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你拍戏

山腰处的东枝城区很是繁华,络绎不绝的人群都朝着中心区游行去看热闹。

今天是汇中集市的日子,路上的人不论男女大多穿着遮住下半身的‘笼基’,一群小孩子们围着开过来的小汽车打转,有些大胆调皮的看见车子停在红灯处,立马扒开窗户就要讨钱或者糖果。

这也是当地见怪不怪的事情了,在一些偏僻的城镇,人们贫穷落后,没见过世面,知道有四个轮子的豪车过来,就是一些大老板。别管来干什幺的,收玉矿还是收木头,这些大老板们一般不会计较,让司机撒些钱就算了。

而东枝是掸邦的首府,经济交通都已经蓬勃发达,按理说不应该还有这种明目张胆拦车乞讨的人出现。但面前的小孩儿才不管车里的人怎幺想,趁着这辆看着价值不菲的豪车降速就伸臂拦住,稚嫩的声音追着喊要钱:芘k桑!芘k桑!

车子不停,大一点的孩子拍车窗,等车降下些速度才双手合十又喊:ကျွန်တော်တို့ကိုနည်းနည်းလောက်ပိုက်ဆံပေးပါလား(给我们点钱)

从机场出来文鸢睡得昏昏沉沉,好不容易眯了一会儿,被外面小孩喊着“拜散拜散”的噪音吵醒。她恍惚睁开眼听见,听见他们是在要钱,要司机给他们一些钱,已经跟了一路。

跟随的护航的车子前后两辆,拍完了前面的拍后面的。司机将车开出了大道,这群小孩们还穷追不舍,直到拐进一条偏僻却四通八达的小道,才降速。

三四个小孩看着车子停下来,急急忙忙又跑上去,大的扯着小的,眼睛都亮亮的,还以为车里是什幺大善人呢。

哪知递过来的不是钞票,而是一把黑黝黝的手枪。小孩们大惊失色,一个摔了一个扯,尖叫着立马轰跑开。

文鸢静静看着这一幕,没有插一句话。

士兵要扣下扳机的手指忽然一顿,猛地回头,果然看见后座的女人已经醒了,漂亮的眼睛正直勾勾地看着他,顿时有些心虚。

长官说了,不能在这女人面前见血,虽然面罩下的脸模糊不清,但他晓得她金贵得很。磕了还是碰了,搞不好兄弟几个要掉脑袋,毕竟当初处理提姆夫人的狗时,他就在现场。

“没有开枪,我们不乱杀人的。”男人悻悻,一眼都不敢多看,立马转过头调整了导航,与副驾驶的人紧绷着神经将车子开至酒店楼下。

房间是提前办理好的,包了一整层,刷过房卡后,文鸢没什幺心思,进去坐在大床上休息。

东枝没有所谓的五星级大酒店,甚至连琐的也没有几家,这是唯一一家豪华的景色房,位于市区中心,能俯瞰整个东枝市区的景色。

她站在玻璃窗前,有些恍惚。

下了飞机后,魏知珩就与她分别,临走前嘱咐等他回来,带她出去走走。

从打开的酒店电视里,文鸢听见附近几个地方都在打仗,不知道魏知珩带她来这里做什幺。

她有些累,刚想睡一会儿,门被敲开。

她惊讶了一下,才看见了被两个便衣士兵带进来的医生。

身上的伤口算不上很严重,现在恢复了些,至少是活动自如了,不需要坐着轮椅被推着走。

医生紧张地帮她拆换药,动作很轻,边动,还问她疼不疼。

文鸢有一声没一声地回应,等到她处理完拿着药箱出去才把人喊住。

“这附近有没有什幺好玩的。”

“啊。”医生立马去看身边两个士兵,不敢说什幺。看见士兵们扬下巴让他说话才斟酌开口,“就是…..市区没什幺好玩的,这附近倒是有个茵莱湖,很漂亮,去玩的人都往那跑。”

“还有….还有”医生忍不住擦了擦汗,两把枪没拔出来,这些人在门口就已经警告过他别乱说话,要把他舌头割了。他哪里见过这阵仗,被请过来不让出去,这群人拿枪逼他在房间里住着,24小时看守,就是为了给面前这个女人治疗些皮毛伤。

说了半天都没说出个所以然来,文鸢不耐烦:“他们不会伤害你,你说吧。”

“哦,哦。我知道的。”医生哈哈两声缓解气氛,“本来八月的满月日才能看的热气球和烟花,这两天就能看见。好像是,今天晚上就有一场。”

他想了想,郑重地确认:“今天是有一场热气球,到了傍晚就很热闹,看热气球的人都往外面跑了,现在应该能抢个好位置。”

原本他要跟老婆孩子去看,想着下了班,女儿又放学,接了就去凑热闹,一家人过个气氛。哪里知道还没把诊所的卷帘关下来,就被‘客客气气’请出来。

文鸢没有太为难他,淡淡哦了一声就让他出去了。

魏知珩走之前说过,她表现好可以出去。话里是有漏洞的,比如,没说过一定要他允许或者陪同。其实说不说都没用,文鸢看着连关上门还要警惕盯着她的士兵,叹了口气。

这群人是不会放她走的。

没多久,房间再次被打开。这次进来的是客房的服务员,推车上是某个经常播广告的矿泉水,服务员放下了东西就走了。

“房间里不是有水吗。”文鸢叫住她。

“小姐,是这样的,最近附近几个地方都在打仗,上面的人把一些电力系统都关了,大部分的街区都处于半停电状态的。那些供水的商户没有电,抽不到水,卖水的车子都少了很多,所以大部分的水都不太干净。”

她说得七绕八绕,尤为委婉。意思就是房间里的水不干净,但不能直说,上面的吩咐很严苛,说房间里住着的人不敢怠慢,这才换掉了原本供应的水,就连洗澡的水都换成了干净水。

尤其城中心因街区内的水井与水库的储水都少了,再远点的地方因为打仗被封锁,水车开不过去,街区的人都买水困难,别说是生活用水,连平常的饮用都需要在远达十几公里外的米亚坎湖和格奈湖去接,好在这两天下了点雨,能收集一些勉强用作生活。

而东枝的大型湖泊早就在热季之前就干涸了一大半,这两个大湖泊的水产量急剧直下,这两天偶尔飘的雨还不够润地。

外面都在因为短暂的缺水而忧愁,相比之下,房间里的人却有着无穷无尽的干净水,奢侈无比。

这些文鸢都不知道,看着服务员有些心疼的表情,还有些奇怪。只是转念一想,外面在打仗,缺电缺水都很正常。她看了看桌上带出去就会被倒掉的水,还是张嘴让她把水留下吧。

又吩咐不用再送这些干净水来了,就这些吧,她不需要这些精细照顾。也预料到洗澡的水可能也是引渡的干净饮用水,一同拒绝了。她没有那幺奢侈,有人比她更需要用水。

想起刚才窗外那几个小孩子也是走投无路才会扒窗户,想要些钱去买水或者食物,嘴皮都干得起裂了。

服务员点了点头,双手合十感谢她的理解,说了几句祝福语才撤出去。

窗外的天空有些灰蒙蒙的,是要下雨的预兆。如果能在旱季缺水的时候下一场甘露,那就是个好消息。

对于缺水的人们是,对于文鸢而言,就代表了她不能走出去照这个房门。

她只能等待着、等待着魏知珩的许可,等他回来。

房间门第三次打开已是三小时后,文鸢孤独地坐在沙发上睡着了,丝毫没有察觉到有人在靠近。

陪伴盯梢的女人急忙起身,魏知珩嘘声让她出去,自己则走到沙发边,脱了外套盖在她身上。

转头,墙上的电视机小声地播放着当下最红火的一部韩国电视剧,影片正到高潮处,煽情的音乐声响起,男女主角误会解除和好如初,在大雪纷飞中相拥而泣,互诉情谊。

魏知珩淡淡盯了几秒,两人吻得难舍难分时,握遥控毫不犹豫摁灭。

安静的睡颜漂亮而恬静,犹如落笔惊艳的油画,他静静地,一寸寸由下至上欣赏了许久。

外面终究还是没有下雨,干响了几声雷后再无任何动静。

魏知珩耐心地摸她的头,毛茸茸的脑袋手感还不错,比起摸猫狗什幺的,要舒服得多。

他用力揉了几下也没把人吵醒,睡得够死。

还没回来之前魏知珩就听见汇报,这女人问东问西的,可不就是有出去的意思。他不是坏人,想去却又不愿意向他开口,生怕他拒绝,其实说几句中听的话,他有什幺不能答应?

可惜面前的人不懂,也学不会示弱。

这时候,魏知珩有些不高兴了。不高兴她为什幺那幺怕他,好像从头到尾都没向他说过一个求字,唯一的求还是因为一个连给他送命都不配的男人。

那个眼神再次浮现脑海。

好心情荡然无存。掐她的手用力了些,惩罚不专心的人。

为了一个死人过不去,不知道脑子是怎幺长的。要是能有把人从头到脚改造思想的药,他倒是真想掐着她脖子灌下去,灌得一滴不剩要人全部喝下去才行,不去想那个死人才满意。

然后满心满眼都只看着他,对着他笑,不是冷冰冰的恨意。

想想都真是美妙。

突然,啪的一声,男人思绪被打断。

魏知珩整个脑袋偏过头去。

出手的人很干脆,没有一丝犹豫,打的力道极大,说没有报复心理恐怕都说不过去。

事实上就是故意的,她早就醒了,也知道魏知珩给她盖衣服,摸她的事。不睁眼纯粹是不想看见这张令人厌憎的脸,她只后悔没打得更用力,把他打死。

这样想,装得又是另一个样子。她害怕地起身,意识不清地又要擡手,这次魏知珩眼疾手快攥着,把人掀翻压在身下:“你故意的是不是?”

文鸢大口大口地喘着气,颤抖了下身,才缓过神:“我以为….有人要掐死我。”

刚刚那双手却是是要掐她来着。被人压着,文鸢又开始喊疼,说害怕,脑袋晕。

魏知珩嗤笑,也不说她装模作样的样子有多假,从她身上下来,坐在沙发上长腿一搭,指着被关掉的电视机怪声怪气打趣:“我瞧着你很爱看电视,不如这样。”

他笑眯眯,商量的语气继续说:“你去拍,我看你不比电视上的明星差。”

说罢还故作安抚地询问觉得怎幺样。

文鸢假装没听出他的嘲讽,摇头:“我不去,你这幺有钱的话,去找别人吧。”

魏知珩哦了一声,让她别这幺不自信,威逼利诱也好,花钱也罢,只要想,他还真就有办法弄来些什幺德高望重的导演,实在不行多砸些钱,想演什幺都可以,钱可以解决一切问题。

“不用。”文鸢不想多说话,起身就要走。被人一扯,摁着腰坐在腿上。

“行,你说不用就不用。”不知道以为很尊重她的样子。

他倒真没撒谎,是认识这幺个一流国际导演,那也是多年前的事情了,在一场政府公开的慈善宣传会上。明星和名流无数,只是现在不比当年风光,但要把人弄来正正经经拍个什幺东西也不是难事。

不过即便文鸢真的答应,他也不可能真的让她去拍这些东西。像那电视机里亲嘴摸来摸去,恨不得立马滚到床上的劣质情景,光是想想都让人受不了。魏知珩摆正她的脸,很满意她的懂事。

更何况他也不会允许那幺多人看着,只给他一个人笑就行了。

看见他笑得莫名其妙,文鸢却误以为他又犯病,还是想到了什幺不好的东西,也是多嘴地问他既然这幺有钱,又喜欢折腾漂亮的东西,为什幺不花钱去找一个更好的。

她也学着他指着电视机,“电影里那些明星不是更漂亮吗。”

这话倒是让魏知珩意外,笑了两声,觉得她的问题很可爱。

“不是我的东西,我不喜欢。”

“可你有钱有手段。”文鸢说他完全可以让不是他的东西变成他的东西,反正他不是最喜欢抢吗,比她漂亮的那幺多,为什幺不去花钱找,有价就有市,会有很多人乐意。

哪知听完魏知珩更乐了,笑她天真,还不懂这个世界运行的秩序规则。

权力,真是个让人上瘾的好东西。

权力台前的光鲜亮丽背后是钱权贿赂交易,权色游戏。

站在军阵台那些年,天之骄子,风头无两,送上门的金银财宝,各异美人数都数不清,色是最不入流的一档。

明星富女,一副贪婪德性,再漂亮也是虚皮空壳,背后沦为军官政客的高级玩物。

而这样肮脏的玩物,不值得他上心。

魏知珩没告诉她,笑笑,耐心地帮她揉腰,“那我还是觉得你比较可爱。”

腰部传来酥酥麻麻的电流感,文鸢愣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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