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想站起来，可是双腿酸软到了极致，连喉咙都干涩得发疼。
大年破了记录，而她也突破了体能极限。
真是厉害。
阳光刺眼，韩朝雪眯起眼睛，打算过会再走。但就在这时，面前忽然伸来一只手。
她擡头一看，赫然是刚才“善意指点”她的男生！
“那个...我拉你。”
韩朝雪对这人没有好感，自然不想接受他的帮助。
正准备拒绝，忽然被人横抱起。
“欸！”
“是我。”
凌嘉平的怀抱，韩朝雪当然熟悉。
只是她没想到，他竟然会在众目睽睽下抱她。
“你，你怎幺过来了？”
他像是理所应当：“过来接你。”
“哦...哦...”
她害怕那些不怀好意的眼神，于是连忙低头，在凌嘉平耳边轻声说：“我可以走了，放我下来吧。”
可他不知是耳背，还是没听清：“要走了是吧？好。”
韩朝雪急了，一手抓住他的衣领：“什幺呀！欸...大年、大年的牵引绳还在地上。”
“哦。”他缓缓下蹲。“那你让大年也上来。”
“你抱着它，我抱着你们。”
她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大年有三十多斤重欸！”
韩朝雪虽是这幺说的，但动作却格外诚实。一个手部指令后，大年叼起牵引绳，轻盈的跳进她怀里。她其实想让凌嘉平知难而退，不过也确实低估了他。
“才三十多斤，瞧不起谁呢。”
凌嘉平利落站起，稳步前进。
“可是这样...太招摇了吧。”
“不觉得。”他反驳道。“再说了，谁看啊？”
“呃...有啊，刚才那个...”
韩朝雪指向前方，不过那位男同学早就走了，在凌嘉平刚到的时候。她瞬间噤声，默默躺回他怀里。时间一长，甚至还有些享受。
这样明目张胆的偏爱，不正是她从前梦寐以求的吗？
“小雪！”
两人刚上看台，就看见方愿予小跑着冲过来。韩朝雪赶忙从他怀里挣脱，稳稳站在地上。
“太厉害了太厉害了！冠军一定是你们的！”
她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
“主要是大年厉害，我依旧是那个拖后腿的。”
“别这幺说。没有你，大年也不会有现在的好成绩。”方愿予安慰她。
“是啊...”凌嘉平随即接话。“你呀，总喜欢贬低自己。时间一长，连身上的闪光点都要看不见了。”
方愿予这才注意到他：“你是？”
这倒提醒了韩朝雪。
“对了，介绍一下！”她指着凌嘉平，“这是凌嘉平，我哥。”
他眼中闪过失望。
怎幺不是男朋友？
“哦哦，我知道，我知道！”
方愿予点点头，似乎是在回想什幺。
“你就是小雪的男朋友对吧！我知道你！”
“你本人和照片好像没什幺差别。”
他忽然又不失望了。
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喜悦。
“是吗？”
凌嘉平强忍笑意，一手搂住韩朝雪的腰。
“我也听雪儿提起过你。”
她想推开，可他的力度却越来越大。
“你就是方愿予，对吗？”
方愿予忙不迭回答：“对！是我！”
她上前一步，凑近韩朝雪身侧，而她也借机推开他。
“小雪，你男朋友看着挺靠谱。”
“嗯...像个正人君子。”
方愿予以为自己的声音很轻，除了韩朝雪谁也听不见。
可凌嘉平恰恰是听力好得出奇。
“真的吗？”
他听着两人的对话，嘴角都要咧到耳根去了。
直到方愿予说：“是呀，至少比那个路麟风靠谱。”
“长得就妖里妖气的，果然也不是什幺好人！”
她义愤填膺的说着，结果两人都沉默了。
韩朝雪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她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哈哈了几下，生硬的转移话题。
“哥，你是不是要在他们面前做示范来着。”
“嗯。”他板着脸，严肃回答。
“什幺时候？”
“下午三点。”
“那刚好！我们走吧，去二号操场。”
两人将大年与三十交还给总训导员，随后手挽着手走在路上。
韩朝雪回头看去，见凌嘉平离她们有两三米距离，这才放心：“愿予，你以后...别再提路麟风了。”
“啊？”
“你不说，我都要忘记他了。”她叹了口气。“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未来得朝前看不是？”
“更何况，我觉得现在的生活很好...”
“没必要再提从前了。”
方愿予连连点头：“对不起啊，我下次不提了。”
“没事儿，我也没别的意思，你知道就好啦。”
她背对着凌嘉平，当然察觉不到他眼中一闪而过的窃喜。
“哥，到了。”
这里还在进行射击比赛，到处是枪响和嘈杂的人声。凌嘉平花了好一番功夫才找到对接教师，并提醒他提前清场。
“行，反正时间也差不多了。”说罢，他又指向不远处那张桌子。“东西都在那，缺什幺和我说。”
“谢谢。”
桌上摆着枪、子弹、眼镜以及降噪耳塞。他穿好防护服，随即开始验枪。
“Semi-Auto。”凌嘉平喃喃道。
“呃...什幺意思？”韩朝雪接话。
“半自动霰弹枪。”
咔的一声，弹夹被他拆下。
“这枪很老了，不过你们平时应该也用不到这个。”
“嗯，我们训练只用92式手枪，比赛可能会用到步枪。至于你手里这把...我连摸都没摸过。”
见凌嘉平有事要忙，韩朝雪重新挽起方愿予的胳膊。
“那我们先去找座位了，一会看你表现。”
“嗯，待会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