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廊上积了层霜白的月光，前几日的晴朗不见，今夜有几分萧瑟凉风，宝珠被陆濯抱着去了浴房。
她希望自个儿晕过去了，可这一路上、乃至于进了热水中，她都无比清醒。
和夜一样沉静的是陆濯，他罕见地一言不发，迈过仕女图屏风，抱着她在汤池中相拥。瞧面色，他一点儿也不焦急，饶有兴致地玩弄她的长发。
宝珠靠在边上，仍在细细喘息，没力气开口，也挣不开，于是随他去了。温热的水没过两人的身躯，她不愿和陆濯对视，双目的视线一直停留在他的胸口，原本白皙的地方被她抓得到处都是长长的口子，有些用了气力的已泛红肿起。
是不是过分了？宝珠见到这些伤口，生出迟疑，还没愧疚一会儿，陆濯的手已经往她腿间探去。
他已然熟练，分开她的穴口，指腹寻到藏匿于中的肉核，极快的抚弄，可观他的眉目，依旧是一派正色，看不出有戏弄之意。
“都溺出来了，要洗仔细些。”
他怕她事后不舒服，可这话无异于揭了宝珠的底，她矢口否认：“那不是，不是。”她连那个字眼都羞于启齿，说不出来。
“这样啊，”陆濯微微一笑，虚心请教，“那方才浇在我身上的，是什幺？”
宝珠就知道不该心疼他，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别着脸不再理会。池子内雾气缭绕，她半垂着脑袋，心想这里真是了不得呀，衣食住行，通通比崖州好太多……就说这池子，从前在家哪里用得到？
二人更衣回房，先前一片狼藉的床褥都被换了去，宝珠呆呆站在床边，思来想去，变扭道：“以后能不能别做这事了？”
陆濯抱着她往床上去，问她：“怎幺？”
宝珠其实脸皮很厚，可这一下子也觉得难以开口，好一会儿才道：“我不想让人知道……我们……我在床上……”
陆濯明白过来了，他点头：“好啊，不在床上就是。”
“哼……”宝珠只是冷声，也不与他斗嘴，只想着这回能踏踏实实睡了，可陆濯好不容易将她娶回来，又是难得有这几日空闲，只想和宝珠多说会儿话。
他问：“先前那样，你可是喜欢？”
一想到她张着口低吟，乖乖抱着腿让他吃的模样，陆濯目色微沉。宝珠对片刻前的事记得清清楚楚，总不能睁眼说瞎话，于是只好紧紧闭着嘴巴。
陆濯没再继续问这些，他改了口：“明日想吃什幺？”
“……”累了一晚上，宝珠真有些饿，脑中各式各样的佳肴像个转盘似的，嘀咕道，“什幺都想吃，给我上一桌子的菜最好。”
他听她说这些任性的话，不由低笑出声：“不许。”
这也不许那也不许，还问她做什幺？宝珠愤愤地想着，背对着他，不知不觉睡着了。这一觉睡得格外好，且睡到后面，床上变得很宽敞，她来来回回爬了几圈，也没人碍着她，等再睁开眼，宝珠一看天色，惊呼一声，还没做出反应，已有侍女听到动静后，端着洗漱的用具进了房里，伺候她起身更衣。
宝珠洗漱后走到屏风后急匆匆换衣裳，腰一弯下，喊出“唉哟”一声，屋子里的侍女都探究地投来目光，迷茫地眨了眨眼，离她最近的冲进来扶着她，宝珠支着墙壁道：“不必担忧，无碍。”
想也知道是昨夜的事，她嘶了一声，在下人的帮衬下好不容易换好衣妆，去给老太太和夫人请早，去的路上，姑姑悄声告诉她陆濯半夜被急召进宫里了。
难怪睡到后头，床边好像没人了。宝珠很好奇，“几时呀？”
姑姑也没个准，估算道：“丑时刚过。”
岂不是她刚睡着没多久，陆濯就动了身，宝珠暗道驴也不能这样用呀！又想起来这驴欺负过自己，那就不管了。
她左看右看，小声问：“难道是陛下——”不敢直言，宝珠的视线往上示意，见姑姑摇头，这才放松不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