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瑶的身子猛然一颤,那浪潮终于倾泻而出。
她指尖按住最敏感之处,剧烈颤抖,全身如被电光击穿,脑中一片空白。
在那片迷乱与释放里,她脱口唤出——
「啊…师尊……!」
声音带着颤栗,细却锐,像利刃划破夜幕。
话音未落,窗纸忽地一紧,如水纹被剑尖刺破——
四下禁制猛然亮起一圈紫光,嗡然一响,整屋气息为之一凛。
绮罗抱着她的肩,唇角勾起,低笑如猫:「看来——妳的心上人来了呢~」
柳瑶浑身僵住,错愕擡头。
下一瞬,外头剑意如寒潮扑至!
窗棂炸裂成碎雪,黑衣身影挟着杀气破门而入。剑光乍亮又收,落地时只余一缕寒星悬在指尖。
是沈玦。
他立于破风处,衣袂猎猎,目光冷得能将烛焰压暗。
视线扫过榻前一瞬,什么都没说,却在剑柄上极轻极紧地扣了一分。
绮罗早退开半步,似早料到这一剑。她嫣然一笑,眼尾挑起,声音慵懒:「这位仙长~何故这么大火气啊?难道——这是你女人?」
语落,门槛一侧有影子一晃。
魏长安急步闯入,脸色潮红却克制。他没有多问,只在一瞬之间,当场解下自己的外袍,毫不犹豫覆到柳瑶肩上。
衣袍带着他的体温与药草气息,将她凌乱的身子严严实实地包裹。
动作不算多余,却小心得近乎虔敬。
沈玦的剑尖斜指,寒芒一寸不差地掠过绮罗鬓边,将一缕黑发削断。
他声音淡漠如霜:「退。」
绮罗却笑意更浓,偏偏不疾不徐。她的眼神从柳瑶挪到长安,意味深长,声音里带着戏谑:「既喜欢——那就好生守着。」
长安的肩膀在这句话里极轻地一僵,随即恢复平静,只是把外袍又拉紧了一分。
柳瑶全身仍在微抖,羞愧得恨不能埋进地缝。她察觉到身旁的人微微一僵,却沉默着将外袍盖得更牢。那一瞬的僵硬,是因为自己方才喊出了「师尊」吗?……
羞辱与悔怯涌上心头,耳尖烫得发疼。
下一刻,紫烟轻缭,绮罗的身影在烟雾里散开,笑声沿着屋椽飘过——
「小姑娘~这就当你坏我好事的惩罚吧。」
烟消,影断。
屋内烛火摇摇,将熄未熄。
风自破窗灌入,吹得烛芯歪斜。
只余三个人的呼吸:一绵、一重、一声极轻。
沈玦剑入鞘,寒光被压灭。背对榻边,他语声平平:「可有受伤?」
柳瑶指尖紧攥衣襟,低头答:「……无,弟子……没事。」
「披好衣,先静坐调息。」
声音不重,却冷得像雪。
柳瑶心头「咯噔」一下,只得应声。
魏长安替她拢紧外袍,收敛至极。
他低声道:「方才见偏院有异动,便赶了过来。」
沈玦略一侧目,淡声道:「多谢魏公子。」
「不敢。」长安退至门边,袖口却因手指收拢而微微绷紧。
外头夜雨停了,竹影斑驳。药谷草木香渗入潮气,氤氲一室。
沈玦擡手收束禁纹,碎光倏忽寂灭。他才转身,目光在柳瑶眉心与脉门上掠过,确认她气息平稳。
「回屋更衣。今夜静坐一炷香,无事便休。」
「是。」她声音干涩,手却更紧地抓着外袍。
走出门槛时,她忍不住回头。
师尊依旧立于破窗处,背影冷绝如山。
他没有看她,只擡手,将榻沿一缕散落的发丝拾起,顺势纳进衣袖。
动作稳,却让柳瑶心口一紧。
她低头快步离去。
风声压低,竹影翻飞。药谷静谧,只有远处铜铃轻轻一响,像替这一夜落下注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