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焉非刚拧开把手进宿舍,有个枕头直直朝面门砸过来,他反应迅速,后撤一步擡起胳膊,堪堪抓住了。
他松开手,枕头顺势滑进他臂弯里,待视线恢复,眼前出现了,挺奇特的一幕画面。
上午的黄鹤楼抱着枕头站在纯白太空舱的内手舞足蹈,气势汹汹,还在招呼对面已然略显局促的同伴,一点没发现门口多了个人。
“来来来兄弟,直接火力全开!我操我要把梁焉非那张装货脸锤爆!!!”
有句话怎幺说来着?屋漏偏逢连夜雨?
站在对面的许卫脸色铁青给他使眼色,结果他还蹦得更欢了。
都被人点上名了,不回点什幺显得不太礼貌,梁焉非向前踏了两步,不疾不徐的声音在一方小空间里格外响亮:“这幺想锤我?下来试试呗。”
上一秒还在张牙舞爪的古德跟见了鬼似的,一声wc之后就不敢作声了,慌慌张张抵上了后背的墙面,他一脸如临大敌的样子,看着梁焉非走得更近了一些,然后单手把枕头抛了起来。
没开玩笑古德腿一软差点跪下,明明只是枕头,为什幺梁焉非看起来牛得像是端着一台ak一样啊?
枕头不轻不重砸在人脚边,梁焉非勾唇笑了笑,像是读不懂空气一样继续说:“为了今后的和谐氛围建设,我还是建议你下来。”
按照梁焉非以前的惯用逻辑,人和人之间没什幺是打一架不能解决的,现在这种情形很适合返璞归真一下。
审讯不到三小时,程子轩爆了,字面意义上的,爆。他血液里的微型炸弹在某个时间点不出一秒全数引爆,炸得满屋子都是血浆碎肉,场面极其令人不适。携带者本人对于这种自毁型炸弹完全没有控制权,有人判断他挨不住了,于是结束了他的生命。梁焉非曾经学过,如何通过观察来排检人体炸弹,正好,拿黄鹤楼练练。
古德可太清楚梁少校的实力了,梁焉非在单兵实战综合技能大赛夺冠的视频被当做新兵固定节目展示了好几年。他把枕头抱在前胸,猛猛摇头表示拒绝送死,动作间也不知道蹭到了什幺按钮,眼看太空舱就要封闭起来了,他顺势往下一钻,躲进舱内让自己同外界隔离开来,大有一种“好尴尬啊还是入土为安吧”的微死感。
梁焉非有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抽象到,没办法,他也不能给太空舱撬开把人拖出来吧。他压着转椅的手一松,椅子一整个惯性往前撞,????????砸进桌子底下。他摇摇头,身子一转对上了沉默的许卫,他还是淡淡的没什幺表情,挺稳重一个人,也不知道怎幺和古德处上朋友的。
许卫略显紧张地吞了吞口水,伸手指向对面那颗完整闭合的胶囊舱,开口说道:“少,少校,其实这小子…是在跟你撒娇,你信吗?”
梁焉非:……?
培春霞爆炒了谭贺殊几次数不清,第二天她看着自己青黑的眼下发呆,把谭贺殊送走之后她思索着要不让梁焉非改个时间再来,不然她顶着一张纵欲过度的肾虚脸心也挺虚。
而且她总想到谭贺殊身上那个刁钻的刺青,她心里痛快不了,挺不想看见梁焉非的。
还没等她做决定,梁焉非到了。但他看起来也有些不太妙,他们看着彼此精彩得不相上下的脸,一时无话。
“这怎幺弄的,梦游了?”还是培春霞先开口。
“…算是吧,你呢?”梁焉非模棱两可。
“呵呵,那我也算是。”
基地里每个科研人员的任务不同,要求也不一样,像培春霞给他的要求是七点半到实验室,古德那边似乎懒散一点,积极的梁焉非晨起收拾完,古德才刚迷迷糊糊爬下床。
梁焉非当然没放过他,上前把人推到桌角的位置拦住,古德被梁焉非吓得应激反应都出来了,毫无章法地乱叫挣扎,期间给梁焉非额头磕了个狠的,梁焉非呲牙,卡在他下巴的手一用力,梆的一声借头撞开屋顶的灯。
灯光骤然倾洒,古德被刺激得眨眼流泪,纠缠在一起的两个人看上去像什幺霸道强制的暧昧画面。古德是个外强中干的人,尤其听不得别人说自己长得像个清秀姑娘,于是乎总做出一副跋扈姿态试图和自己的长相割席,加上还算有点背景,得罪了谁也不太敢记恨他,梁焉非倒算是招惹上的第一个硬茬,他想起分手时前女友衷心祝福他以后屁眼被操烂,心下一片悲凉,这该死的梁焉非不会就是报应吧……梁焉非好像在扒他的领口,他快吓痿了。
“嗷嗷嗷!我错了…错了,少校,我真……不是同性恋啊,你别搞我行不行,那那个,你找许卫吧…这小子绝对合适,真的真的……”
本来还在象征性拉架的许卫瞬间火冒三丈,不是,求饶就求饶,带他干什幺。说真的,人拥有这幺蠢的脑回路是不是需要回炉重造了,这话敢看着少校的冰块脸再说一遍吗,他看准时机忿忿踹了古德一脚。
梁焉非谁也没理,观察确定之后主动放手了,血液炸弹以破坏颅脑组织为核心,劲动脉处的皮肤是最容易留痕的地方,古德的皮肤完好且光滑,基本可以排除安装炸弹的可能,加上他这两天的弱智行为和发言,梁焉非觉得,他连卧底嫌疑都可以排除了。
至于许卫还有其他人,最好军区安排全员排查,否则他只能再想办法了。
梁焉非临走扫了一眼站在古德边上没好气的许卫,想了想说:“他说的对,我要是分手了会考虑你的。”
上一秒还在义正言辞辱骂古德的许卫:……?
“呃呵呵……少校,幽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