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陆云出宫后一直待在锦衣卫衙门,直到下午,之前被他安排盯梢的小旗匆匆进来禀报,说刑部侍郎魏延之带着兵丁去了流香苑。
陆云眉梢一挑,嘴角微微勾起,终于要动手了。
随后陆云便让丁毅带着一群锦衣卫朝着流香苑赶去。
而此刻流香苑门口气氛紧张,双方已经剑拔弩张。
流香苑的管家带着十几个家丁,手里拎着棍棒,死死堵在大门口。对面,魏延之身穿官服,带着刑部兵丁,刀枪出鞘,与流香苑家丁对峙。
管家站在门槛前,冷声道:“流香苑是祝庄主的私人宅院,朝廷衙役怎可擅自闯入?”
魏延之神情冷淡,沉声回道:“本官查案,流香苑有人涉案,快让开!让祝延熙出来,随我去刑部大堂问话!”
管家嗤笑一声:“你一个刑部侍郎,区区芝麻官,也敢在我们流香苑撒野?有本事你进来试试。”
魏延之脸色一沉,厉声喝道:“大胆!抗拒公差,可知罪?”
管家不慌不忙,嘴角带着讥讽:“刑部的人算什么?除非你们刑部尚书李大人到来,否则我们祝庄主谁也不见!”
魏延之被管家一句话气得脸色铁青,正要挥手让兵丁动手,忽然身后传来一声厉喝:“魏延之,你太无法无天了!”
众人齐齐转头,只见刑部尚书李国庆一身官袍,大步走了过来,脸色阴沉,气势逼人。
李国庆走到众人面前,目光凌厉地扫了魏延之一眼,声音冷冷道:“这里轮得到你撒野?!”
魏延之脸色顿变,连忙上前行礼:“尚书大人……”
李国庆抬手打断,目光落在流香苑管家身上,沉声问道:“出了什么事?”
”尚书大人……“
管事将发生的事情跟李国庆说了一番。
李国庆扫了管家一眼,然后看着魏延之怒色道:”这里是祝庄主的宅院,没圣旨,谁也不能随便闯进去。你们刑部要查案,等上头批了文书再说。”
管家松了口气:“多谢尚书大人主持公道。”
魏延之脸色难看,咬牙上前一步:“李大人,流香苑有人涉案,若等批文,黄花菜都凉了,今日此案必须查清!”
李国庆脸色一沉,冷冷道:“你要查案可以,规矩总要讲清楚。没有文书,不许带兵私闯民宅!”
魏延之强压着怒气,沉声道:“既然如此,那魏某只能先办差,出了事由我一人担着。”
说完,他直接一挥手,带着刑部兵丁冲过门槛,硬闯流香苑。
管家急了,带着家丁拼死拦阻,院门口顿时一片混乱。
李国庆脸色铁青,厉声呵斥:“魏延之,你好大的胆子!”
魏延之头也不回,带着人强行闯入……。
李国庆气得直发抖,指着他的背影怒吼:“魏延之,本官一定会将此事禀告圣上,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但院门口已经彻底乱成一团,家丁和兵丁纠缠扭打,魏延之推开庄园大门直接进去。
院子里出奇的安静,一个仆人都没有,像是早就安排好了一样。
魏延之皱眉,直接往上次命案发生的厢房走去。
刚走到门口,还没抬手敲门,里面便传来一声爽朗的笑声:“是魏大人吧?魏大人还是跟以前一样,一心为公,今日居然还违背上官,真是让祝某钦佩至极。”
魏延之神色不变,冷声道:“祝延熙,本官有要案要查,请你配合,随我去刑部问话。”
祝延熙笑意不减:“既然如此,那请魏大人进来吧。”
魏延之正要推门,忽听院外传来一声清冷喝斥:“魏延之,你胆子不小,竟敢私闯民宅!”
魏延之回头一看,只见大夏长公主帝绮罗身着华服,面无表情,缓步而来,冷冷看着他。
魏延之微微一愣,拱手道:“公主殿下。”
帝绮罗目光凌厉,声音清冷:“这里是祝庄主的宅院,你怎敢如此大动干戈,随意闯入?本宫命你立刻退出去!”
魏延之拱手,语气不卑不亢:“殿下,祝延熙涉嫌连环命案,证据确凿。若因身份特殊便可拒不配合,那律法何用?”
帝绮罗面色一沉,缓缓道:“魏延之,你若再执意妄为,别怪本宫将你参奏圣上!”
这时院外脚步声急促,刑部尚书李国庆大步进来,面色铁青,冷声道:“魏延之,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刑部尚书?规矩在前,没有文书,谁都不能私闯民宅!”
魏延之看着两人,神色不变,沉声道:“今日此案重大,魏某既已领差,职责所在。若有过失,自会一力承担!”
说罢,他再不停留,直接推门而入。
帝绮罗和李国庆脸色极为难看,院内气氛紧绷到极点。
屋内,祝延熙端坐在书案后,手里把玩着茶壶,身前摊着一本书,正看得入神,听到脚步声,他头也不抬,只淡淡道:“魏大人,这几日查案辛苦了。请坐。”
说着抬头,朝魏延之扬了扬手里的茶壶,脸上带着不紧不慢的笑意。
魏延之进屋,目光扫过祝延熙,又落到屋角那几口大箱子上,神色不动。
祝延熙笑道:“你看,我早知道魏大人要来,特意多备了一把椅子,不会怠慢你。”
魏延之收回视线,沉声道:“今日前来,是要请你到刑部一趟。祝延熙,难道到现在还打算躲着不走?”
祝延熙翻了翻书页,语气平静:“这么说来,案子都查清楚了?”
魏延之淡淡道:“证据确凿,本官有把握。”
祝延熙终于合上书,抬头盯着魏延之,嘴角带笑:“那我倒要听听,魏大人如何定我的罪。”
魏延之冷冷开口:“祝延熙,你的谋划确实高明,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