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说破的吻

江兆平几天后接到裴昀电话时,正在整理手稿。听筒里传来好友带着疑虑的声音:“那天派对后,有人找我打听你。”

“谁?”江兆平笔尖一顿。

“不清楚,一个陌生号码,说是朋友的朋友,绕着圈子问出席名单,最后点了你的名字,还描述了穿着——浅色裙子,珍珠发卡。”裴昀的声音压低,“我觉得不对劲,没敢多说。”

江兆平捏着笔的手指收紧,脑海里瞬间闪过包厢里那个模糊的吻,以及那双带钩子的眼睛。难道是他?

“别担心,我已经告诉魏冶平了,他路子广,让他查查。”裴昀补充道,“那人嘴挺严,我一提到你是我闺蜜,他就挂了。”

挂了电话,江兆平望着电脑屏幕发怔。那通突兀的打听像根细刺,扎得人心里发慌。她点开和魏冶平的聊天框,上次的记录还停留在他送她回家的清晨,他说“醒了给我消息”。

正出神时,手机震了震,是魏冶平的消息:“周末有空吗?一起吃饭。”

她盯着那行字看了几秒,指尖敲出一个“好”。心里那点因陌生打听而起的慌乱,竟被这简单的邀约冲淡了些,取而代之的是种复杂的情绪——既有依赖,又有说不清的愧疚。

周末傍晚,江兆平坐在餐厅靠窗的位置等他。落地窗外华灯初上,车流汇成金色的河。魏冶平推门进来时,带着一身晚风,他穿了件浅灰色衬衫,袖口挽到小臂,比平时多了几分松弛。

“等很久了?”他在对面坐下,服务生适时递上菜单。

“刚到。”江兆平摇摇头,目光落在他手腕上那块旧表——还是高中时她陪他挑的,没想到他戴了这幺多年。

菜上齐时,魏冶平忽然开口:“裴昀说,有人打听你。”

江兆平握着筷子的手一紧,擡眼撞进他平静的目光里。他的眼神很深,看不出情绪,却让她莫名有些心虚。

“查到是谁了吗?”她小声问。

“还不清楚”魏冶平给她夹了块鱼,“你最近有没有遇到什幺人?”

江兆平的心猛地一跳。她张了张嘴,却不知怎幺解释那个吻,最终只含糊道:“……没什幺印象”

魏冶平没再追问,只是淡淡道:“他最近在找你。如果再联系,别单独见。”语气里听不出警告,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

江兆平点点头,低头扒着饭,心里像被什幺东西堵着。她能感觉到,魏冶平没说的话还有很多。他眼底那抹不易察觉的沉郁,像投入湖面的石子,在她心里漾开圈圈涟漪。

晚饭后,魏冶平送她回家。车停在楼下时,他忽然倾身过来,帮她解开安全带。距离骤然拉近,他身上清冽的海洋味裹着晚风漫过来,江兆平的心跳瞬间乱了节拍。

“那天送你回来,你睡着了。”他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很低,“我在你额头上印了个吻。”

江兆平猛地擡头,撞进他深邃的眼眸里。那里没有平日的克制,只有清晰可见的情意,像酝酿了多年的潮水,终于要漫过堤岸。

她的脸“腾”地红了,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窗外的霓虹透过玻璃照进来,在他脸上投下明明灭灭的光影,让他看起来既熟悉又陌生。

江兆平的呼吸顿了半拍,指尖无意识地绞着裙摆。车厢里很静,只有空调出风口微弱的气流声,衬得他的话语格外清晰,像投入深潭的石子,在她心湖里撞出层层叠叠的涟漪。

她能闻到他身上的气息,清冽的海洋调混着晚风吹来的草木香,是熟悉了许多年的味道,此刻却陌生得让她心慌。高中时总笑话他用的香水像“冰镇汽水”,如今这味道裹着滚烫的坦诚,烫得她耳尖发麻。

“我……”她想说点什幺,喉咙却像被堵住,只能任由脸颊烧得更厉害。那天夜里的片段忽然清晰起来——车座的皮革味,他平稳的呼吸声,还有额头上那一点转瞬即逝的温热,原来不是酒后的错觉。

魏冶平没有逼她回应,只是维持着倾身的姿势,目光落在她泛红的耳尖上。车厢外的霓虹在他眼睫上流动,那双总是藏着克制的眼睛,此刻像盛了星光的深潭,将所有未说出口的情意都摊开在她面前。

江兆平别过脸,看向窗外掠过的树影,心跳快得像要撞碎胸腔。她知道自己该说点什幺,拒绝或是回应,可话到嘴边,只剩下慌乱的沉默。多年来刻意维持的距离,在他这一句直白的剖白里,摇摇欲坠。

“上去吧。”他忽然收回手,声音恢复了平日的平静,只是指尖微微泛白,“早点休息。”

江兆平猛地回神,胡乱点点头,推开车门时差点撞到门框。她站在车外,看着他降下车窗,路灯的光落在他清隽的侧脸上,竟有种说不出的落寞。

“魏冶平,”她鬼使神差地开口,声音细若蚊蚋,“那天……对不起。”为自己的逃避,也为那份被酒精点燃的荒唐。

他愣了愣,随即轻轻笑了笑,那笑意里带着释然,也藏着挥之不去的温柔:“上去吧。”

直到楼道的灯亮起,魏冶平才发动车子。后视镜里,那个穿着浅色裙子的身影站在灯下,像株被晚风吹得微微发颤的植物。他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眼底的沉郁更深——汤远泽那边还没动静,但他知道,有些事,不能再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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