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像被无限拉长,一秒钟都能折磨得她想抓狂。
晓涵整个人蜷缩在被子里,背死死抵着墙,指尖攥得指节发白,恨不得自己能直接化成空气,从这该死的场景里消失。
雷伊搬了张椅子,就这么大剌剌地坐在床边,双肘随意地撑在膝上,整个人往前倾,金色的兽瞳牢牢盯着她。那眼神就像屠夫看着砧板上的肉,慢悠悠地衡量要从哪一处下刀。
晓涵的眼泪在眼眶打转,喉头像堵了什么,呼吸艰难,每一下都带着颤。
她真的快撑不下去了。
体内那团灼热翻腾不休,像要把她从内到外炸开。每一次呼吸都像有火焰沿着气管往上窜。
她死咬着下唇,额头渗出细密的冷汗,整张脸都快白成纸。手指紧攥着毯子,指甲几乎陷进布料。
她不想发出一点声音——那会像在承认失败。
可她很清楚,再这样下去,她要不是当场疯掉,就是直接昏过去。
……不,其实已经快疯了。
她缩得更紧,牙齿死死咬着唇,直到口腔里漫出淡淡血腥味。
烧灼不只是痛苦,更像一种深入骨髓的刑罚,逼着她低头认输。
终于,她还是低声开了口。
「……帮我……」
声音破碎又沙哑,像被碾烂再拼凑回来,几乎听不出是她自己的声音。
空气在那瞬间凝固。
雷伊微微侧头,那双金色的兽瞳在昏暗中闪着骇人的亮光,就像野兽嗅到了血腥。
下一秒,他慢慢笑了。不是张扬的大笑,而是猎人等到猎物自投罗网的从容。
他没有立刻动,而是俯下身,低沉的嗓音压到耳边,慵懒却令人发毛。
「终于想通了?我还以为妳真打算死撑到断气呢。」
晓涵垂下眼,拒绝与他对视。她不想承认,更不想多说——
因为她知道自己没有半分谈判的余地。
雷伊的指尖划过她的脸颊,动作轻得近乎温柔,却像是在检查新到手的玩具有没有裂缝。
「怎么?现在肯求我了?」
他低声笑,语调里带着刀刃般的冷意。
「还是说,这玩意烧得妳哪里都坏了?」
她紧咬着牙,拼命保持沉默。
雷伊却像很享受这份抵抗,笑意更深,甚至带着戏谑的满足。
「死人妖当初给妳烙下这玩意,就是打算自己留着慢慢折腾吧?」
他嗤笑一声,目光恶劣地在她身上游走。
「真可惜,他大概作梦都没想到,最后便宜的会是我。」
他伸手,指尖不怀好意地在她的肩头缓缓划过一圈,感受到滚烫的体温和僵硬的肌肉,随即发出低低的笑声。
「喂,这就是妳求人的态度?」
「要我帮妳,可得拿出更多诚意才行。」
指尖带着薄茧,顺着她锁骨的弧线往下滑,每一寸都故意拖慢。
晓涵忍不住颤了一下,呼吸乱掉,眼睛紧紧闭上,像是要隔绝眼前的人。最终还是咬着牙,妥协般地吐出声音——
「……求你……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