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科比王朝’!”吕思奇强调了一句,然后又赶紧放低语调,继续说道:“没有啊,怎么了?是不是楚缘听东方怜人说了我们在比赛现场的风采,想要亲眼目睹一番我们的表演?”
我忍不住吐槽道:“一个花钱走后门也只进到预赛就被淘汰的乐队,有什么风采可言?不过我找你们确实是有点事想让你们帮忙,怎么样,有时间吗?”
“有啊,”吕思奇忙道:“南大哥有事找我们帮忙,没时间也要挤出时间来啊,有句话是怎么说的来着,时间就像乳沟,哪怕我是个男的,挤一挤也是有的,说吧,啥事?”
“少贫两句能死啊?”我道:“不许翘课,把你们几个的课余时间借给我就可以了,你们有练习室吗?”
“练习室啊……”吕思奇道:“之前放暑假的时候,倒是租过一间,不过开学之后就没有再续租了,不过南哥如果有需要的话,我再租一间就是了。”
“你找一间离你们学校最近的,不怕贵,联系好了告诉我,我来付钱就可以,哪有让你们帮忙,还要你们花钱的道理,”我叮嘱他道:“记住,越快越好,我的时间很紧张。”
“得了,收到!”虽然我看不见,但我还是能够感觉到,吕思奇原地给我敬了个军礼,然后他才好奇的问道:“南哥是要和我们一起玩音乐?”
“见了面再细说,”我严肃的说道:“这件事情除了你们几个,不要告诉给任何人知道,包括楚缘和东方,如果被她们两个人,尤其是被东方知道了,我会把你们几个人的皮都剥下来当鼓捶!”
吕思奇打了个冷颤,连连道:“不会告诉她们,绝对不会告诉她们。”
“嗯,”我满意的点了点头,道:“那就抓紧时间去办吧,办好了,奖励人人有份,不会让你们打白工的,办不好……哼哼,我给你们每个人都请个家教老师。”
吕思奇笑道:“我倒巴不得你给他们每个人也请个家教老师呢,现在就我一个人每天补课,别提多痛苦了,做兄弟,就应该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啊。”
我气笑道:“你再贫,我就把现在那个年轻漂亮的女老师给你换成一个秃了顶的中年大叔!”
“别,别,”吕思奇忙不迭的求饶,道:“现在这位家教老师,我挺满意的,我的各科成绩都有长进,连课任老师们都夸我了呢。”
青春期的小男生,就是容易哄骗,为了搏得那个家教老师的好感,这小子补习时的热情比他在学校上课时不知道高了多少倍,所以也难怪他上课时间出来接电话,课任老师都视而不见了,成绩代表一切……
挂了吕思奇的电话,天佑好奇的问我道:“是上次送缘缘去上海的那个小男生吧?”
“是他,”我笑道:“他们不是组了个乐队吗?应该挺好玩的,我带你去凑凑热闹。”
“一群小屁孩,我和他们可玩不到一起去,”天佑知道是一群小屁孩,明显松了口气,道:“再说,我一不会唱歌,二不会玩乐器,能有什么意思?”
我觉得有意思就行了呗,你还真以为我是为了陪你消遣呢?
这话我可不敢说出来,我怕她跟我动手,这丫头手里拿拿着刀呢,“我跟吕思奇说的那些话,也是要跟你说的——这件事情,你不许告诉缘缘,尤其是不能告诉东方,知道了吗?”
天佑不解,问道:“为什么?”
怕她守不住秘密,我只能实话实说,道:“东方不是要出国留学了吗?我想送她一份离别礼物……”
“啊!”天佑只是没文化,不是没脑子,一瞬间就明白了我的意图,“你想亲自唱歌给她听!”
这是我早就答应过东方的事情,当初她和冉亦白闹了矛盾,离家出走,搬到了我家,后来再回家的时候,向我提出来的条件,就是要我学会一首歌,唱给她听,那时候我正被沙之舟惦念着,脑袋别在裤腰带上,东方小娘这个要求,其实就是鼓励我不要输给沙之舟,现在沙之舟已经被我活活逼死了,我却还一直没有履行过我当初的承诺呢,眼看着东方就要离开北天去法国了,我不想食言。
“你猜到也就猜到了,千万不要告诉东方和缘缘,不然就没有惊喜的感觉了。”
天佑疑惑道:“不告诉东方我能理解,但为什么也不能跟缘缘说啊?”
我瞪了她一眼,气道:“你跟她说了,和告诉东方还有什么区别——你觉得那个臭丫头,会让我给东方一个惊喜吗?”
依着我对楚缘那个小醋坛子的了解,她多半会假装说漏了嘴,将我准备的惊喜告诉给东方知道,莫看她一直很努力的想要撮合我与东方,但我只能被动的接受她的安排,一旦我主动去追求东方,落在她眼里,那就是另一码事了……那死丫头,双标的很。
天佑不置可否,“我觉得缘缘不是那么小气的人……”她口中如是说,但身体却诚实的很,不自觉的打了个冷颤,分明是觉得楚缘只会做的更过分。
“你这把刀子从哪儿来的?”我转移了话题。
天佑炫了个刀花,显摆她玩的已经相当熟练,道:“问你那个医生朋友要的啊,你忘了?”
“我记得,我是好奇,这刀子你一直随身带着吗?”
“怎么可能,”天佑道:“我一个女孩子,身上成天带把刀子像话吗?再说,咱们是坐飞机从上海飞回来的,我身上要带着这么个玩意儿,人家能让我上飞机?”
“对啊,”我道:“所以我才好奇,你这把刀子是从哪儿摸出来的,我记得你住院的时候,从没回过家吧?”
天佑白了我一眼,道:“我没回过我家,但我和缘缘一起回过你家……当时被楚爸看到了,就是他跟我说的,女孩子不应该成天舞刀弄枪的,所以就把刀子给我没收了,今天早上才还给我的。”
我一怔,“都没收掉了,为什么又要还给你?”
“我哪知道,”天佑道:“楚爸只说,我可能用的上,又说,希望我用不上……我也没听懂。”
我却恍然大悟,怪不得老爷子催着我去给天佑改名字呢,他作为旁观者,对于现在的形势,看的比我这个当局者要清楚的多,我和天佑现在的处境,其实远比之前被沙之舟惦记的时候还要凶险的多,至少,那个时候,我尚且知道自己的对手是谁,而现在,有多少人会因为许恒的事情而迁怒我与天佑,我们却一无所知……
不得不承认,抓到张明杰、逼死沙之舟以后,哪怕我心里清楚,一切都还没有结束,但思想方面还是不自觉的松懈了许多,或者说,是膨胀了,飘了,总觉得张明杰、沙之舟都拿我无可奈何,又何况是其他的阿猫阿狗……这绝对不可取,低调,不应该是说说而已,是真要往心里面去的,这不仅是对自己负责,也是对自己身边的亲人朋友负责。
所以我原本是想带着天佑到处去逛逛,打发一下时间的,觉得只要不回公司,不见熟人即可,现在却改变了主意,直接让天佑开车到了第七中学门外,就坐在车里,等着吕思奇中午下课,接了他一起去找地方租训练室,却没想到,吕思奇的办事效率当真不低,撂下我的电话之后当即翘了上午的课,跑出去找好了地方,我们才到学校门外没多一会儿,他的电话就打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