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解开冰冷的镣铐。郑知凛如同被抽掉骨头的软泥,瘫软在冰冷的刑床上,周身剧痛,每一寸骨头都像被拆解过,被汗水、泪水、血污和他留下的秽物浸得黏腻不堪。长发湿漉漉地粘在红肿未消的脸颊上,眼神涣散,只有劫后余生般的死寂。
汪蕴杰站在刑床边,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自己昂贵的衣物,刚才的暴戾仿佛只是一场幻觉,只剩下眼底深处未散的冰冷和一丝被冒犯的愠怒。他居高临下地审视着她这副彻底毁坏的模样,指尖带着一丝嫌恶,掐起她一缕汗湿的发丝。
“知道为什幺‘奖励’你吗?” 他的声音恢复了那种惯常的、带着一丝慵懒的低沉,却比刚才的暴喝更令人胆寒。
郑知凛的睫毛颤动了一下,没有任何回应。她的大脑一片混沌,只剩下痛楚和麻木。
“因为你的‘活泛’……” 汪蕴杰俯下身,冰冷的手指用力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涣散的瞳孔对上他深不见底的眼睛,“让我很失望,知凛。” 他的语气轻柔,却像毒蛇的信子舔过她的神经,“我本来……是要带你去‘品香阁’的。”
品香阁。那是他和那群同样背景深厚、玩世不恭的“朋友”们时常聚会炫耀的顶级私人会所。郑知凛的指尖微弱地蜷缩了一下,一丝寒意从脚底窜上脊背。
“本想让他们看看,” 汪蕴杰的拇指恶意地摩挲着她破裂的唇角,带来一阵刺痛,“我养的小猫,多幺温顺,多幺漂亮,多幺……识趣。” 他每一个形容词都像淬了毒的针,“结果呢?你竟然敢……忘记自己的身份?你不过就是我在学校养的贱婊子!” 他最后三个字,带着一种被颠覆认知的冷怒,“谁给你的胆子?嗯?”
他猛地甩开她的下巴,任由她的头无力地砸回冰冷的皮革上。
“不过,没关系。” 他直起身,声音恢复了那种掌控一切的冷酷,“瑕疵,可以修复。印记,需要加深。” 他走到一旁,按下一个按钮。
很快,一个穿着黑色制服、面无表情的女佣走了进来,目不斜视,仿佛地上瘫着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摊需要清理的垃圾。她手里捧着一套叠放整齐、质地昂贵、剪裁极尽优雅的晚礼服。
“把她弄干净。” 汪蕴杰命令道,眼神扫过郑知凛狼藉的身体,“身上的痕迹……留着。” 他刻意加重了“留着”二字,“尤其是那些……深的。” 他指的是刑床上必然留下的淤青、指痕,以及他刚刚在她身体深处留下的印记。
“换上这个。” 他指了指礼服,“给你半小时。”
汪蕴杰转身离开了这间冰冷的屋子,留下令人窒息的死寂。女佣如同一个高效的机器,沉默地开始工作。冰冷的水冲刷在郑知凛伤痕累累的身体上,带来刺骨的寒意和针扎般的疼痛。粗糙的毛巾毫不留情地擦拭过她红肿的脸颊、淤青的腰肢、大腿内侧的指痕……那些被刻意要求“留着”的耻辱印记,在白皙肌肤上触目惊心。
当那件昂贵如月光、缀满细碎水晶的银灰色吊带长裙被套在她身上时,冰凉的丝绸触感让她瑟缩了一下。镜子里的身影,腰肢被掐得盈盈一握,裙摆如水泻下,勾勒出完美的曲线。灯光下,水晶折射出璀璨却冰冷的光。然而,再华美的礼服也无法遮掩——她脖子侧面若隐若现的深红吻痕、锁骨处被捏出的青紫指印、以及即使隔着布料也能感受到的、腰臀处被刑床边缘硌出的大片深色淤痕。更不用说,她红肿未消的双颊和嘴角干涸后依旧明显的裂口。裙子的细吊带勒在肩上被捏红的皮肤上,更添痛楚。
华服之下,是被蹂躏殆尽的身体。
女佣用厚重的粉底试图遮盖她脸上的伤,但肿胀无法掩盖,嘴角的伤也只能用暗色的口红略作修饰,反而平添一种破碎凋零的美感。头发被挽成一个优雅却紧绷的发髻,露出脖颈上那些刺目的印记。她像一个被精心打扮过、却又被人恶意弄坏了的昂贵瓷娃娃。
半小时后,穿戴一新的汪蕴杰走了进来,他换上了剪裁完美的深色礼服,优雅贵气,与这间充满暴力的房间格格不入。他审视着被女佣“修复”好的郑知凛,目光冰冷地扫过她身上那些无法完全掩盖的伤痕,最终落在她空洞麻木的眼睛里。
他伸出手臂,示意她挽住。
郑知凛浑身剧痛,每一个动作都牵扯着被过度使用、布满淤青的肌肉和酸软的骨骼。但她没有选择。她机械地、僵硬地擡起沉重的手臂,挽住了他的臂弯。丝绸的冰凉和手臂的坚实形成诡异的对比。
“记住你的身份,知凛。” 他带着她,一步步走出这间黑暗的囚笼,走向另一场无形的绞刑,“今晚,好好感受一下……你本该待在哪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