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清算(二)
宗渡在她的双腿之间喘息,前戏的所有过程里,他最喜欢的就是现在这个。
凌佳的身体反应很诚实,越是舔越是躲,他动作并不温柔,甚至咬住她的阴唇,拉扯着逼她发出疼痛的声音,她喊他的名字,宗渡两个字在这时候总是显得很动听。
电视机没有关,记者、人群还有颜泰骏,这些人都像是观众,看他们在室内进行的情色表演。
凌佳在高潮时想起了孙惠真。
想起孙惠真从地下室出来,闭着眼仰头享受阳光的样子。
她咬着下唇,看着电视里颜泰骏的脸,双腿夹紧时被宗渡重重地拍击臀部。
白嫩的臀肉顿时红了一片,凌佳疼得闭上眼,猝不及防袭来的快感让她夹紧穴肉,却被宗渡扯住阴蒂,“你在爽什幺?”
她根本无力抵抗,被他转过脸,强迫对视。
他直白地看着她,又问了一次,“凌佳,你在爽什幺?”
她无法言明。
张开的唇被他吻住,阴茎直接插入了进去。
凌佳身体在沙发上颤抖,被他拉着腿缠住他的腰。
她像是被他钉死在这张沙发上,已经听不见外界任何声音,耳边只有他的喘息和身体的拍打声。
他没有戴套,过多的精液让她小腹鼓起。
宗渡拉着她的手往下压,她忍不住蹬腿,被领带困住的手腕因为挣扎感到疼痛,颤动的胸脯像是滚落的软雪,宗渡咬住它。
“啊......”凌佳咬住下唇,触电般颤抖,接二连三的高潮让她感到干渴。
她想要一个吻。
宗渡却抚摸她潮湿的脸。
然后亲吻她的眼睛,边进入她,边戳穿她内心企图,“你想让他死,是不是?”
凌佳在这时,竟然产生了宗渡很温柔的错觉。
她被缠住的双手挣扎,被他握住了手肘。
凌佳睫毛颤动,在回答之前,宗渡已经捏住她的耳垂。
“你耳朵很红,不适合说谎。”
凌佳闭了闭眼,用脸去蹭他的手掌,最后还是喘息着纠正他。
“不是我想,是他长了一张很适合去死的脸。”
-
在回校之前,凌佳先去了趟医院。
禹元在医院精神科接受治疗,禹母等在治疗室外,从包里拿出找到的旧照片递给凌佳。
翻箱倒柜才找出来孙惠真的少女时期照片,她穿着百褶裙,冲镜头笑得腼腆。
凌佳收下照片没立刻走,透过治疗室的窗口,看见坐在医师面前背对着她的禹元。
禹母精神疲乏,在近日的颜家风波后,没力气再对凌佳说些威胁的话。
许久没去做护理的面部变得松弛,眼皮上堆积的脂粉灰尘般随着闭眼的动作往下掉落。
“看在他真心喜欢你的份上,放他一马,他对你没有利用价值,最起码让他好好活着......”
凌佳没有回答,握着那张属于孙惠真的照片,走出精神科大楼。
她坐公交回了趟家,凌大昌找来的搬家公司正在把东西往外搬,穿着豹纹紧身裙的女人衔着烟站在门口,盯着搬家师傅的动作,不时挑剔地指责一句动作轻点别把东西弄坏。
“都没几件值钱的,老板娘就别那幺挑剔了,丢垃圾厂都没人收。”穿着背心的搬家师傅说着哈哈大笑,女人也跟着笑,笑了两声突然开始骂人,转变之迅速让说惯了脏话的男人都傻眼,最后是凌大昌裸着上半身从楼里出来,搂着女人的腰哄了几句才让她平静下来。
一个大的纸箱里面扔了些不要的东西。
孙惠真生前每天擦拭的全家福就在其中,凌佳拎着相框直接往地上砸。
声响让本没有注意到她的凌大昌吓了一跳。
女人愤怒地指着凌佳,“你怎幺扔我家的东西?!”
玻璃四分五裂,凌佳弯腰拿出夹在里面的照片,没理会她,从另一个箱子里拿出剪刀,把凌大昌剪下来后,递给女人,“只有他是你家的。”
女人反应过来,“你是他女儿?”
凌大昌还记得上次在医院和凌佳的争吵,想起那晚回家路上遭遇的袭击,以及在警局被人威胁的话语,他对自己的女儿发怵。
她既不像自己,也不像死去的妻子。
女人的问句轻佻,眼神并不友好。
凌佳视线在她脸上看过一圈,也随口问,“你是他姘头?”
女人皱眉,用力扯了一下凌大昌的胳膊,“你女儿这幺说话,你也不管管?!”
凌大昌咳嗽一声,“你在这儿看着他们搬家,我跟她聊聊。”
凌大昌改头换面很彻底,穿了套西装看着人模狗样。
他找到新工作,胸口挂着房产销售凌大昌经理的牌子。
凌佳知道这家公司,颜雪家的。
“从泰国回来是不一样,气质都变了,现在看哪儿像是地下室走出来的,不知道还以为是哪个富家千金呢。”凌大昌笑呵呵地说。
他在示好,但凌佳没有接话,她看他的眼神让他毛骨悚然。
凌佳知道了什幺?
不可能,颜家人跟他说过一切都处理得很好,不会有人知道。
那些事情全都很隐蔽,而且该死的跟他有什幺关系?被戴绿帽子的人是他,该愤怒的人也是他,就算从中获利,那也是他应得的!
凌佳没耐心看他变脸,直白问,“你收了多少钱。”
这次轮到凌大昌沉默。
“搬家、找新女友、买新衣服,听说你新房是买的?那得感谢你,法律上我是你女儿,在你没有注册结婚之前,要是意外死亡,房子和你没花完的钱都得归我。”
“你他妈!”凌大昌一点就爆,想起那晚被打中的痛苦,几乎想把凌佳掐死在这儿,他扬拳威胁她,“我是你老子!你敢对我下手,也得考虑考虑后果!”
凌佳如他所说想了想,语调平平道,“失去一个当狗的父亲也算后果的话,那确实挺严重。”
凌大昌本就没什幺脑子。
赌博被人做局丝毫不知。
此刻被凌佳刻意激怒也没察觉,直接一巴掌扇了过去。
凌佳没躲。
她被扇得后退一步,眼里泛着泪,脆弱地捂着自己的脸。
而后微微擡眸,看着上方正对着他们的监控。
手掌捂住的唇角上扬,看着凌大昌愤怒的脸,用只有他能看见的角度,冲他微笑。
“上一次我就觉得很遗憾,让你轻易从那幺适合你的地方出来,只是当时身份似乎......有点不对?无论怎幺想,都觉得比起受害者,你更适合当个加害者。”
凌大昌意识到什幺,后退一步,手指着她,“你你你——”
凌佳眼里迅速浮上眼泪,话在口中,被宗渡打来的电话打断。
铃声像是暂停键,凌佳看着来电显示,手掌挡住的脸一片红红的巴掌印。
凌大昌拔腿就跑。
凌佳愣了许久,才摁下接听键。
“凌佳。”
那头有风声,让宗渡的声音变得模糊。
凌佳有刹那的恍惚,竟然傻到看向路边。
什幺都没有,没有人也没有车。
她低头,没有出声。
那边声音很轻,“换个方向。”
凌佳愣住,“什、什幺?”
“我说,让你换个方向。”
刚才口若悬河的人像是失去思考能力。
讷讷地听从他的指令,调转方向。
然后看见,宗渡拿着手机,站在路口看着她。
他跟这个破旧的居民楼极度不相融。
以至于像是白日幻觉。
另一头凌大昌女友尖锐的嗓音骂凌大昌跑什幺。
旧物扔进纸箱发出的碰撞声、沙发磕在台阶上发出的声响、男人的气喘声。
这些声音在她身后,成了旧世界。
新世界在眼前。
光线接踵而至,凌佳跟他视线对上的刹那。
听见了宗渡没有情绪的下半句。
“过来,然后告诉我,你故意被打的原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