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7 裂隙 3.0

替代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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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完结 白乐

申城的天像一面被反复擦拭却始终蒙着灰的镜子,光在上面走来走去,最后只剩一层疲惫的亮。离   IPO   的对外沟通只差几道口径确认,白天的会议像排列整齐的齿轮,一枚咬一枚地推进。宋佳瑜把每一个节点都拧到阻尼刚好的位置:供应链、渠道、法务披露、投资者沟通要点……所有东西都在她手里获得一种可度量的秩序。

可秩序边缘的那点噪声仍在,像冬末的风从窗缝漏进来,不能称作寒冷,却总让人缩一下肩。

乔然最近很忙,忙到连她惯常的从容都被疲倦磨出一点斑。她们并没有再提票根的事,仿佛那只薄纸真的被扔进垃圾桶,连记忆也被盖住。白天各自是各自岗位上可靠的齿轮,晚上回家,杯子里热牛奶的温度正常、拥抱的力度正常、晚安的声音正常,正常得像一条铺得极稳的路,不急不缓,通向某个名为未来的词。

只是未来在此刻,反而像一面不肯对焦的镜子。

饭局是乔然定的,说“周末一起吃个饭吧,妈也在这边,我订一间安静点的包间”。她说得很随意,像随手在日历上落一笔,落完擡头笑一下,眼睛里那道光不够亮,却努力在亮。

餐厅在法租界旧宅里,门口的台阶被雨水打得发黑,廊檐下挂着暖黄的小灯,风一吹,灯泡轻轻摇。里头是木地板,人的脚步声压下来,是一种不打扰人的响。包间不大,靠窗,窗外梧桐的枝杈还光着骨头,像一幅素描。

乔妈妈先到。她穿深色呢子大衣,围巾绕得很整齐,年纪没有到需要被人搀扶,眼神却已经带着那种把一切看得太清楚的锋利。她并不凶,只是冷;并不高声,只是语气里有种“你们小孩子别和我讲道理”的稳。

“阿姨好。”宋佳瑜礼貌地问候,笑意克制。

“嗯。”乔妈妈点一下头,目光从宋佳瑜身上扫过去,像在确认餐桌的整洁,“你们年轻人忙,能挤出时间也不容易。”

“妈。”乔然替两人拉开椅子,语调尽量柔,“今天我做东,随便吃,别客气。”

李岚来得稍晚一会儿。她穿着浅驼色风衣,发剪整洁,进门时已经带着一种能让房间气压迅速调整的明亮。她向乔妈妈点头,“路上堵。”又转向乔然,“谢谢你安排。”

“应该的。”乔然让服务生上菜,清蒸鳜鱼、鲜笋腊肉、葱油走地鸡,汤是老母鸡炖的,桌面一瞬间温起来。李岚向宋佳瑜递过去一双筷子,像在递一种默契:别怕,我在。

最先说话的是乔妈妈。她先问李岚:“公司最近忙吧?你们这要上市了,听说手续和披露繁琐得很。”

“是。”李岚微笑,“流程是复杂,不过孩子们靠谱。”她侧头看宋佳瑜,“她比我更能熬夜。”

“年轻嘛。”乔妈妈笑,笑意却凉,“年轻是本钱,也是容易浪费的。女孩子,身体重要。”她把“女孩子”三个字咬得很清楚,像是在反复提醒某种本分。

“你说得对。”李岚接得巧,“所以我才常常拧她回家睡。她这人啊,干什幺都用力过头。”

“用力过头,容易走偏。”乔妈妈看了宋佳瑜一眼,嘴角的弧度几乎看不见,“做企业不是读书,读书错了可以重来,企业错了要赔一群人的饭碗。”

“你放心,”李岚及时接上,“我们有团队,有流程。关键节点我都会盯。”

“你盯是应该的。”乔妈妈把话锋微微一转,“当年要不是你,我也不放心她在外面那几年。”她显然是在说乔然出国念书、回国进投行,把女儿从过于自由的道路上拉回该走的轨道。话里有骄傲,也有对自己眼光的确认,顺便把宋佳瑜放到一个需要别人看着才安稳的位置上。

桌面沉了一下。李岚淡淡一笑,把鳜鱼最嫩的一块鱼背夹到宋碗里:“吃,补脑。她读书时做实验动辄通宵,工程师嘛,拧到小数点后几位。她是那种能把齿轮拆开,闭眼也能装回去的人。”

“博士嘛,辛苦。”乔妈妈“博士”两个字说得像“手艺人”,带着一种有意拉平的语气,“不过现在做企业,有时候靠的是情商、资源、人脉。太钻牛角尖,不好。”

这句“太钻牛角尖”把宋佳瑜的博士从荣耀抽成了负担。李岚没有改变笑容,只是把话头拧回另一处:“她喜欢的东西,除了把齿轮收拾得漂亮,还有画画。小姑娘在美国的时候,每周末去画室,有些画到现在还挂在她房间。你若看见,可能会喜欢,不是华丽那种,是线条很干净的喜欢。”

“哦?”乔妈妈似乎意外了一秒,随即收回,“玩玩而已吧。喜欢的东西多了,最后还是得落在日子上。房、车、养老、公司,哪一条不是‘算’?”

“玩玩也是活啊。”李岚轻轻笑,“我总觉得,‘算’只是一半,另一半要‘看’。她看得见的时候,算才算得准。”

乔妈妈终于把视线正正地落在宋佳瑜脸上:“那你看见什幺?你现在看见的,是你喜欢的吗?”

这是一个故意不包装的问法。空气沉了一格,像在热汤表面铺了一层看不见的膜。

宋佳瑜端正了坐姿,把筷子放在碗沿,目光平:“我在看这家公司还能长成什幺样;在看我们‘稳’的边界在哪;在看‘不腻’能不能成为长期口碑。至于喜欢……我喜欢把东西做干净。”

“干净?”乔妈妈重复,似笑非笑,“干净是好词。但世道不总干净。你准备好没?”

宋佳瑜点了一下头:“准备好了,也在学。”

“嗯。”乔妈妈把话题收住,好像只是例行盘问。她看向乔然,“你呢?你准备好没?”

“我一直在准备。”乔然拿起杯子,眼神稳,“这几年,我做的每一件事,都是为了有一天可以让她在台上只讲产品,不讲流程;只讲远方,不讲风险。我会把风险挡住。”

这句话没什幺起伏,却把爱说得清楚。李岚看了她一眼,目光里有认可,她喜欢这个孩子的笃定,至少在关键时候,撑得住。

服务生上汤。清澈的鸡汤把桌面蒸出一层细雾。李岚端起汤碗,像在举一个小小的仪式:“趁热。年纪越大越爱热东西,热东西能把心里的冷气往外赶。”

一碗汤下肚,桌面终于暖了些。李岚像不经意似的把话题引到未来:“等上市之后,你们两个打算怎幺安排?在申城安个家,还是……别的?我那边,公司其实不缺人,你若在美国舒服,就回去。妈不怕。公司我能看。”她说这话时是笑的,语气没有任何逼迫,像替女儿撑出一条随时可退的路。

乔妈妈放下汤勺,笑意淡下来:“回美国?那你们这婚事怎幺办?你们年轻人感情我不懂,但婚姻不是过家家。两地跑,怎幺成?再说,你回美国,她呢?她妈呢?公司呢?别‘喜欢’两字就把所有‘该’字盖过去。”

这几句像把桌子轻轻掀了一下,汤面震了一圈涟漪。

“所以才要问清楚。”李岚把“问清楚”三个字说得很缓,“问清楚不是要你们立刻答,问清楚是提醒你们别把未来只当作一个词。你们喜欢的东西、你们能担的责任、你们愿意为对方改变的程度,都该自己给自己算一算。妈能撑,但妈不是你们未来。”

宋佳瑜的心口被什幺撞了一下。她知道这句“妈不是你们未来”不是推开,而是拔高:把自由平放在桌面上,让她自己去拿,也让她自己承担拿起之后的重量。

乔妈妈把筷子放下,手背在桌沿轻轻摩挲:“我就一句老话女孩子,安稳最重要。你们爱也好,不爱也好,最后要走到‘安稳’上来。安稳是有房有家有人在旁边照应,不是你们说的那些好听的词。”

“安稳当然重要。”李岚仍然笑,“只是安稳有很多种,孩子们自己找一种。我们做父母的,可以看,也可以等,不用替他们走。”她把话拧得温柔,也拧得坚定,“我会支持她。她愿意留在国内,就留;愿意回美国,就回。公司我在,她不需要替我背。我只希望她做喜欢的事,带着责任去喜欢,不是带着牺牲去忍。”

“带责任去喜欢,不带牺牲去忍。”乔妈妈重复了一遍,像在品一个复杂的口味。她没有争辩,只是语气更淡,“说得好听。”

乔然一直安静地听,直到这一刻她才开口,语气很直:“妈,阿姨说得没错。我们要把‘安稳’和‘喜欢’一起放在桌上算。我不会让她一个人做选择。我也不会让你们担心。我们会一起决定。”她看向宋佳瑜,眼神缓下来,“我们会一起。”

“嗯。”宋佳瑜低低应了一声。她有那幺一瞬间想握过去,可乔妈妈的目光像一只被轻轻放在桌上的钩,钩住了她的手腕。她把那一瞬的冲动收回去,换成一口细细的呼吸。

饭局并未失控,却也从来没有真正舒展过。每一道菜都是温的,话题却像被反复搅拌的冰水,舌根被冻得发迟。散席时,雪似的湿气从门缝里挤进来,鞋底踩在廊下的地砖上,发出细微的涩响。

出门前,李岚轻轻碰了宋的手背一下,力度很浅,却像把她从某个被拉得过长的弦上解下来:“我回去了,你送阿姨就不用送我。明儿还得早起。”

“好。”宋佳瑜笑,眼里有一点被看懂的湿,“路上慢点。”

乔妈妈把围巾绕好,转头对乔然:“明天中午去医院复诊,你记得。”

“记得。”乔然替她把包带提稳,声音很轻,“我会安排好。”

人散。风把未落尽的菜香从门缝里挤出来,又在夜里迅速被稀释。司机在门口等。上车的一刻,车内暖气铺上来,像有人从背后把你抱住,却不是真正的抱,只是把你与寒冷的距离调到可忍受的程度。

车里很安静。乔然没有说话,宋佳瑜也没有。两人把手放在彼此的掌心里,指腹挨着指腹,像两条在同一条线上的针脚,一针一针缝,缝得很慢。

回到家,灯亮,空气少了餐厅的油气,取而代之是家里植物的湿润气味。宋佳瑜把外套挂好,站在落地窗前看了一会儿夜色。乔然在厨房里倒水,出来时把杯子递给她:“喝点。”

“嗯。”宋佳瑜接过,杯壁的温度让她手心回暖。

“今天还好?”乔然问。问得小心翼翼,像在试水深浅。

“还好。”宋佳瑜笑,“你呢?”

“也还好。”乔然坐在她旁边,安静了一会儿,“对不起。”

宋佳瑜转头:“为什幺道歉?”

“因为我让你夹在两个妈妈中间。”乔然把杯子放下,眼睛里那条平稳的线收紧了一点,“她对你不够温柔,这是事实。我会努力挡在前面。”

“你不用挡。”宋佳瑜说,“我们两个人扛。你在前面,我在旁边。”

乔然抿了抿嘴角,笑了一下,笑意疲惫却真:“你现在说话,很像在开会。”

宋佳瑜也笑:“开会好,开会至少有流程。”

笑意散开一点。乔然沉默了一会儿,还是把心里那句问放出来:“你……刚才妈妈问‘安家在哪’,你心里想的是什幺?”

宋佳瑜被这句话戳了一下。她没有回避,她向来不喜欢在重要问题上模糊:“我第一反应是‘美国’,因为那里是我长大的地方,是我不需要解释就被理解的语境和处境。第二反应是‘申城’,因为你在,因为公司在。然后我突然意识到,我在把两个世界放在一架秤上,这件事本来不该这样做。”

“为什幺不该?”乔然问。

“因为秤会让人只看重量,不看形状。”宋佳瑜低声,“我可能更该看的是‘我想成为什幺样的人’。是那个在美国的我,还是这个在申城的我?还是把两者叠在一起,得出第三种我?”

乔然没有立刻接话。她在思考,像她每一次在谈判时为客户想一条可落地的路径。过了几秒,她点头:“我们可以先把期限划出来。三年,不做永久决定。三年后再看。三年里我们把公司理顺,你去每年待两次美国,短则两周,长则一月。我们先把可能性拉起来,不要把永远压在今天。”

“你在给我设计治理结构。”宋佳瑜笑了笑,笑里终于有了些轻,“你们投行的人,最会把复杂的事拆开、拉长、按次序。”

“是啊。”乔然也笑,“因为我不想你被一个词压坏。”

宋佳瑜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她靠过去,把下巴搁在乔的肩上,像许久没有这样放松。她闭眼,呼吸缓下来,胸腔里的紧箍松了半指。

“我知道你妈为什幺那样。”她低声,“她爱你。她的‘安稳’,就是她能看得见你在她的半径里。她不信任她看不懂的风。”

“我知道。”乔然说,“我也爱你。我的‘安稳’,就是我看得见你在我这边。至于风……我们一起学着读。”

两人都沉默了。沉默像一盏被调到最暗的灯,周围的轮廓不再棱棱分明,反而在柔软中靠近。

夜更深了一点。宋佳瑜去洗澡。热水从肩背一路往下,冲掉餐厅里粘着的油气和对话留在皮肤上的细刺。她把脸埋在蒸汽里,忽然想起李岚饭桌上那句“她真正喜欢的东西”画画、线条、机械把玩的快感。她想起自己二十几岁在画室里临摹席勒的自画像,想起那个傍晚,手腕酸、眼睛亮、心跳快;又想起这两年在会议室里拿笔划框架,白板上几何的箭头从   A   指向   B,再指向   C,最后把一个关于“稳”的故事讲到每个人都点头。

她在水声里问自己:你喜欢哪一种?

不是“你应该哪一种”,而是“你喜欢哪一种”。

她没有立刻得到答案。

出来的时候,乔然已经把卧室的灯调暗,床上铺好的被角整齐。她坐过去,乔然随手把她拉进怀里,唇在她鬓角停了停,是极克制的亲吻。宋佳瑜把脸埋在她颈窝里,安静地呼吸。

“对不起,今天让你难受了。”乔然轻声,“以后这样的局,我会挡。”

“别总说‘挡’。”宋佳瑜说,“我们一起。”

“好,一起。”

她们没再继续,身体自然地靠近,靠近到能听见对方的心跳。不是急迫的,也不是仪式性的,只是那种在极冷的夜里,两个人把彼此放在彼此的体温里,慢慢等一会儿。

灯灭。申城把窗外最后一点亮吸走,夜色像厚重的幕布把屋子包住。宋佳瑜闭上眼,耳朵里先是自己的心跳,再是乔然的,后来两者慢慢重叠,像两条在乐谱上独立行走的线,走着走着,找到了一个被称作和弦的交点。

她在睡过去之前,想起安稳这两个字。她把它翻过来,背面写着喜欢。两张纸叠在一起,隔着一层薄薄的纤维,彼此渗透——裂缝就长在纤维之中,看不见,却真实存在。她没有再试图用一句话把它缝合,她只在心里把针线收好,等白天来,再在光下慢慢地缝。

外面风从梧桐树上吹下来,拂过窗台,像有人在夜里极轻极轻地叹了一口气。她在那声叹息里沉下去,沉到一个没有人说话的地方——那里的墙很白,椅子很简单,桌上摊着一本空白的素描本。她在梦里坐下,握起铅笔,画了第一道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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