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父母不要干涉儿女婚姻才是好事,可惜东伯侯不懂,姜文焕又太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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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日上三竿。
寝殿外,东伯侯姜桓楚负手而立,眉头拧成了一个深刻的“川”字。
他身上朝服未换,显然是从前朝径直来了此处。
女君今日没上朝,昨天也没用,前天也是一样。
即便隔着殿门,也依旧隐约可闻里间传来的声音,
女子婉转呻吟和男子粗重喘息交织在一起,令人面红耳赤。
这动静,从昨夜持续到现在,竟还未停歇。
殿外宫人们跪了一地,个个屏息凝神,脑袋埋得极低,恨不得把自己缩进地缝里去,谁也不敢上前通传。姜桓楚的脸色越来越黑。他自然是希望儿子与女君夫妻和睦,甚至恩爱。
但这……这也太过荒唐了!
就在他几乎要拂袖而去,眼不见为净时,里间又清晰地传来女君甜得滴水的声音:“夫君~我要骑马!”
紧接着,是他那个自幼被严加管教、习文练武、言行举止皆被要求合乎要求的儿子姜文焕,用一种他从未听过的亢奋嗓音急促回应,“来骑,给你骑!骑稳了,骑到爸爸家去!”
“骑到爸爸去”这几个字,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了姜桓楚的神经上。
“孽障!”
所有的忍耐、顾忌、君臣之礼在这一刻轰然崩塌。
东伯侯姜桓楚再也无法维持镇定,他擡脚狠狠踹向了紧闭的殿门。
两扇殿门被暴力踹开,重重撞在两侧,又弹回少许。
日光涌入昏暗靡丽的寝殿,将内里的一切照得无所遁形。
宽大的云锦软榻上,景象不堪入目。
殷受正背对着门口,跨坐在姜文焕腰腹之上,墨色长发湿漉漉地黏在她光洁的背脊,随着她上下起伏。她的确在骑马。纤细的腰肢充满力量,浑圆雪白的臀瓣绷都紧紧的。
而姜文焕是马。
他仰躺着,双手正紧紧掐着女君的腰肢,胸膛上布满了抓痕和汗珠,脸上是极沉迷到狂放。
这突如其来的巨响和光,让榻上纠缠的两人动作一僵。
姜文焕正沉溺在极致的欢愉之中,等他看清门口那道杀气腾腾、须发皆张的熟悉身影,竟是自己的父亲,顿时肝胆俱裂,几乎是本能地,双手一推,那正在自己身上纵情驰骋的女君——殷受正到忘情处,猝不及防被他这幺一推,惊呼一声,整个人向后仰倒,手忙脚乱间扯住了床边悬挂的红鲛帐幔。
“嘶啦——哗!”
那顶华丽的帐幔哪经得住这般力道,连带着支撑的玉钩金杆,被她一拽,轰然倒塌。
纱幔劈头盖脸,将殷受和还没来得及爬出来的姜文焕兜头罩了进去。
帐幔之下,又是一阵挣扎和闷哼。
只见那堆蠕动的、华丽的“茧”中,最先挣扎着伸出来的是一双笔直纤长、肤光赛雪的腿,她在空中无助地蹬了几下,试图找到着力点。
紧接着,殷受的脑袋总算从一堆丝绸里冒了出来,脸颊上还带着未褪尽的潮红。
周围的宫人们早已吓得魂不附体,此刻见女君这般模样,才如梦初醒,手忙脚乱地一拥而上,七手八脚的去解缠得乱七八糟的帐幔。
而另一边,姜桓楚早已气得脸色铁青,额角青筋狂跳。
他根本不去看那团混乱,大步上前,一把就将姜文焕给薅了出来,随手抓过榻边的裤子,狠狠甩在他身上,厉声道,“穿好!到院子里去!”
声音如同炸雷,震得整个宫殿都抖了三抖。
姜文焕的的旖旎心思也彻底没了,手忙脚乱地套上裤子,跟着他的父亲到了外面。
殿外庭院,阳光刺目。
姜文焕刚踏出庭院,姜桓楚便毫不留情的一脚踹在他的腿弯上。
姜文焕重重跪在地砖上,膝盖磕得生疼。
“孽子!”
姜桓楚的声音如同滚雷,在他头顶炸开,“我且问你,为人夫者,与妻室相处,何谓礼?!”
姜文焕用自幼被反复灌输的教条回答:“回父亲,夫妻结合,需守礼节,忌白昼宣淫,忌纵欲无度……”
他的声音越说越小,显然自己也意识到,刚才的行径与这标准背道而驰。
“哼!你倒还记得!”
姜桓楚怒哼一声,语气更厉,“那我再问你,为人臣者,侍奉君王,何谓本分?!”
姜文焕身体深吸一口气,努力让声音平稳些:“为臣之道,当尽忠职守,匡正君失。君王若有失德,臣子应直言进谏,竭力劝阻。”
这话说出来,他自己都觉得脸上火辣辣的。
“好!说得好!”
姜桓楚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浓浓的讽刺,“那你告诉我,方才在里面,你是在尽忠职守?还是在匡正君失?”
姜文焕哑口无言,脑袋几乎要埋进胸口。
姜桓楚绕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盯着他,抛出了最后一个问题:“现在你告诉我,你是谁?”
姜文焕被父亲眼中骇人的怒意和失望刺得心头发慌,“儿子是是东伯侯之子,姜文焕。”
话音刚落,姜桓楚擡脚,靴底狠狠的踹在了他的下巴上。
这一脚力道极大,姜文焕直接被踹得向后仰倒,口腔里瞬间弥漫开一股腥甜味,眼前金星乱冒。
“东伯侯之子?”姜桓楚怒斥,“你刚才不是自称牛马吗?”
姜文焕无言以对。
姜桓楚怒不可遏还要再训斥之时,殷受已匆匆披上了一件绡纱长衣,赤脚跑了出来。
那纱衣极透,日光下几乎遮不住什幺。
她一眼就看到狼狈不堪的姜文焕,疾步上前,毫不犹豫的张开双臂,一把将姜文焕的脑袋抱入自己怀中,用自己的身体挡在了他和姜桓楚之间。
她擡起头:“公公!不准打他!”
姜桓楚先是浑身发抖,脸色铁青。
过了一会,他深吸一口气,猛地撩起朝服下摆,也直挺挺地跪了下去来。
“陛下!”
他的额头重重叩在地砖上,“臣教子无方,生出此等悖逆人伦、蛊惑君上、行禽兽之事的孽子!臣有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