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之章(1)

从公交站下车,沿路前行,道旁是高大耸立的梧桐与银杏,黄绿落叶斑驳地洒在黑柏油路上,路边停满各类名贵豪车,车标在升起的阳光下耀眼夺目,堪称一场不经意间的露天豪车展。

走到路的尽头,擡头看去,一扇铁艺栅栏正对人群敞开,侧边嵌入墙体的石柱镌刻着轮廓分明的字样——“玫蒂歌尔女子私立学校”。校名赫然瞩目,正下方标有英文译名,字体秀气典雅,尽显精致严谨。

这是一所私立高中,校规极为严格,奉行精英教育,注重品行修养、全面发展与艺术审美。

学生来自非富即贵的家庭,校友网络遍布全球的政界、商界、学术界。进入这样的学校意味着进入了上流圈子,学生之间的友谊常常与家庭背景、集体利益互相交织,其人脉资源对未来事业和发展的助力无可估量。

学校允许学生化淡妆,学生能自由发挥的地方是妆造和发型,青春期的少女可是很爱美的,喜欢聊化妆品和衣服及配饰,每个女生心里都藏着一个小女孩般的心灵与思想。

校徽标志是一朵荆棘缠绕的玫瑰花,象征着少女的纯洁和浪漫,绣在校服的胸袋上方。

藏蓝色的百褶裙摆伴随步伐与微风轻扬,长度恰好停在膝盖,勾勒出少女的青春活力。天蓝色的领巾系在海军领的白色长袖上,像被裁剪下来的一小片天空,落在每个女孩的颈间。她们脚下是一双穿着小腿袜的皮鞋,鞋跟在走路时发出轻微而规律的声响。

穿过校门,进入教学楼,温晚池走在通往教室的长廊里,身边是三两成群、低声谈笑的女同学。她们身上散发着淡雅的、昂贵的香水味,混合着纸浆洗过的棉布和书本的墨香。

她放慢脚步,轻轻吸气,空气中还有一丝远处甜点房里飘来的、若有似无的黄油与焦糖的芬芳,甜食的味道让她的心情稍微雀跃了一点。

她喜欢这里的校服,这是她当初选择玫蒂歌尔的重要原因之一。那份兼具少女的清新与近乎严苛的优雅,让她觉得穿上它,仿佛就能融入一个更稳定、更悠长的梦境。

“早啊,晚池。”一个声音在耳边响起,语调是恰到好处的礼貌,嘴角如同量角器量出的弧度。

温晚池侧过头,是同桌。她脸上带着贵族女生标准的微笑,妆容精致得看不出半点痕迹,头发梳成一丝不乱的高马尾,用一根简单的深色发带固定。是那种典型的“老钱”家族出来的女孩,气质像是被几代人的财富和教养浸润过的玉石,温润,却带着天然的、难以逾越的凉意。

“早上好。”温晚池回以同样标准的微笑,声音轻柔。

同桌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一瞬,像是在检查她的妆容是否完美,又像是在评估。那眼神并不尖锐,甚至可以说是温和,但温晚池却能清晰地感受到其中蕴含的审视与距离。

温晚池的样貌清秀漂亮,性格温婉儒雅,气质文静含蓄,谈吐不疾不徐。

那不是针对她个人的恶意,而是一种阶层性的、自上而下的疏离。

“你今天的领巾系得很正噢。”同桌说了一句,然后便自然地转向另一边,加入了另外两个女孩关于即将到来的校际艺术节选题的讨论。她们谈论着古典乐派的传承,谈论着某位大师真迹的鉴赏会,谈论着家族收藏的、足以放进博物馆的珠宝设计草图。

再来就是,茶道、花道、马术、击剑、高尔夫、音乐、戏剧、绘画、舞蹈等等话题。

温晚池总是安静地在旁边,听着那些对她而言尚且陌生的名词和概念,像一块贪婪的海绵,拼命吸收着这些构成“精英”世界的密码。

温晚池平时热爱文学书籍及写作,一个很普通的兴趣爱好,一个不需要门槛的、大众都能触及到的领域,仅仅需要一本书、一张纸、一支笔,她就能通过丰富的想象力构建那个属于自己的心灵世界并沉浸其中,不管内容写得是好是坏。

在她们眼中,她的家庭属于“新钱”。而她的父母,是后来才凭借敏锐的商业嗅觉和近乎拼命的勤奋,抓住了时代的机遇,迅速积累起财富的。在那些传承数代的“老钱”家族看来,这样瞬间的成功缺乏经过长久沉淀的底蕴,带着暴发户的仓促和烟火气。

“什幺优雅端庄的千金小姐?假的就是假的,还每天坐公车来上学!”

有一次,她在空无一人的洗手间隔间里,清晰地听到外面两个女同学毫不避讳的议论。那声音清脆,带着少女特有的娇憨,说出的内容却像细长的针尖,直直扎进她的耳膜。

“无论学得再怎幺像,没有世家传承的血脉和地位,骨子里依旧是没见过世面的下等人!”

那一刻,她紧紧捂住嘴,竭力防止声音从指缝中溢出。眼泪无声地滑落,砸在冰冷的地砖上。

她们在暗地无意间戳破了她的表面伪装,说她模仿得拙劣、蹩脚、愚笨、虚有其表。

不是…不是这样的……她不是她们所说的“下等人”,她的父母白手起家,凭借智慧和努力赢得了尊重和财富,她为此感到骄傲。可是,在这里,在这种无形的评判体系里,她的自豪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幼年,在温晚池开始懂事时,父母工作很忙,经常出差,一去就是好几个月。父母想攒钱创业给她更好的生活,寒暑假更是回不来,只好给家里打电话慰问住在空荡荡的家的温晚池说:“宝贝对不起,我们工作又抽不开身了,后面我们再补偿你,想去哪里玩?还有还有,零花钱够不够用?不够跟我们说噢~爸爸妈妈爱你!幺幺!亲亲我们的宝贝!”

父母极少回家陪伴她,即使家里有保姆帮忙照料。

生日那天,父母带着礼物好不容易回一趟家,结果被一个电话紧急叫走,只留下她一个人。她默默看着蛋糕上蜡烛的火光消失,身体蜷缩在沙发上,没有胃口去吃。

其实父母并非不爱她,正因她是独生女,反而很疼爱宠溺她,虽然相处时间不多但会给予很多关爱,一到放假就使劲陪她去到处玩。

父母如此爱她,她怎幺能让他们担心呢?所以等他们回到家,她会摆出笑脸而不是委屈,哭着说:“爸爸妈妈,我好想你们,你们快点回来啊,我在家好孤单,我要你们陪我玩,陪我说话啊……”

久而久之,长大后心智成熟是必然的。

初中毕业后,父母创业成功,一家三口搬去大城市生活。她跟父母说喜欢玫蒂歌尔学校的校服,于是高中便就读于玫蒂歌尔女子私立学校。

他们费尽心思把她送到这里,是希望她接受最好的教育,融入更高的圈子,拥有他们不曾拥有的起点。他们总是带着歉意和愧疚,想把全世界最好的东西都捧到她面前,弥补那些因为工作而缺失的亲情。

所以她不能告诉父母,不能白白浪费他们辛勤赚来的钱将她特地安排进这所学费昂贵、提供优质教育的私立学校里的好意。

她怎幺能让他们知道,他们用辛苦换来的“最好”,却让她陷入如此痛苦的挣扎之中?

出身不足,后天弥补。

然而温晚池在那些大家闺秀眼里是小家碧玉的存在,又或者介于两者之间,认为她家里是暴发户,疯狂砸钱和利用人脉关系进校读书,背地里瞧不起她,但面上不显,在班级里疏离她、鄙夷她、漠视她。

班上没有能聊天和特别交心的同学和朋友,她们会互相分享礼物,唯独不会传递到她这里。当她想分享时,得到的只有一句礼貌的“谢谢,不用了。”

老师布置小组作业要求分组后,她们会迅速两两配对,她总会成为最后剩下的那个多余的人。硬性安排进某个小组,而在讨论中,她的意见不被采纳,经常分配到最无关紧要的任务。

她们之间会使用一些特定语言,当她露出困惑的表情时,没有人会为其解释,只会相视一笑。

她因此刻苦学习她们的社交礼仪、文化素养、高端爱好、流行话题,极度渴望融入集体,但永远慢人一步,时刻担心自己露怯,期间怀疑自己为什幺要特意迎合别人的观念去做自己不想了解、不愿意做的事情?她质问自己到底还是不是她自己?

她们看向她的眼神充满可怜和不屑。

所以,她必须学好。

“即使我不是那种从小就养尊处优、耳濡目染的女生,在名门望族中备受关注,但我也要努力表现良好,不为我和家里人丢脸,失去应有的尊严。”

“至少在别人眼里看来,我是一个很好相处、性格很好、脾气很好、很温柔、不八卦不多嘴、不迁怒不得罪其他人,有什幺秘密都会闷在心里的那种人。”

之后,温晚池彻底认清了。

她自成一体,不完全遵循主流规则。

她礼貌客气,表面很好相处,实则很难接近,无法真正深入关系。

她要变得自信、博学、知性、自立自强。

她不会在外人面前暴露一丝破绽,她不会让别人找到一丝把柄。

绝对。

高中毕业后,温晚池以优异的学习成绩从女校毕业,庆典举行得盛大隆重,香槟、酒水、蛋糕、鲜花、气球。她没有任何参与其中的乐趣,那张班级合照上,同学们笑容可掬,唯有她面无表情。

学校和老师在她的毕业评价上写着:“品学兼优,举止得体,勤勉上进。”之类正确的、中肯的、客观的评语。

她如愿考入国内一所顶尖大学的中文系汉语言文学专业,离开了那个让她连呼吸都觉得疲惫和窒息的环境,天真地以为大学是一个更自由、更开放、更多元化、更注重个人能力发展的地方。

可以不必再刻意模仿谁了。

但是,她很快发现自己错了,并且错得离谱。不同的环境,往往有着不同的陷阱,且为她一个人精心准备和设计的牢笼,使她无法逃脱。

当时正值课间,温晚池突然被几个女生堵在洗手间里泼了一身水,她全身湿透地回到宿舍换衣服,一路上遭受议论。她本和那些人无冤无仇,觉得冤枉委屈。

后面人们都在说她是勾引别人男朋友出轨的小三,被原配报复泼水是活该,是应得的报应!她这才意识到自己被人栽赃陷害了,网上的图片是自己跑回宿舍的偷拍,可遭受网暴的她又无法证明自己的清白,只能一味容忍,或装作不在意,但人们的指指点点多少使她无法不在意他人的眼光和看法。

她努力辩解过,但没有任何人会相信她的一面之词。

那件事没过多久后,她很快便结识到了一个风度翩翩、善解人意、谈吐幽默的男生愿意为她挺身而出,为她伸冤。对方说她是清白的、纯洁的、无辜的,说她是个表里如一的好女孩,说欣赏她的文静与书卷气。

对方友好、善良、热心,很特别,和其他人不一样,不嫌弃她的异样身份,鼓励她不要因为这些而自卑,还经常邀请她外出游玩散心聊天,说她开心自己也跟着开心。

交谈中,她感觉对方非常理解自己,吻合她对于理想型的异性,正中她下怀。

从未真正体验过男女亲密关系的温晚池,如同久旱逢甘霖,迅速坠入爱河。

待时机成熟,对方和她展开了热烈地追求。

甜言蜜语如糖衣炮弹,对方的每句话都能准确无误地踩在她灵魂深处最确切、最需要、最渴求的点上。

“我爱你,我们以后结婚吧,我会对你一辈子好,不离不弃。”

正式在一起之后,他们畅享着未来,打开心扉的她越来越依赖对方。

不过维持了一个月的热恋期,两人交流的频率逐渐变少,消息也不及时回,对方好似越来越没热情和兴趣,对她态度忽冷忽热。在一天周末晚上的约会中批评指责她的穿衣打扮,吃饭时数落、敷衍她,完后又要她结账买单,离开前还向她伸手要零花钱,因为看她背着的包包、车和银行卡都在展示着其经济实力。

对方提起了自己完美无瑕且无限包容的前任。

“我前任什幺都比你好,每次给我零花钱都不会少。”

不愿二人的感情破裂,最后她给了。

这次约会并不愉快,尽是失望、煎熬、折磨。回去的时候无比焦虑,脚跟也被高跟鞋擦破了,她蜷缩在车位上哭出来,只能自我安慰,想着全是自己的错,是自己不好,是自己不对,是自己有缺陷,对方才会嫌弃厌恶自己。

心想只要变得更听话,完全照做,对方就还会像以前那样喜欢她、在乎她、爱她。

当对方发来那些美女图片并说学着点后,她开始对自己的身材和容貌产生自卑和焦虑,羡慕周围那些纤瘦身形的女生,不惜节食减肥,再也没有机会将那些鲜艳的裙子穿出门。

他们的肢体接触只停留在牵手拥抱,对方拒绝她更为亲密互动的暗示请求,说“爱不需要亲密接触来表达”来体现彼此的关系,显得很庸俗。

她感到失落,不得不放弃了那些想法,好在对方口头上保证说在意自己,这样就足够了。

往后,她单方面付出了全部的感情和信任,充当着可怜又愚蠢的奉献角色,还怕对方不满意,甚至在对方以“尝试初期投资”为由开口时,毫不犹豫地拿出了父母给她的大笔生活费。

对方说自己在那群女生之中很抢手、很受欢迎、备受追求,说她们给自己写情书送礼物,因此常常拿别的女生的优点和外貌性格去和她作对比,骂她矫情、做作、就知道哭。

她像疯了一样歇斯底里地在对方身上投钱,企图让对方回心转意,傻傻地以为只要钱足够多就会换来真心,回到以前那样好好珍惜她。

她不惜自我欺骗,把一切往好处想,为了能让自己心里好受些。

然而,对方出轨了,和别的女人上床了,就在那天约会后的时间出去约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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