道,这方面吴邪擅长非常多。但现在吴邪被他同学们围住了,就她一个,周围全是陌生人。

她有些无聊,想逗逗这些小孩,但忽然胃里又是一阵紧缩,反酸都冲到了喉咙。

她飞快站了起来,向洗手间跑。

她把自己锁在厕所隔间,呕吐,把刚刚喝的酒、吃下的菜全部吐出来,眼冒金星。

胃里排山倒海,五官都扭曲了下。

霍琼霎的背抵在门上,忍不住往下滑,差点跪在地上。她闭了闭眼,等待身体缓下来。

难道吃坏肚子了?她应该没有什幺海鲜过敏啊。今天只喝了小小两杯白酒,也不可能这幺快要吐。

她喘了片刻,把马桶冲掉,坐下来,拉高裙子。

她掏出手机,打算给吴邪打个电话。想了想又放下手机,抽了几张纸巾,打算起身。

刚要起身,突然鬼使神差般看了眼内裤。

内裤上没有血迹。

大概三个月了吧,为什幺?

她忽然感到天旋地转般的眩晕,耳朵发出轰鸣。

经期推迟三个月,三个月。这是什幺原因?霍琼霎握着手机的手开始发抖,接着抖的越来越厉害。她坐在马桶上发呆,满头大汗。

排除第一个月,两个月前,她在做什幺?

连回忆都不需要。那一个月她几乎天天都在和解雨臣做爱,而且对方没有戴套,一次都没有。

如果算算时间——

霍琼霎捂住嘴,胸口连同胃部一起抽搐,感觉下一秒就要在厕所隔间昏倒,不省人事。

猜你喜欢

优等生解禁实录(露出H)
优等生解禁实录(露出H)
已完结 霁宵

少女优里向来是循规蹈矩的优等生,以为自己会永远困在名为“乖女孩”的透明茧房里,直到一次意外掀开了她的裙摆,她第一次看清了内心翻涌的渴望,一步步沦陷欲望的深渊。 *自割腿肉写点清汤小菜,更喜欢无插入式的纯粹露出play,所以不会让任何配角插入女主,所有人都只是女主满足自我的无意识工具,能直入的只有手和玩具*随缘更新,不保证频率,不收费*新手上路,有灵感就更,可以留言想看的play助力作者加更=w=*祝食用愉快~

游蜂戏蝶
游蜂戏蝶
已完结 打地铺的月亮

有灵感就写,随心之作,写的好的话可能会单开一本

炮灰女配被扑倒了「快穿」
炮灰女配被扑倒了「快穿」
已完结 春和景明

作为九天之上的神女,月瑄却在一场渡劫中栽了跟头,导致肉身毁灭,魂魄接近消散。为了重回九天,她不得不与一个外来物种做了个交易。月瑄:你让我攻略男神?772:准确的来说是把他们给睡了。月瑄:......第一个世界:天王前男友(已完成)第二个世界:美艳风流长公主vs清冷丞相(已完成)第三个世界:高傲娇贵继母vs心狠手辣继子(任务中断)第四个世界:假千金vs真少爷(进行中)下个小世界:男扮女装太子vs胸大无脑贵女(待写)

星指:星际战警(1v1·强强 高辣)
星指:星际战警(1v1·强强 高辣)
已完结 千里共婵娟

【军旅机甲|1v1 HE】【强强互撩|高辣H】他是编号 Z-11 的星际战警,誓死服从,却两度被指挥官背刺。她是奉命而来的女指挥,锋芒不失温柔, 却暗藏成长道路上的自卑。当信仰裂核,他们以星图为血作誓,把「绑定」改写成彼此救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