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头灯光很柔，洒落在白色床单上，把程语柔的身影勾出一个微微颤抖的轮廓。
她趴着不动，脸埋在手臂里，不确定是在隐藏表情，还是压抑某种尚未被说出口的渴望。
顾璟瑜坐在她身侧，静静地看着那个背影许久，才缓缓擡手，落在她的背上轻抚。
程语柔指尖在床单上紧抓了一下。
不是惩罚，却比惩罚更令人颤抖。
顾璟瑜慢慢将程语柔的裙摆往上拉，露出她还紧绷着的腿。她的手划过剩下那层薄布料。程语柔没出声，也没抗拒，甚至主动微微擡起臀部一点，默默允许她接下来会做的事。
顾璟瑜眼神落在她裸露出来的肌肤上，语气温和地说：
「等等想哭就哭，不用撑着。」
顾璟瑜从工具柜拿出小红，第一下落下。
声音脆亮，这拍子带来的痛感比手掌重得多，像一把针刺进肌肤，火辣辣的。程语柔身体微颤，呼吸瞬间凌乱。
啪⸻
更深的痛楚传来，她咬紧牙关，眼里闪过一丝挣扎。
「痛？」顾璟瑜语气温柔。
「嗯。」程语柔声音颤抖。
第三下的痛感迅速铺开，却带着某种奇异的清醒感。程语柔的手紧抓床单，指节泛白，但她没有抗拒，只是静静承受。
顾璟瑜放慢节奏，让痛感在她身体里延续渗透。
「记得，妳不必一个人承受。」她轻声说，「我在这里，一直都在。」
第四、五下，小红略略偏离原先的位置，打在臀肉最柔软的边缘。那一处本就敏感，程语柔整个人微微抽动，手心抓得更紧。
顾璟瑜停下动作，手复上她的臀，指腹轻轻按了按那片泛红的肌肤。
「可以继续吗？」问得很轻却不容抗拒。。
程语柔没有说话，只是把脸埋得更深，轻轻点了一下头。
第六下落下时，她的呼吸开始紊乱，感觉什么东西卡在胸口，吐不出去也咽不下来。
第七下更重了一点，不是力道，而是情绪。拍子准确地落在先前红肿的位置，带出细密的刺痛感，也像是在提醒她：
「不要再把那些情绪憋回去。」
「呜呜⋯⋯」程语柔终于发出压抑不住的啜泣声，指尖死死抓着床单，怕自己真的崩溃了就没法被接受。
她一直以为只要自己努力懂事，就能不给别人麻烦；她一直以为那些藏起来的东西越藏越深，就不会被看见，更不会带来失望。
但顾璟瑜却用这种方式告诉她不需要藏。
第八下，程语柔的肩膀猛地一抽，眼泪像是被拍出来一样，从眼角滚落。
「我只是怕我不够好，」她哽咽出声，「妳会不要我。」语句零碎颤抖，从喉咙深处硬逼出来的真话。
顾璟瑜没有回答，只是擡起手落下第九下，稳稳打出一道清脆的声响。像是在说：「妳可以不好，我还是会在。」
第十下落下后，程语柔彻底崩溃了。
她埋着脸伏在床上大哭出声来，整个人撑不住地垮下来，一边抽噎一边喃喃：「对、对不起我总是逃⋯⋯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顾璟瑜伸手将她抱进怀里。
她抱得很紧，把那个颤抖的身体从深渊里捞出来。手掌复上刚刚被打红的地方，一下一下轻轻抚着，让疼痛慢慢退去。
「记住，」她在程语柔耳边低声说，语气前所未有的温柔坚定，「我喜欢的是全部的妳。」
那一刻程语柔的心终于放松下来。这是第一次有人不要求她坚强，不问她为什么脆弱，只是默默承接下她全部的崩溃与信任。
这十拍没有痛到难以忍受，却是程语柔有生之年最真实的一场释放。她什么都不用说，因为顾璟瑜早就看见，也愿意一直在那里。
这晚她没再说一个字，只是在顾璟瑜怀里安静地哭了很久很久，而顾瑜始终没有放开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