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纤细微凉的脚踝在药油的摩擦下泛起淡淡的薄红，还带着细微的颤抖，像只受惊的鸟儿，脆弱地仿佛他稍一用力就会折断。
谢采淮的目光从莹白的脚背一路向上攀爬，最终停在膝盖下方那片微微红肿的皮肤上。
想要触碰你更多。
想用掌心丈量你小腿柔和的曲线，感受膝弯处的凹陷，如果再往上一些，睡裤布料下遮掩的大腿肌肤，会不会也泛起动人的薄红？
还有腿间那处柔软的，肥嘟嘟的，他只碰过一次的嫩蚌。
这个念头如同鬼魅，毫无预兆地窜入脑海，瞬间燎原，燃烧着他的理智。
他的喉结无意识地滚动了一下，指腹在你踝骨内侧轻轻摩挲。
你被他这番近乎狎昵的触碰惊地几乎要弹跳起来，却在想抽离的一瞬间被察觉意图。
谢采淮抓紧了你的脚踝，擡起头，漆黑的眼里倒映着你惊慌失措的模样：“弄疼了？”
你心脏狂跳，移开视线不敢看他，小声道：“……我、我觉得可以了。”
“药油要揉开才有效。”
他重新低下头，手上的动作却并未继续之前的揉按，而是以一种缓慢地近乎磨人的速度，一点，一点地顺着你小腿内侧向上揉去。
少年的掌心滚烫，贴着你的肌肤，贪婪的流连充满了难以言喻的试探。
你浑身僵硬，脚趾都蜷缩起来，试图再次抽回脚：“大哥，真的可以了，我感觉好多了。”
可他依旧没有松手。
甚至拉着你的脚踝往他的方向带了带。
这个突然的动作拽得你整个人都有些失衡，被迫向他靠近，堪堪用双手撑住沙发才没扑进他怀里：“大哥！”
谢采淮缓缓地擡眼看你，他的眼神深得吓人，里面翻涌着浓稠到化不开的情绪，那不是平日里冷静自持的兄长该有的眼神。
你快要哭出来了：“药已经揉开了，我没事的，大哥，大哥，你放开我……”
因为紧张和惧怕而显得不安的表情，一双眼睛甚至不敢直视他，眼尾沁出一点细碎的泪花，楚楚可怜。
你在害怕。
谢采崎知道自己应该立刻松手，退到一个安全的距离。
可他做不到。
指腹下传来的细腻触感和你身上淡淡的馨香，如同最致命的瘾药，让他无法自拔，一股混合着罪恶感和强烈占有欲的疯狂正在加倍折磨他的神经。
……如果他现在坦白一切，承认他的肮脏和欲望，你会是什幺反应？
会害怕吗？会逃吗？
还是看在他如此可悲的份上，而怜悯几分？
“小妙……”
他另一只手轻轻抚上你的脸颊，声音低哑得几乎破碎，带着痛苦与挣扎：“如果我……”
突然，他止住话头，黑眸骤然缩紧，定格在你的唇上。
你的下唇靠近嘴角的地方，有一处细微却刺眼的破皮，周围还泛着不自然的红肿。
几乎是顷刻间他便意识到了那是什幺。
是亲吻。
甚至是啃咬过后，才会留下的痕迹。
……谢采崎。
妒恨与暴怒瞬间冲上他的脑海。
所有的挣扎，所有的痛苦，所有卑劣而绝望的自我压抑，在此刻显得如此可笑。
为什幺！凭什幺！谢采崎可以如此肆无忌惮明目张胆地在你身上留下印记？而他，却像阴沟里的一条老鼠，只敢在黑暗里窥伺，备受折磨？
*
眼泪像是止不住的雨，无声地从少年眼眶滑落，淅淅沥沥地浸湿衣领。
你慌了神，眼睁睁看着豆大的泪珠沾满了少年俊逸的面颊，无措地伸手替他擦眼泪：“大哥？大哥……怎幺了？不要哭啊……”
谢采淮的眼眶通红，长长的睫毛被泪水湿漉漉地黏在一起，这副脆弱痛苦的模样，逐渐和你记忆中住院前的那次哭泣重叠。
像是失了力似的，他松开了你的脸颊与脚踝，垂下胳膊，身形晃了晃，似乎是要起身。
你几乎是下意识地扑上去抱紧了他，搂着他的脖子，双手不停地轻拍他的肩膀和后背：“不要哭，别哭，大哥……没事的…不要哭……”
少年僵在原地，任由你抱着，细软的安慰声像是羽毛，轻轻落在他心头。
巨大的罪恶感和狂烈的妒忌在这一刻被安抚，与此同时，更深更黑的渴望却在你笨拙真挚的拥抱里疯狂滋长。
颤抖着将头深埋进你的颈窝，滚烫的泪水灼烧着你的皮肤，他喃喃道：“为什幺……”
他刚刚还在用那些肮脏的念头亵渎你，嫉妒几乎要将他腐蚀殆尽，可你却在这样不堪失控的时刻，毫不犹豫地抱住了他。
手臂垂在身侧，谢采淮甚至不敢回抱你，任由自己在你纤细温暖的怀抱里崩溃。
他发出一声呜咽，带着浓重的鼻音：“为什幺…小妙…对不起，对不起……”
对不起，他如此卑贱不堪。
对不起，他控制不住地妒忌到快要发疯。
你被他的哭泣惹得心口酸涩，只能更紧地抱住他，一遍遍的重复：“没事的，没事的……大哥，不要哭了，没事的……”
少年的声音断断续续，含糊不清的呓语带着令人心碎的绝望：“凭什幺……”
“为什幺…我不可以……为什幺……”
“小妙……”
他在你怀里叹息：“好痛啊……小妙……”
“哪里痛？大哥，你哪里不舒服？”你手足无措地捧起他的脸，看着他哭得血红的双眼，自己也忍不住泪眼模糊：“大哥！你不要吓我！”
“这里……这个地方……”他的手死死抓着胸口，整齐的衬衫被他攥得不成样子，指节用力到泛白，仿佛要将那颗跳动的东西挖出来般：“痛得快要死掉了……”
他望着你，泪水不断滑落，声音低下去，混合着剧烈的喘息和哀恸：“你告诉我……怎幺办……我该怎幺办？”
你张了张嘴，无法回答他的问题。
玄关处传来钥匙转动门锁的声响，林淑拎着包进来，就看到你坐在沙发上，愣愣地抱着跪在地上的谢采淮。
“妙妙？采淮？怎幺了？”
你迟钝地转头看向林淑，一张脸哭得不像样子：“妈妈……妈妈……”
林淑听见女儿抽泣的哽咽声：“大哥、大哥晕过去了…我们去医院，我们去医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