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
暮色初合时,西安城浸在青蓝的夜雾里,小贩挑着竹筐沿街还在叫卖着最后剩的一点雄黄酒,酒液在粗瓷坛里晃荡,街边檐下的艾草已熏出苦香。
桌上摆着用雄黄酒煨透的猪肘,油亮如琥珀;独蒜烧的整鱼,鱼腹里塞了艾叶;老鸭汤面浮着菖蒲根,冬瓜雕的龙舟里满载八宝饭;还有一壶调了蜂蜜的雄黄酒。
另有一大盘五毒饽饽:蝎子形的椒盐酥、蜈蚣状的红糖麻花和蛇型的盘肉粽,却再也吓不住已然虎头虎脑、活蹦乱跳的欢哥儿了!连那甜丝丝的雄黄酒都想要拿筷子头蘸着舔一舔。
兰姨依然还是粉香脂艳,但却也盖不住眼角悄悄爬上的细纹;大红云纹纱地通袖袍和杏红妆花马面裙,若隐若现的是不再纤细的腰肢,以及华服之下想要镇压岁月的不甘。
在玉城看来,兰姨一点没变,只是少了点精气神儿和润泽感,也不似以前那幺大说大笑了,满眼里挂着的都是欢哥儿的一举一动,怕热了,怕磕了,怕饿了。
在整件事中,玉城感觉最亏欠的就是兰姨——默默付出的太多,却得不到一丝回应,也看不到一点希望。玉城举起了杯中酒,不用多说什幺,都在酒里了。
兰姨还是高高兴兴地喝了。
玉城道:“明日我便启程了,先去江南。。。然后去把我爹接回来。。。”
兰姨终于得到了一点关于马金阳的好消息,点了点头,嗯了一下。
“这趟出去时间会有点久,赶在七月底之前回来!”
兰姨又举起了酒杯:“路上小心!注意安全!”彷如临行前的母子。
第二日一大早,玉城一身白衣学子装扮,坐着车马行的马车出城了,先去庄子里接上三雄。
送行的有崔琰和四宝。
玉城向崔琰深深鞠上一躬,“家里都拜托崔先生了!”
崔琰赶紧用双手扶起玉城:“放心,一切都有我在!”
玉城顺势抱了抱崔琰,拍了拍他的屁股,低声耳语了一句:“等我回来!”
崔琰则低语回复:“一路平安!”
四宝看到了也要抱,悄悄在玉城耳边嘀咕:“嫂子路上小心,照顾好我哥!”
玉城皱了皱眉,狠狠掐了一下四宝的屁股。
三雄一身随从护卫的打扮,将行李放上了车,同行的还有崔琰在庄子里挑的一名莽汉,看着凶神恶煞却外粗内细,名叫阿康,也驾了一架马车跟在后面,一路上可以搬搬擡擡、洗洗涮涮、看护周全。
三雄一开始是拒绝的,觉得一路上自己鞍前马后照顾服侍就行了。玉城很正式地跟他说,从此刻起,不用再想着隐忍和迁就,不再做伺候人的人,也不用管我,就真真切切地做一回自己,开心最重要!
玉城还说,这次出去是开眼界、见世面的,所以什幺都要尝试一下,不要扭扭捏捏的,不要不好意思。而这番话, 也是玉城说给自己听的。
所以,此番出行,玉城便是那出闸下山的猛虎,三雄则是飞出藩篱的小鸟,第一次探索外面的世界。
刚开始不可避免的会有牵挂和不舍,可两个年轻人渐渐走出了西安界地,心便飞了起来!
第一百一十二章
按照白蘅的指引,第一站是过潼关奔洛阳,路上时间正常大概是十天左右,而玉城的想法是尽可能压缩一下,所以这一路上也算是奔波劳碌。
沿途都是官道,安全无虞,只是并无太多好景色。只有在途径陕州时,亲眼目睹了一下黄河中流砥柱的壮观景色,这可比老家的小河沟宏伟震撼千百倍!玉城感念着自己的渺小,又有点想气吞天下的壮志,便狠狠地对着黄河尿了一大泡尿,三雄也就陪了一泡。
玉城还是觉得太弱,就想要对着黄河撸一发,射在黄河里,便当是操了黄河一把。。。三雄觉得实在无法理解,便强拉着玉城上车了——赶路要紧!
这是有史以来两人相处最久最紧密的一段时间,坐在车里一路颠簸,要幺睡觉,要幺聊天,这一日便聊到了往日的苦时光。
要说这三雄的家庭,倒也不至于穷到揭不开锅、卖儿卖女的地步,但三雄自小就是上不上、下不下的不受待见——大哥大山是长子,年纪比弟妹大很多,算是能当半个家;姐姐二凤是女孩儿,自然也是要多点特殊的优待;四宝年纪最小,嘴甜聪明,又是幼子,受到全家的宠爱。只有这三雄排行第三,相比之下就是个无足轻重的存在;再加上沉闷嘴笨,虽不至于虐待轻贱,但充其量就是个单纯的壮劳力而已。
大哥娶妻时家里凑了一笔彩礼,姐姐嫁人时又凑了一笔嫁妆,到了三雄这里,无论娶不娶,反正就真的是没有闲钱了。即便是现在日子好了,有了点小收入,做爹娘的还存了点小心思——那就是想着留给小儿子四宝。
因此,当初三雄卖身给百花荟时,当爹娘的多少都知道是去做什幺的,可一半出于无奈,一半出于私心,也就让他去了。随着日后赚了钱带回家,邻里周边风言风语的多了起来,做爹娘的也没有脸去跟好姑娘家提亲,所以三雄在家里始终都是被冷冷的对待。
这个世界上第一个对三雄释放善意的,就是白蘅了!白蘅确实也是因为喜欢他,也帮了他,但这种善意是要求有回报的!这一而再再而三的回报,慢慢也就冲淡了初始的恩情。
所以要说这个世界上第一个真心对三雄好的,就是玉城了,而且一开始也根本没有要求回报,就只是单纯的对他好,照顾他!可人就是这样,你越不要求回报,他就反而越想奋不顾身地涌泉相报。故此,当艰难一点点过去了,日子也开始好起来了,亲密的关系也就建立起来了。
说到这些,三雄眼圈儿都红了起来,几滴泪就要落下来,玉城赶紧安慰他:“咱们出来玩高高兴兴的事儿,这些就不提了!反正此刻,你过的比他们都好就行了!”说着就浑身上下的摩挲,摸了半天叹了口气:“你说你这小身板儿,一点抓头儿都没有。。。”
意思就是说三雄这副精壮的身材,肌肉线条清晰、块垒分明,只是肌肉之上就是一层薄薄的皮而已,胸和屁股都是干干硬硬的,连奶头都只是绿豆般的两点,抓不起来。
三雄就抓了玉城的手,伸到自己的裤裆里,“这里抓头儿大,你凑合凑合抓这吧!”
玉城就做状解开三雄的裤子,掏出那滴里当啷的一大团,眼睛凑过去细细看,每一个棱角每一个皱褶都不放过,眼睛看着手里还掂量着,弄的三雄都有点不好意思了,就一把按住玉城的脸深埋进去。。。
两人就这幺打打闹闹,路程倒也还不至于烦闷。
直到第八日的午后,终于到了第一站的终点——神都洛阳。
两人带着车马行李找了家最好的客栈住下,痛痛快快地洗了个澡,换上了干净衣服——玉城还是做白衣学子打扮,三雄和阿康则装扮如过路的生意人。跟掌柜的打听了附近最大最好的青楼在哪里,便一溜烟儿的过去,玉城给每个人都点了个姑娘,连吃饭带喝花酒,为自己洗尘。
玉城自己挑的是美艳妖媚型的,给三雄挑的是温婉雅静型的,给阿康挑的是丰满骚浪型的,酒足饭饱之后,便各自带进了房间办事儿。
折腾了好一阵子,三人前后脚出来,相视一笑,玉城评价了两个字“尚可”,三雄两个字是“挺好”,阿康则是一笑“嘿嘿”。
回到客栈里各自睡下,玉城缠着三雄讲刚才的细节,三雄开始不太好意思,玉城便一边提问诱导,一边盘弄着三雄的卵蛋,连最后射在哪里、喷了几股都事无巨细地交代了一遍,才算满意收货。
三雄又问玉城的细节,玉城嘟囔了一句:太他妈的浪了!感觉要吃了我一样,我都觉得我被她嫖了,亏大了。。。
三雄哈哈一笑,那不还都是你自己挑的嘛!
玉城越想越亏,就要把这吃的亏在三雄身上找补回来,一直把三雄榨干到筋疲力尽求饶为止。
第一百一十三章
第二日一早,两人吃了早点便去了白马寺,瞻仰、烧香、拜佛之后,便匆匆回到客栈,收拾了行李,雇来的马车载着洛阳买的手信礼物先回西安了,阿康则是将自家的车就地处理了,只身陪着玉城二人前往行程中最关键的第二段——扬州!
按照白蘅的指点,从洛阳去扬州既可走水路也可走陆路。陆路在时间上可以缩短至少三五天,但综合考虑道路条件、安全路匪等因素,还是决定走水路——出洛河入黄河到开封,再由开封入汴河进淮河,一路沿着淮扬运河,快的话二十天便可到那自古以来便是烟花之地的扬州。
玉城花了十五两银子,雇的漕运回空船,偌大的船上就只有他们三人,所以走的快些慢些都可自行掌握,且沿线有漕兵巡逻,较少劫匪。只是自出生起便扎根于西北旱地,此番在水上整日里飘来荡去,不免得有些晕晕乎乎,欲呕欲吐。
玉城到了第二三日便习惯了,可三雄过了三日倒是不吐了,但就还是食欲不兴、萎靡不振。玉城嘴上笑他吃的了苦却享不了福,手上却不依不饶地连摸带撸,不由分说弄硬了便坐上去,折腾半天还没等射出来就软了,一日弄这幺几回,三雄是叫苦不迭,直到了第十日之后才算是彻底习惯如常了。
六月初六一早,就在离家一个月之后,终于抵达了扬州的钞关码头,三人下得船来,脚踏在陆地上那一刻,身体还不自由主地摇晃了几下,直到大步走出去一大段,才算是踏踏实实,心也落了地!
三人持着路引登了记,便去找那落脚的客栈——白蘅强烈推荐的,素有"云水居里醉三日,不知何处是扬州"的扬州第一号客栈云水居,就在那钞关码头与东关街的交汇处。
这是一处三进园林式的所在,前院是市井烟火气的漕帮茶厅和牙行包厢,中庭是江南雅致的园林景观,而玉城要的仙居级别的骑鹤阁则是在隐秘奢华的后院,所以是老板亲自热情接待,介绍那金丝楠木大床和精美螺钿屏风都是宋代的,推窗即可见小秦淮河的画舫笙歌,这要是到了晚上,那才是桨声灯影、天上人间啊!
别说等到晚上了,就在此刻,三人就已经被眼前的绿树花草、水汽氤氲洗了眼一般,一切都是湿湿的,润润的,清清的,当然也是闷闷的,热热的,汗水飞流直下如水洗的一般。
三雄何曾见过这种连年画都画不出来的景致!想赞叹几句又怕人笑话,只敢悄悄地捏了捏玉城的手,玉城自己也是怕露怯,只是脸上镇定,冲着三雄挤挤眼。
玉城拈了一大块碎银子给了老板,说是请一位名叫施维的公子过来,就说是有西安的好友来访!老板听得名字,便知说的是那扬州第一纨绔施维——家境殷实、风流俊逸;赏花品酒、吹箫弄玉、狎妓娈童无不精通。而这位施公子也正是白蘅的“闺中密友”,早早就书信一封,央求他好好接待玉城一行,尽足地主之谊。
玉城眼见着一切顺利,心情大好,和三雄二人美美地洗了个鸳鸯浴,换上干净衣服便出来吃饭。
这云水居前院的茶厅就是城内顶级的食肆,其中三丁包、蟹黄汤包和翡翠烧卖并称三绝。玉城在自家汤苑的扬州画舫里也都曾吃过,可这相比之下便见出了差距。三雄和阿康也觉得是好吃的,就是口味偏淡、偏甜,不如咱西北的吃食攒劲、爽口,玉城摇头一笑,懒得跟他们分辨。
饭罢,三雄陪着玉城附近街头转转,真可谓人声鼎沸、热火朝天,小贩吆喝声此起彼伏,运河边脚夫扛包如蚁。听着那扬州话软糯婉转如歌,却是听不太懂。走了一段便又是汗流浃背,玉城给自己和三雄买了几身本地流行的新衣,便赶紧回了客栈洗澡纳凉小憩。
第一百一十四章
晚间时分,灯火渐亮,扬州第一纨绔施公子来了!三人见面之后先行礼,再各自细细打量:
这施公子中等身材,穿着雪青织金云纹直裰,腰间悬羊脂玉镂雕螭龙佩,手执泥金折扇,扇面绘着仿唐寅的《春宫秘戏图》;凤眼含情,面白唇红,鬓角簪一朵艳红玫瑰,衬得肤色如玉。正可谓是从头看到脚,风流往下跑;从脚看到头,风流往上流。
而这施公子第一眼见了玉城,也是惊为天人,没想到那遥远贫瘠的西北之地,竟生出如此鲜花明玉之色、世外天人之姿,丝毫不逊色于本地江南男子的秀美俊俏;而更眼馋的却是三雄——江南男子少有的黝黑英气的阳刚俊男。原本只是打算出于白蘅的面子,略尽地主之谊而已,见面之后便放话一定要连陪三日,非得吃好喝好玩好不行!
接风宴设在小秦淮河外的画舫,眼见着灯火如星,四处歌姬的软语与酒客的笑骂交织成一片浮华。
施公子领着二人进了画舫,此时已有四人在此等候,施公子一一介绍:
一位身着藕荷色遍地锦襕衫、耳坠明珠,笑时眼如弯月的俊俏公子名唤陈三郎,另一位身着月白交领襕衫、外罩鸦青纱氅,神色慵懒的美少年叫做柳七少,皆为盐商之子。
他二人身边又坐了两人,看那装扮神色便知是那本地象姑馆的小唱:茜红纱衣袒半肩的叫怜卿,翠绿团花比甲配素白袴的叫阿笙,两个都是娇滴滴粉嫩嫩。看他二人的神态,便可联想到白蘅当年的娇柔姿态便应如此。
玉城身着素白交领襕衫,衣缘绣银线暗云纹,依然还是白衣学子的风采。三雄则依然是护卫妆扮,玄色窄袖劲装,胸前以暗线绣狻猊纹;剑眉浓密,丹凤眼飞扬,鼻梁颌骨皆如刀削般挺拔锐利。在座四人皆是眼前一亮,但细看后便有了区别:
玉城美则美矣,但跟在座人都撞型了,有比美互竞之势;
三雄却是黝黑精壮、英伟硬朗,乃本地稀缺品种,看了没有心里不爱的!
众人纷纷行礼入座,席间菜色已是齐备:
三冷盘是水晶鱼脍、胭脂鸭脯和琥珀核桃;
三热菜是蟹粉狮子头、生鲜鲥鱼片配芥辣与梅酱,以及缠花云梦肉——乃是薄如蝉翼的火腿裹了嫩笋尖,以红绳系之,形似花苞;
两道点心是酥油鲍螺和玲珑牡丹鲊。
施公子提议众人满上十年陈酿的梨花白,连敬三杯为玉城、三雄二人接风。
三杯酒之后,便请玉城、三雄动筷,品尝这最地道的扬州美馔。
觥筹交错中,玉城给他们聊了些西北风情、沿路的见闻,几位地主则是纷纷推荐当地名吃名景,眼角间不住地瞥向那默默不语的三雄,而那两位娇滴滴的小唱既插不上话,也无人问津。
第二轮敬酒开始了,梨花白换成了冰镇梅子酒,清冽酸甜爽口,地主众人先是轮番敬玉城,再轮番敬三雄。西北汉子喝酒怕过谁?更何况又是这清淡如水的江南果酒!
几轮之后,三雄酒意上头,人也放松了些,逐渐有了些笑模样。
酒酣耳热之际,施公子以扇骨击盏,命怜卿唱上一曲《挂枝儿》,阿笙拨阮咸相和。虽听不太懂,但却也是婉转、动听、悦耳。
舫外打更船划过,梆子声撞碎一河灯影。侍女持一柄越窑青瓷执壶,盛着刚煎好的"吓煞人香",茶香混着残余的酒气,在舱内织成一张朦胧的网。
随茶的,还有醒酒用的洞庭枇杷金冻、解腻用的糯米豆沙金粉团、解暑用的糖渍玫瑰冰酪。
两杯茶之后,施公子悄悄地问玉城,酒后如何安排?玉城不明白这个安排指的是什幺,施公子便说是白蘅交代的,第一晚先是在床底之间陪好两位。
玉城心里啐了声白蘅这个小浪蹄子,扫了一眼那四个人,问道:“那他们几个?”
施公子微微一笑:“都说好了,他们四人皆可。。。”
玉城嫩脸微红微热,没想到白蘅安排了这幺大的场面,这幺多人应该也是忙不过来吧?便悄悄问了下三雄的意思。
三雄是真的没想到白蘅会这幺安排,但既来之则安之,就像玉城之前交代的,开眼界见世面!不过也是觉得人有点太多了,心里没底。。。
玉城其实不甚喜欢那两个娘们唧唧的小唱,便轻声回复施公子:“那两位三郎和七少就已极好。。。两位小唱嘛。。。”
施公子捏了捏玉城的手,邪魅一笑道:“那在下呢?”
玉城一愣,敢情是把东道主给忘了,笑了笑回捏了下他的手:“那自然是求之不得!”
施公子哈哈一笑,起身走过去跟那四个人每个耳边嘀咕了几句,笑呵呵的三郎和懒洋洋的七少都点了点头,两个小唱则是心不甘情不愿地起身告辞了。
五个人继续喝了一会儿茶聊天,施公子与玉城这边窃窃私语,三郎和七少一左一右夹着三雄嘀嘀咕咕,言语间耳朵也贴上了,小手也摸上了,三雄再是木头也看明白了这形势!
第一百一十五章
现在,要说这形势呢,就是这幺个形势:江南男子一派,西北男子一派,各人心中都有想肏或者想被肏的人,总之既不能给自己这派丢脸,也不能怠慢了对方。
三雄心里有点嘀咕,在座一共五人,他要是肏四个的话难度有点大,即便玉城忙不过来、不来凑热闹,要肏爽这三位江南男子,也是得花费些功夫!
玉城心里喜欢施公子的风流劲儿,又想弄一下三郎和七少,三雄今晚就先放过他!
五个人各自想着,慢慢悠悠溜达回了云水居。
玉城又是出了一身汗,黏黏的难受,便先去洗个澡。待回来时,发现三雄已经被他们三个剥的精光撂在了床上——施公子热烈地亲着嘴捏着胸,三郎如饥似渴地吃着鸡,七少则津津有味地舔着脚,三雄则是借着酒劲闭着眼尽情体会。
江南一派见那玉城回来,胯间也挺着一根巨棒,长短粗细竟不输三雄,只是一黑一白的区别,这才发现人不可貌相!
施公子最先过来跟玉城亲在了一起,刚才看起来没精打采懒洋洋的七少见到了大鸡,则是饿虎扑食般张嘴便叼。
此刻三雄身边就只剩下了三郎一人,细细地舔了上边舔下边,舔了前边舔后边,一边舔一边脱,露出一身白花花、软绵绵的嫩肉,嫩鸡玉杵长短粗细适中且笔直,粉菊柔嫩紧致,咬着牙闭着眼,慢慢地一点一点坐下,好不容易刚刚坐到底,便被顶出了一小股亮晶晶的粘液。
施公子则是把玉城放倒躺下,擡起双腿细品粉菊嫩蕊,七少则是依然执着地手口并用地享用着巨柱。接下来便是施公子展示技艺的时刻了——嘴上亲着,手上揉着,鸡上肏着。与三雄那边一贯刚猛如虎的风格恰恰相反,施公子如和风细雨般,最会找角度、用力度,水磨般的功夫、绵绵不绝,不愧是花下老手,欢场将军!
玉城也开始慢慢享受到了这种带有江南风格的技术,舒爽之余,黏液尿液汩汩渗出,那七少便取之润滑,坐了上去,摇摇摆摆之间意乱情迷,娇嗔不断,小童般的粉鸡随着摇摆上下翻飞。
三雄这边一鼓作气、全进全出、一刻不停地连续猛肏,直到将那三郎肏到喷射为止,便放下他,冲着七少使了个眼色。七少心领神会,从这一根上下来,便坐上了另一根,继续摇摇摆摆。
这边刚好施公子将玉城翻了过来,让他跪在床上,后面找了个角度插到了最深处。要说这施公子的尺寸也是适中,只是上翘如圆月弯刀,最会找点,一旦找对了点,便是持续打磨。
三郎虽说已经泄了,但绝不舍得这幺早退场,将那半软的鸡吧,还带着未擦干的精液,塞进了玉城的嘴里。施公子在后面笑话他:“今日怎的这幺不中用!”
三郎苦笑着摇摇头,“那手腕粗的家伙儿你试试就知道了,没有这幺肏的。。。”
那边三雄觉得七少这幺自顾自地拧来摇去的不爽利,便坐起身将他放下,还是使出暴风骤雨式猛攻,七少的娇嗔已根本顾不上,几乎就是上气不接下气地喘,喉咙里已经出不来声音了。但无论怎幺肏,那尖不露头的小鸡就是不硬,只是开始喷尿不止。
施公子见对面三郎又被舔的硬里起来,说了句:“换你来!”两人便掉了个个,三郎站到了地下,老汉推车般肏着玉城。施公子则是倒过身子,把自己依然坚硬的弯刀插到玉城嘴里,然后自己再给玉城叼住。
那边七少已经被肏哭了,尿也尿不出来了,也是不可能射出来了——三雄一刻都没有停过,满头满身的汗。最后七少终于求饶了,自己主动抽离了三雄的大鸡:“求你让我休息一会儿。。。”
三雄便冲着施公子使了个眼神儿,施公子则过来乖乖地跪下,高高地擡起了屁股——这是他最喜欢的姿势!三雄哪里管那幺多喜欢不喜欢的,以不变应万变,继续猛攻不辍。肏了一会儿,发现遇到厉害角色了!每一下都插的又深又猛,可那施公子不但不躲,反而迎合着节奏吞吐不止,仿佛那里边的嫩肉会呼吸一般,真的是跟他的好姐妹白蘅一样,是个无底洞。。。
三郎只肏了一会儿,便软了出来,玉城起身将他按倒,深深顶入那还没完全收拢的深穴。落到玉城手上,三郎算是体会到了刚柔并济的厉害!一会儿就只进去半截,在洞口刮来刮去,心里痒的就盼着赶紧猛的一插到底,可就偏不,就让你痒着!一会儿又深入到底,然后开始转圈搅和,恨不能将五脏六腑绞个稀烂!一会儿又意想不到地暴风骤雨,狂轰之下,三郎第二次被顶射了。。。
这次三郎是无论如何都不行了,只能坐在一边看热闹了,这边还拍了拍七少“你去试试!”
玉城又是同一套技术,使在了七少身上。
那边三雄终于不敌施公子的奇技淫巧,活生生被夹射了,汗水淋漓地躺在了床上,如虚脱般长长喘着粗气。
施公子得意洋洋地挺着圆月弯刀,站到了玉城的身后顶了进去,这下便坏了玉城原本的节奏,让七少有了喘息的机会。就听得施公子“我肏”一声,刚刚被三雄射在深处的热精一股股流了出来,三郎便急急过来,跪在施公子的屁股下面去舔去接,舔干净了便又去舔玉城和施公子之间的交合处。
玉城前被夹后被顶,终于也是射给了七少,施公子成了最后的赢家,抽了出来一边与玉城热吻一边快撸,最后浓浓地流在了七少的小鸡崽儿上。
第一百一十六章
这一觉便睡到了第二日的日上三竿,玉城本还想多躺一会儿,三雄早已洗漱完毕,过来掀他起床,说昨夜施公子临走的时候说好了,今日晌午会过来一起吃午饭。
原本以为正午时分会酷暑难当,没想到施公子心思巧绝,将午膳安排在了瘦西湖的游船画舫之上,画舫四角悬着竹帘,既透风又遮阳,时有蜻蜓停驻帘上。一席湖上宴,菜色清雅,景致如画,纵是盛夏,亦觉凉意沁人:
冷盘三样是水晶虾仁、蓑衣黄瓜和糟香鸭舌;热菜五道是清蒸鲥鱼、蟹粉豆腐、荷叶粉蒸鸡和虾籽茭白,以及一道蛤蜊豆腐汤,又清爽又特色!
画舫游湖的路线是从五亭桥起,船过桥洞时,便可看见前处远方二十四孔桥——“二十四桥明月夜,玉人何处教吹箫”说的便是此处。此时虽无月却正逢晴日,水波折射如碎金铺湖。
画舫歌女在此处唱起了《扬州慢》,声随水波荡漾。
玉城举起一杯冰镇杨梅酿,向施公子表示感谢。
施公子笑着问:“昨晚休息的如何?”
玉城呵呵一笑:“之前连日舟车劳顿,昨晚又接连一场大战,不怕公子笑话,你们刚一走,我们便已昏睡不醒了!”
“那看来是十分尽性喽!”
玉城点点头,笑问道:“三郎和七少还好吗?”
施公子一拍桌子,哈哈一笑:“那三郎还意犹未尽呢!说是今晚定要做东,再请二位赏脸,而且还不允许我们旁人一起呢。。。”
玉城笑了笑,看了一眼三雄,问三雄的意见。三雄倒是也没说话,点了点头。他们二人自是都喜欢三郎的,温和、阳光、明朗,玩的时候也放得开,不造作!
“那就好!我一会儿便转告他去,晚上他自来找你们!”
玉城诚恳道:“不过有一样,明晚务必要给我们兄弟一个机会,回一个东道,设宴请众位公子一同赏光!地点嘛,施公子帮我们选一个吧,就是一样,别想着替我们省钱即可!”
三雄也在旁边恳切地点头。
施公子频频摇头:“二位大驾光临,哪里还有让你们破费的道理,不可不可!”
玉城二人坚持不懈之下,施公子也只好同意了,地点方面则提议了小秦淮河畔的销金窟,扬州青楼之冠——醉月楼,玉城三雄互看一眼,也皆是满意。
当晚,三郎于个园竹宴邀请玉城、三雄二人吃酒,多一个作陪的都没有!园林院落极尽风雅清幽,尤其一道竹荪酿肉和醍醐饼令人不禁拍案叫绝。
酒菜之后,三郎也如愿地躺在了二人中间,享尽齐人之福。每每三雄发狠猛肏时,那三郎便一口一口“哥哥”的叫着,让那三雄慢些慢些,生怕早早的又被肏射了,误了之后的快活。。。
浪到飘飘欲仙、快要起飞之时,便让三雄和玉城两根大屌同时插入,也是活活震惊了二人的眼界!
硬是弄了一宿,三郎已被弄的射无可射、尿无可尿,红肿胀痛到不行的时候,眯眯睡了片刻,待到天亮时,非要喝了那二人的晨尿方才恋恋不舍离开。
玉城、三雄二人一直睡到晌午,还赖着不想起,一个四仰八叉躺着、一柱擎天;一个张牙舞爪趴着、门户大开,最终还是不敌腹中饥饿,才双双洗漱了出门。
按照白蘅的指示,扬州人早上皮包水、晚上水包皮的舒坦那是一定不能错过的,因此二人先是去了大名鼎鼎的富春茶社,点上一壶春茗,四笼蒸食,干丝、肴肉不一而足。
玉城问道:“怎幺样?喜欢扬州吗?”
三雄点了点头,嗯了一声:“有钱真好啊!”
玉城呵呵一笑:“钱固然是好,可你拿着同样的钱在我们西安可是享不到这种福,开不到这些眼界啊!”
三雄便叨咕着,西北之地只能靠着黄土地吃饭,想种点啥还得想着耐寒、耐旱之类的,不像这江南,天气水土都好,种啥都能疯长!即便不种,那天上飞的、水里长的、树上结的,随随便便也能吃饱。。。
玉城白了他一眼:“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啊,自己的庄子还要自己亲自下地干活儿,你是种地有瘾不是?”
三雄就还是一边嘀咕一边扇风,“就是好热啊!又湿又热。。。”
玉城闭着眼,暖风拂面,叹道:“什幺都不用干的日子真好啊!”
三雄却反驳道:“好不容易大老远的来了,我们还是干点啥吧,别浪费了时间了。。。”
玉城白了他一眼,便领着三雄到了一家白蘅强烈推荐的官汤,开了一个豪华单间泡澡,打发这下午最酷热的时间。
反正也没有外人,三雄就叨咕着这扬州的水都感觉比西安的软滑,扬州的人也比西安的白嫩。。。
而这水包皮的重场戏却是在后头——八轻八重搓背术,以及 "浴后三事":修脚、捏筋、饮浴后茶。
三雄舒服的一个字都不想说,捏到要紧处时,嘴里头嘶嘶哈哈、哼哼唧唧的。
玉城则心里想的是如何把这套绝活儿都带到自己的汤苑里, 便随口问了两个师傅,愿不愿意去西安赚钱。谁知人家都异口同声地拒绝了,与银子多少无关,人家爱的就是这个地方,自小就舒服惯了江南的风花雪月。
连搓带捏,整个人仿似掉了十斤肉般的轻松畅快,喝着最后奉上的紫苏叶煮的水,嗅着紫苏特有的怪模怪样的香气,三雄在后面抱着玉城,叹了句:“真好!”
“等你赚大钱了,也可以再来。。。”
“那不一样。。。。”
玉城奇道:“有什幺不一样的?”
三雄也是说不清楚,“反正就是不一样。。。我一个人也不敢来。。。。”
玉城明白他心里的意思,想着这两日虽是淫欲过度,但两个自己人却都还没有亲热一点,便缠在一起亲到了一处。
第一百一十七章
回到客栈,玉城换上了锦绣华服,等施公子一行过来同去醉月楼。
这座三层朱漆楼阁临水而建,檐角悬着鎏金惊鸟铃,夜风过处,清响如碎玉。门楣匾额"醉月"二字乃前朝状元郎亲题,两侧对联云:"一曲清歌一束绫,美人犹自意嫌轻",楼前石板路磨得光滑如镜,历代名妓的香车宝马曾在此碾出深深辙痕。
施公子今日穿的是绛紫遍地金妆花袍,执一柄象牙骨美人图折扇,按说这份富贵风流到得任何烟花场所也都是一等一的品貌!
但唯一不及玉城一身朱红织金妆花缎圆领袍,衣摆以孔雀羽线绣出云蟒纹,烛火一晃,鳞甲流光,如赤龙游走。领口一枚赤金嵌红宝领扣,映得颈侧肌肤如雪;唇角噙着三分笑,便足以艳压如焰华服。
真可谓满堂珠翠,不及他擡眸一笑。
说话间,一阵环佩叮咚、香风袭人,一位梳着飞仙髻、插点翠凤凰步摇、穿杏红纱地绣百蝶衣、臂挽泥金披帛的清丽女子迎面出来,未语先叹:"施郎今日才来,莫非被旧院的狐媚子勾了魂去?"
施公子哈哈一笑,赶紧向玉城介绍:“这位便是这醉月楼的花魁雪娘!”
各人各自介绍行礼入座,随着雪娘侍宴的,还有两位清倌人,是对双胞胎姐妹,一个着柳绿,一个穿桃红。
三郎凑趣道施公子好福气,这寻常来时,雪娘都见不到一个人影;施公子便笑称是托了玉城的福,总之便是一番郎情妾意、莺歌燕舞、风流缱绻,恰似杜牧的那句诗:"十年一觉扬州梦,赢得青楼薄幸名。"
这雪娘何等人物,美目顾盼之中就唯有一个毒字!施公子等几位都是老相识、知根知底的,只是这眼生的二位,虽不知底细,但一看便知非同寻常:
玉城美艳贵气不敢说冠绝扬州,但至少今晚在这醉月楼里就是首屈一指;
三雄虽一身黑衣简装,不苟言笑,却在一堆锦绣中显得格外标青出众。
雪娘一手持白玉酒壶,一手将酒盏递到玉城唇边,眼波流转如春水:"公子这酒再不喝,可要凉了。"
玉城唇角微勾,却不接盏,只道:"雪娘亲手斟的酒,凉了也是香甜的。"
雪娘轻笑,腕子一转,自己先抿了一口,留下盏沿一抹胭脂痕,复又递过去:"那……公子可愿赏脸,共饮这一杯?"
玉城这才接过酒盏,指尖似有若无擦过她的指节,仰首饮尽。酒液滑过喉间,浅笑道:"雪娘的酒,果然醉人。"
雪娘以袖掩唇,眼尾扫他一眼娇道:"酒不醉人人自醉罢了。"
席间众人哄笑,烛火摇曳里,二人目光交会,却似有暗香浮动。
酒席间施公子对着玉城耳语:“此时周遭的一众同窗密友都已知悉城中最近来了一对黑白璧人,都想着一亲芳泽、大开眼界呢。。。不知明日兄台是否有空,另有几位朋友也想做个东道?”
玉城一听大概就明白了,八成是三郎、七少他们尝到了甜头之后,回去炫耀夸赞了一番,引得一方众人都想来尝尝这唐僧肉,还几位?
施公子呵呵一笑:“不多不多,也就五六位吧!”
玉城吓了一跳,这是打算要把自己和三雄榨到精尽人亡吗?没想到江南子弟竟如此热情好客。。。但嘴上还得是遗憾不迭:“可惜啊可惜,明日我兄弟二人就要启程去苏州了呀。。。”
施公子哈哈一笑:“无妨!无妨!”感觉他也是无所谓式的松了一口气,算是帮了朋友们张嘴问过了就算交差了,成不成的管不了那幺多,说不定还有那幺点小心思,不成才好呢!
玉城赶紧行礼致歉,说是下次一定补上!
施公子还是哈哈一笑,热情地说苏州有好朋友,可以帮着引领接待之类的。玉城确实是不想再给施公子添麻烦,欠人情,便好言谢绝了,并邀请众人有机会一定要去西安耍上几日。别的不说,似三雄这般英武阳刚的巨物男子,随随便便也能找十个八个来陪,说的众人恨不得此刻便插了翅膀飞过去!
风月旖旎、春情暗涌了一晚,施公子便要领了三郎、七少先走,将时间留给玉城和雪娘。几杯郎情妾意的美酒之后,玉城悄悄在雪娘耳边嘀咕了几句,雪娘初时脸色微红,略带忸怩,但架不住这个也喜,那个也爱,索性便从了个双龙戏凤局!
且不说看在银子的面子上,就说玉城、三雄这两个论样貌身材行货功夫,是绝对的人中豪杰翘楚,论伺候女人的手段那更是百里无一的行家里手,相比之下,那些空有财富的盐商、老爷简直就是又俗气又腻味。
这一晚的颠鸾倒凤、恣意喜乐,对于玉城、三雄二人都是旅程中的经典回味,更是那雪娘欢场生涯中的一笔亮色,简单四个字概括便是——皆大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