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桌上菜色丰富，一如既往全是我喜欢的口味。
我特地早早从房间出来帮忙摆盘，而爸……今天甚至难得穿了件浅色的衬衫，看起来没那么像医院里那种冰冷角色，反倒像是某种会让病患误以为他很好相处的那种人。
沈语蕴一开始话不多，端坐在我身旁，只偶尔点头称赞几句：「这道味增鱼很好吃，姜片下得刚好。」
我笑了笑：「这是我爸拿手的，他特爱煮这道。」
她转头看向厉行川，语气还算客气：「原来是您亲手做的，味道真的不错。」
厉行川回以一个温和的微笑：「喜欢就多吃点。难得之曜愿意带人回家。」
我被这句话逗笑：「什么叫难得啊，我也才……」
话说到一半，我自己都说不下去。前两任都没留下好结局，这事我爸比我还清楚。
沈语蕴倒是没接话，只是默默地又夹了一块鱼肉。
而我没注意到的是，她夹菜时，厉行川自然地帮她把碗稍微转了一下方向——像极了熟悉照顾的节奏。
「你读心理系的对吧？」厉行川忽然问。
沈语蕴点头，擡眼看他：「是，但还没决定未来要往哪个方向发展。」
「如果你有兴趣，医院其实蛮缺这方面的助理或实习人员，我可以帮你问问人事。」
我有点讶异：「爸，你不是一向不喜欢让私人关系介入工作？」
「偶尔例外也无妨。」他语气一派自然地说着，还添了点汤给她。
沈语蕴没马上回应，反而擡眼看他几秒，那眼神带着一种难以定义的探索。
「那就谢谢叔叔了。」她说得温和，但我怎么觉得语气怪怪的。
晚餐后，我在厨房洗碗，留他们两人在客厅喝茶。
等我收拾好出来时，沈语蕴正把茶杯放下，眼神有些若有所思地看向我。
「你爸……挺健谈的。」
「他啊，只对特定人健谈啦。」我开玩笑地说。
她笑了笑，语气若有似无：「那我大概算特例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