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头的烛火微微摇晃,晓涵觉得整个房间都亮得像地狱审判现场。
那光像一把把烧红的针,扎进她眼里,让她连喘气都觉得刺痛。
她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只知道自己的下唇已经被咬得麻了,快要分不清哪里是痛、哪里是痒。
她躺在床上,浑身湿透,像刚被从湖里捞上来又丢进火炉烤一遍。
──热。热到快炸了。
她的腿蜷成一团,像蛇打结似的盘在一起。被子底下的身体仿佛被烧烫烫的铁丝缠绕、勒紧,每一寸肌肤都在发烫,每一下呼吸都像从喉咙刮过玻璃渣。
不能动、不能喊、不能让那变态看出她快撑不住。
她死命咬牙,试图当一具没情绪的尸体躺着。
──嘎吱。
房间另一头的床发出声响,接着,熟悉的沉稳脚步声慢慢靠近,一步一步,稳稳踩进她的地狱。
晓涵瞬间僵住,心脏像被人用手捏住猛拧。
他下床了。
「……还在撑啊?」
雷伊的声音比她想像中更近,而且低哑得像是在压着笑意。
他停在床边,一只手搭在她被子外,像是在打量什么好玩的东西。
「脸红得快冒烟了,还咬着嘴唇装乖,妳这套扮相可真不错。」
晓涵全身冷汗热汗混成一团,四肢像泡在熔岩里,体内的魔纹像无数烧红的铁丝在神经里来回碾压。
她连想抖都没力气,只有眼前像水面一样晃着,模糊、晕眩、发烫。
然后——他动了。
一根手指穿过她额前的湿发,像挑开蛛网那样慢慢拨弄,接着轻轻勾起她的脸。
「要不要打赌,妳还能撑几分钟?」
他语气轻松得像在讨论赌哪匹马会赢,指节下的力道却一点都不温柔。
他似乎刻意压住她的脸颊侧,逼迫她不得不稍稍擡头,让那张早已通红的脸暴露在他眼前。
晓涵死咬着唇,眼神飘忽得像随时会当机。
她根本不敢看他,只想让自己瞬间蒸发消失。
「……不要碰我。」
她终于挤出声音,虚弱得像快坏掉的录音机,听起来连对自己都快没说服力。
雷伊挑了挑眉。
「哈?妳现在这副样子,有什么资格讲对我指手画脚?」
他笑了,笑声里带着兴奋与明显的恶趣味。
他一边笑,一边把身体往前倾,一手撑在她枕头边,像猎人欣赏着被困兽折磨到崩溃前的最后一刻。
「妳是不是真的以为,装死我就会放过妳?」
她已经听不进他说什么,只觉得整个人像被烧穿,体内的魔力乱成一团,像火山爆发前的地底灼气,烫得她喉咙都发不出声。
她的手指紧抓着床单,牙根死死咬着,像个快过热的电锅——
只要差一点点,她就会「啵」一声炸开。
雷伊低下头,呼吸贴在她额前,语气压得低沉又不怀好意:
「这种状态还想撑,是不是太不拿自己命当回事?」
「……你走开……」
晓涵强撑着开口,声音细得像气音,但她还是说了。
雷伊眼睛一眨,然后低笑一声,像是听见了什么愚蠢的笑话。
「哈……现在这副模样,还真让人越来越期待妳崩溃的样子啊。」
他说着,指尖撩起她额前的乱发,就像慢条斯理地剥开一层包装纸。
「不过不急,反正我有的是时间——慢慢来也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