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因为枪击事件给你保留学籍还放了个大长假,你悄悄地开始在离家不远的小咖啡厅『Peek’s』找个打工,打算存点小钱回礼给Aiden和Rhett。
你小心翼翼地向Aiden提出想要打工 ,在他沉静的目光中欲言又止,正当你开始后悔是向Aiden询问而不是Rhett时,他才点头答应。
「你有跟Rhett说过了吗?」
你摇头,瞒着Rhett是想要给他一个惊喜,所以才没有跟他提及。
Aiden向你微笑,似乎很满意你先询问他并温声叮嘱你千万小心,「有任何事记得随时通知我,不要逞强,好吗?」你点头如捣蒜。
咖啡厅的老板是一个慈眉善目的老爷爷Ben,耐心地听完你支支吾吾地表明想要打工的来意后同意了你的入职。
店里还有两个店员,由于都与你的年纪相差无几,你们很快便打成一片,Nason是个阳光热情的大男孩,总是主动处理你的点餐失误,还常常跟你介绍常客的习惯;Dennis每次上班时都化着夸张的歌德妆,看起来冷淡却会在你犯错时会默默地替你掩盖,一来二去你也可以开始能够跟她开起玩笑。
打工的日子很快乐,你开始能自然地与顾客聊天,甚至记得每位常客喜欢的咖啡口味。
某天下午你正整理着收银机,却透过玻璃看见穿着深蓝警服的Rhett伸手揉了揉身边高挑火辣女警的头发,她则开心地拍打他的肩膀并娇嗔着什么,金发随着她的步伐晃动,与挺拔的Rhett并肩走着的画面竟和谐得刺眼。
这是你第一次看到Rhett跟自己以外的同性互动,而他们两人之间轻松自在的氛围则让你默默绞紧了手指。
Nason注意到你的不自在,低声向你询问是否一切都好,有没有需要去休息,你赶忙向他摆摆手并保证你不会影响到工作,随着门铃被推开,Rhett按住门先让金发美女先进的绅士举动也令你心里刺痛着。
你现在就想要找个洞钻进去,先不说你打工的事瞒着Rhett;再来看到他与那位名牌上写着Sandra的金发女警之间的互动更让你觉得自己格格不入。
两人来到柜台前,Rhett早就注意到你了,他的表情从惊讶到不悦一闪而过,但仍迅速恢复平静地向你微笑,低着头的你并没有察觉萦绕在他眉间的阴鹜。
「Honey,你怎么会在这里?」他的声音压得很低,似乎在隐忍着些什么。
你毫无察觉,只是强忍情绪故作轻松地向他们笑道:「我⋯我开始在这里打工了,今天需要点什么?」
他眉心微微皱起,但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简单点了两杯咖啡,站在他身边的Sandra目光落在你身上,你紧张地吞了口口水,能感受到她目光中带着点微妙的审视与不善。
「她是?」
「她是我之前的那个案子。」Rhett语气淡然,并没有想要过多解释的意思,你向Sandra扬起一个微笑的嘴角迅速塌下,心也猛然沉入谷底。
像是被一盆名为现实的冷水从头泼到脚,你发现自己无法反驳Rhett的话语,更无法忍受他如此随意地形容你们之间的关系——你们之间只是『案子』而已。
「啊,上次的那个⋯⋯poor girl,所以你跟Blackwell现在是在babysitting她吗?」Sandra的话更是直直插进你的心脏,你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保持微笑,并将做好的咖啡递给他们的,你的舌尖发苦,却还是笑着说出祝你们有美好的一天。
他们带着咖啡到空位坐下,Rhett眼神不自觉地追随你的身影,看着你轻巧熟练地收钱找钱;轻声向给予小费的客人温柔地微笑道谢;专注崇拜地看着Nason将咖啡拉花,内心的占有欲几欲失控,放在大腿上的拳头握得死紧。
「你没事吧?」Sandra察觉到Rhett的异常,皱着眉询问。
「她看起来对你来说不像一般的案子。」她看出Rhett对你的在意,心底开始对你滋生敌意,语气试探。
「⋯⋯她还只是个孩子。」Rhett冷淡地回应,脸色沉了下来,眼底闪过一丝微妙地不悦。
Sandra再也没说什么,只是啜了一口咖啡。
你打工结束后带着几块糕点走路回家,向在沙发上盯着文件的Aiden慢慢分享你的一天,你听到外头车道上Rhett的吉普停在车道上的声音。
「啊,我今天遇到Rhett了,他今天也刚好到『Peek’s』买咖啡⋯」话还没说完,Rhett便大步流星地赶进来并重重关上门,动静之大让你整个人几乎弹起,怯怯地望向他。
Rhett脸色黑得可怕,你下意识往Aiden身边靠了靠,他看着Rhett充斥怒火的双眸挑起了眉,而让他看见你亲近Aiden无疑是对这个情况火上加油。
「妳什么时候开始去打工了?」语气明显充满了压抑的怒火,你不知道为什么Rhett会生气,只是不知所措地望向Aiden希望从他那寻求支持。
「是我同意的。」他的语气淡淡,Rhett怒极反笑,冷冷地盯着你们俩。
「你们就这样瞒着我?」他质疑的态度让你陌生,不禁想到今天下午他和Sandra的互动。
「对不起⋯要去打工赚钱是我的主意⋯我想要买礼物送给你们,为了谢谢你们的照顾。」你咬紧下唇,鼓起勇气开口。
听到你的话,房间内的紧张气氛瞬间缓和下来,Rhett眨眨眼,怒气明显消除不少。
终于,他轻叹一口气走到你跟前,你微微颤抖的僵硬身子轻靠在他宽阔的胸膛上,任凭他强壮的臂膀将你环绕。
「抱歉,我只是太担心你了。」他吻在你头顶,声音低哑。
「我不喜欢被遗漏的感觉⋯下次如果有什么事也可以先跟我说,好吗?」
你被Rhett无意间流露出的脆弱打动,轻轻地嗯了一声。
感受到你回抱他背脊的手臂,Rhett像是害怕失去你一样加大了拥抱的力度,而你则在他臂弯中无意接收到Aiden注视的目光。
但是真的还有下一次吗?
你无法想像或许他们在未来某一天,各自结婚拥有自己的家庭时你该站在什么位置,你能肯定你绝对无法站在一旁微笑着祝福,而你于他们而言只会是个「案子」和短暂的过客。
心里越清楚地意识到自己与他们永远隔着一道无法跨越的距离就越如同撕裂般地疼痛。
他们对你的照顾与保护总会结束,现在再怎么亲密也终究只是出自于职责和怜悯,他们的生活和未来并不会永远都有你的一席之地。
当这个念头如同种子开始在你脑内生根疯长,逐渐长成无法忽视的想法,无法相通的心意让身体从末端的地方开始逐渐变冷⋯
你悄声向他们俩人说晚安,在门关上后抱紧了枕头,明明想要更接近他们,想要成为他们身边的存在,但果然这种想法是不行的。
不被世间所接受,既肮脏、又毫无结果的这份感情,你痛苦地翻来覆去,爱意仍像生了根的小花蔓泽兰,攀附上自己注定枯竭的心。
你终究还是得离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