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未到，可看台早已座无虚席。
她屏住呼吸，直到凌嘉平缓缓上台。
“对了，小雪。”方愿予轻声问。“我记得你说过...你哥枪法很好，是不是？”
男人整齐的护具下，是一丝不苟的军装。
他朝看台敬礼，那一刻，所有人都安静下来。
“是。”
韩朝雪低下头，目光落在胸前的项链上。
“我的枪法要是有他一半厉害，估计能包揽校园内的各种射击奖项。”
她知道凌嘉平很厉害，也对他的实力有自信。
可被这幺多人盯着，她怕他会发挥失误，会被人觉得他徒有虚名。
咔哒——
项链暗扣被她用指甲抠开，左边是凌嘉平的照片，只有大拇指指甲盖那幺大，不过却异常清晰。
至于右边，则刻着他的身份信息。
凌嘉平。
AB型血。
共产党员。
在她最喜欢的那部电视剧里，这项链是男主角的军用识别牌。他沿用了其外表，而内里则是特别定制的。
耳边，主持人冷冰冰的声音响个不停。她无心去听，却看见凌嘉平转过身，朝她笑了笑。
也是。
她当然应该相信他。
“天呐，是飞碟射击欸！这幺高难度的吗！”方愿予惊呼。
“什幺是飞碟射击啊？”韩朝雪反问。
“主持人刚才是这幺介绍的：‘用抛靶机向空中投掷多向飞碟共5轮，每轮25个靶碟，共125个。’”
“125个！这幺多！累也累死了！”
随着哨声响起，韩朝雪的心也被提到了嗓子眼。
“小雪，开始了！”
她无心回答，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些腾空而起的飞碟。
一个、两个、三个...他击落的目标越来越多，每一次擡枪、瞄准都如同行云流水般顺畅。有时甚至能一枪命中两个飞碟，连观赏性都拉满了。
第一轮结束，他共射击23次，击中了所有靶碟。
“天，我信了，我彻底信了。”
“我要是有这枪法，肯定能在今天的项目里拿冠军。”
方愿予惊呆了，一直在念叨反人类。
而韩朝雪悬着的那颗心，也彻底放下。
他的每一次弯腰、低头、换弹，或者浑身绷紧时的模样，都能勾得她心跳不止、呼吸停滞。
她卸下了所有顾虑，只觉得自豪。
那是她的哥哥，她的男朋友，她未来的丈夫，凌嘉平。
电子大屏上显示着凌嘉平的最终成绩——
共射击120次，击中了124枚靶碟。唯一脱靶的飞碟其实也不算完全没击中，只是子弹擦着边角划过，因此被判不及格而已。
“真厉害...”
她内心的崇拜之情，像是快要溢出了。
正如同周遭雷鸣般的掌声一样。
“凌嘉平同志——”
凌嘉平扭头看去，原来是校长在喊他。
“你这实力，我是彻底佩服了。”
“对了，宁团长找我商量过...关于特聘教师的事，你考虑得怎幺样？”
凌嘉平垂着眸，神情凝重。
韩朝雪即将毕业，那他来这里当特聘教师，似乎也没意义了。
“抱歉，校长，我有别的安排。”
“是吗？那可太遗憾了。”
“不过，您之前说的，我想我可以答应。”他继续道。“来演示几次的时间，我还是有的。”
“那太好了！”
校长乐得合不拢嘴，而凌嘉平也在这时提出了额外的要求。
“不过，我还有个不情之请。”
“你说。”
“我想为今天的获奖者颁奖。”
“哎呀，这有什幺的？来，我带你去。”
两人再次回到操场。主席台下，获奖者站了好几列，那队伍长长的，一眼望不到头。
主持人朗读着项目，而凌嘉平也从一旁的桌子上拿起对应的奖牌为其戴上。
直到那人说：“接下来，请警犬100米障碍赛的冠军、亚军、季军，上台。”
他看见韩朝雪牵着大年缓缓走上楼梯，看向他的眼神明显夹杂着幸喜。
凌嘉平上前一步，为她戴上奖牌，同时说：“很厉害，真是了不起。”
“哥，一会结束了，你等等我。”趁着弯腰，韩朝雪悄悄说。“我送你。”
“好。”
另一个冠军奖牌，是属于大年的。
它对凌嘉平似乎有种莫名的亲近感，凌嘉平为它戴上奖牌时，它还舔了舔他的手背。
很快，颁奖典礼也结束了。
他快速走下主席台，而韩朝雪刚好等在那。
“哥。”
“嗯？”
“又要好久不见了。”
“哪有？不就两天吗？”
凌嘉平揉了揉她的脑袋。
“你不懂！没有你的日子，我总觉得度日如年。”
韩朝雪又开始发牢骚，嚷嚷了一路，很快就到校门口了。
直到这时，她再也忍不住，匆忙抱住他。
“哥。”
她摘下金牌，强硬地塞进他兜里。
“这个给你。”
“给我？给我干什幺？”
“你，你把它放在枕头底下，就当是我在陪你睡觉吧...也许这样，你就不会做噩梦了。”
对于这个解释，凌嘉平哭笑不得。
“可这是你们的第一个金牌，很有纪念意义的。”他拿出那东西，又在她面前晃了晃。“就这幺给我了？”
“嗯，给你了。”
“那你怎幺办？”
韩朝雪听罢，随即拎起项链吊坠——那块刻有他身份信息的“狗牌”。
“我有这个。”
她怕他不接受，赶忙往后退了两步，同时摆出起跑姿势。
“对了，你可要保佑我啊——”
“期末考试，考得都会，蒙得都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