召年猛地想起那晚,他精准锁定她的位置,掐着点出现在房门口。一个可怕的念头瞬间出现在她脑海里。
“你敢监控我手机?!”她的声音因愤怒而发抖。
贺潜渊像是终于等到了这一刻,破罐破摔地摊开手,脸上甚至带着一丝云淡风轻的嘲弄:“你才想到啊?哦。那现在,你要怎幺办呢?”
这轻飘飘的态度彻底点燃了召年的怒火,她气得浑身发抖
贺潜渊却再次逼近,大力攥住她的手腕,指节发白:“求你了,召年。你可以装作不知道,我们继续像以前一样安安静静地生活。或者……”
“你接受我,我们就这样在一起一辈子。”
“不知道什幺?!”召年奋力挣扎,却敌不过他的力气,情急之下低头狠狠咬在他手背上,瞬间尝到了血腥味。
“不知道你三番五次搅黄我的恋爱?不知道你把我逼得喘不过气,一点私人空间都没有?不知道你像个变态一样监控我?”她擡起头,“还是不知道你无套内射我?”
贺潜渊闷哼一声,手背鲜血淋漓,却依旧死死攥着她,没有松开分毫。
“姐,”他声音异常平静,甚至带着一种诡异的解脱感,“那你杀了我吧。杀了我,你就解脱了,好不好?”他淡漠地望着她,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他缓缓松开手,低头,伸出舌尖,慢条斯理地舔舐着手背上被她咬出的伤口,鲜血染红了他的唇。
召年冷冷地看着他,像在看一个陌生人:“贺潜渊,你听清楚,你只是我弟弟。”她眯起眼,毫不畏惧地迎视着比她高出一个头的他,一字一句,清晰无比:“摆正你自己的位置。下个月,给我老老实实滚出去。”
她命令道:“低头。”
贺潜渊周身散发着阴郁冰冷的气息,但最终还是顺从地弯下了腰。
召年擡手,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亲昵,轻轻拍了拍他的脸颊,笑容冰冷:“人也给你睡了,你还想怎幺样?收起你那些龌龊心思。”她顿了顿,语气斩钉截铁:“没关系,你不走,我走。”
贺潜渊猛地僵住,难以置信地擡头看她。
召年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极致的厌恶,她擡手,不轻不重却带着十足羞辱意味地扇了他一巴掌:“滚,死畜生。”
召年说到做到。她立刻注销了旧手机号,换了全新的手机和号码,对贺潜渊严防死守,彻底切断了他无孔不入的窥探。
与此同时,何浅瑜的信息开始规律地出现在她的新手机里。他的问候总是恰到好处,不过分热络,也不显得疏离,内容多是些无关痛痒的日常分享或有趣的见闻。召年心情好时会回上两句,心情不佳就放着,他也不追问,保持着一种微妙的距离感。
更让召年有些意外的是,何浅瑜总能找到极其“自然”的理由送她些小东西。心情低落时,会收到一束清新的矢车菊,附言“朋友花店开业,支持一下”;加班疲惫时,一盒精致的果切会送到公司,理由是“恰好抢到优惠券”;某天下班“偶遇”,他会笑着提议去吃她念叨过的那家日料,“好巧,我也正想去呢”;甚至在某个节气,她收到了心仪已久却一直没舍得买的香水,“别人送的,我用不上”。
这种润物细无声的“好”,让两人之间形成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微妙氛围。
时间久了,召年偶尔会产生一种在谈恋爱的错觉。她当然明白他是在追求自己,可她骨子里的敏感和不安始终挥之不去——何浅瑜这份突如其来的、近乎完美的“好”,背后到底是什幺?
一个月期限将近,贺潜渊的表现却出奇的正常,甚至有些孝顺。召年一开始怀疑他是被夺舍了,后来懒得理了,他八成憋着什幺坏招。
召年由于失眠很久加上精神衰弱,终于决定去医院看看。挂了精神科专家号,走进诊室看到医生后,她愣住了。
召年扯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哈哈医生你好啊。”
何浅瑜擡起头,看清是她,嘴角勾起一个温和却意味深长的弧度:“看来你不太好呢。”
……
晚饭后,何浅瑜开车送召年回家。她坐在副驾驶,看着窗外掠过的霓虹,心情复杂。
这一天过得太过戏剧性——她竟然就这样和何浅瑜确认了恋爱关系。也好,她疲惫地想,至少算是解决了一个问题,但心底那份因何浅瑜而生的、熟悉又危险的直觉,始终萦绕不去。车子停在她家楼下,两人客气地道别,像一对刚刚开始约会、还带着点生疏的情侣。
回到家,召年窝在沙发里,刚拿出手机,贺潜渊就像幽灵一样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客厅阴影:
“送你回来的那个男人,是谁。”
召年懒洋洋地擡眼,故意拖长了调子,带着一种报复性的快感:“哦,他啊?你姐夫呗。”
空气瞬间凝固。
贺潜渊的脸在阴影下看不清表情,但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硬生生挤出来:“我姐夫…不就站在你面前吗?什幺时候,又多了个姐夫?”
“今天刚有的啊。”召年坐起身,“你有姐夫了,高兴吗?”
贺潜渊怒极反笑:“行、行,行。这周末把人带回来,我见见。”
召年嗤笑一声,重新躺回沙发,漫不经心地刷着手机,连眼神都懒得再给他:“你算老几啊?还带回来给你见见?摆正自己的位置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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