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林…大人…莫林大人…”
“嗯？”
艾斯卡的声音将我从发呆中唤醒，此时我们正在甲板上为两只狮鹫梳理毛发。
“抱歉艾斯卡，我刚刚有点发呆，你要跟我说什么？”
听到我的话后美丽的精灵女王无奈的苦笑了一下。
“我刚刚想要问您，当时为什么第二次人魔战争的时候您不让我们和您一起战斗呢？莱娅先不说，因为她当时无法离开那里，但我们和矮人族是和您一同度过了第一次人魔战争的种族，而这次您命令我们不要参战，这件事困扰我很久了，我一直因为在当时没有为您出一份力而感到愧疚。”
缓缓停下了手中动作，我陷入了片刻的沉默。
“因为…我不想让你们卷入那次战事……”
“为什么？是因为我们的实力不够站在您的身边吗？”
“额…你们这又是听谁说的？”
“希尔芙大人（凭依在莉法体内的风的大精灵），还有您的从者米娅小姐。”
“啊…她们是这么说的啊……但事实其实有点复杂……”
我略显尴尬的将视线瞥向了一边，而艾斯卡则抱住了我的脸颊将我的脸掰了回来。
“我已经将自己的全部都奉献给您了，您难道还有什么事情需要瞒着我吗？”
“……不…我并没有想隐瞒…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告诉你们……”
“是什么事情会让您如此为难呢？”
在沉默了刹那之后，我将额头与对方轻轻碰在了一起，并用只能彼此听到的声音说道。
“艾斯卡…其实那个引发了第二次人魔战争的人…是我……”
“诶？”
………………
黑红色闪电的洪流被一个在前方空中展开的黑色漩涡所吸收。
克劳斯一脸惊讶的看向了身边的少女。
此时那名有着一头银蓝色长发的少女露出了一脸得意的笑容。
“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不是，龙不发威你当我是四脚蛇吗！！难得来到了剑与魔法的异世界，没有热血沸腾的魔王军boss战怎么行呢！！！”
“诶？波…斯……？丽露小姐，您使用的那个招式…是空间魔法？”
“你居然知道？那是我来到这个世界后所获得的能力【吞噬者】，将一切吸收然后转换成我自身魔力的必杀技！！！”
待魔兽的吐息结束后，丽露化为了龙人的姿态然后炸裂的起步瞬间冲到了阿迪乌斯的面前。
黑色的魔兽张开了血盆大口想要吞噬迎面冲来的少女，可谁知丽露却利用魔力在空中突然改变了行进的方向躲过了对方的攻击。
丽露在空中做了一个转体，以那娇小身形不符的怪力一脚踢碎了阿里乌斯脸上的甲壳。
“呜哇！”
黑色的巨体轰然倒地，亡灵骑士看准时机重新握紧了手中的武器。
“你逃不掉了，我要让你把知道的都说出来！！【圣光枪】！！！”
十余支金色的长枪在克劳斯的头顶生成，然后一同射出。
金色的爆光产生的冲击过后，黑色的巨大魔兽却并未受到什么实质的伤害。
“用相同的属性攻击当然不会产生伤害，你在莫林身边这么久了居然还没意识到吗！”
听到维德拉的话后阿里乌斯不禁愣了一下，那黑红色的双眼猛的看向了克劳斯。
“莫林？为什么那位大人的名字会出现在这里？”
而下一秒，黑色古龙的巨体突然落在了克劳斯的前方。而强烈的冲击将克劳斯与巨龙脚下的地面一同吹飞了出去。
“竟然还敢还手！不知天高地厚的丑家伙！去死吧！！”
随着魔力的火焰在巨龙的口中聚集，黑色巨龙的火焰吐息化为了青白色的光柱。
“等等！！我还有事要问它……”
克劳斯的话还没说完，青白色的光柱宛如一把利剑将魔兽那拥有多重防护的躯干完全击穿。
穿透阿里乌斯胸口的射线，在其身后的远方引发了剧烈的爆炸，宛如一个青白色的太阳在西方的树海中升起。
“一群…怪物……”
躯干被熔出了一个大洞，金色的光芒从阿迪乌斯的体内逐渐熄灭，黑色的巨体轰然倒地，并在众人面前缓缓化为了金色沙尘与花瓣一同飞散到了空中。
在发出了一声震耳欲聋的饱嗝后，黑色的巨龙露出了一脸不屑的表情。
“哈～就这菜鸡还敢说称霸世界？还不够我热身的呢，你刚刚说了什么吗？莫林身边的小鬼？”
维德拉说着化为了金发青年的姿态来到了克劳斯的身边。
“不…没事了…谢谢您救了我，维德拉大人，丽露大人……”
看到克劳斯一脸失落的样子，维德拉一脸不明所以的看了看丽露，而哪位美丽的银蓝色长发的少女也无奈的摇了摇头。
………………
“克劳斯！”
莉卡和伊芙他们感觉到阿迪乌斯的气息消失了便赶了过来，结果在见到丽露和维德拉后，那些狮鹫一溜烟的躲到了森林之中。
“诶？它们怎么了？”
三名少女全都一脸疑惑的看向了那些躲在树后瑟瑟发抖的狮鹫。
“应该是感应到了维德拉大人和丽露大人吧…莉卡，伊芙，你们和红队先回灵都，我和这两位再巡视一下周围，防止还有发狂的魔物在周围乱晃。”
“哦…我知道了，那你也要小心点克劳斯。”
拍了拍青年的肩膀，莉卡指挥巡逻队骑上狮鹫纷纷起飞，向着灵都的方向飞去。
………………
果然不出所料，在阿迪乌斯死后，那些狂暴化的魔物们都恢复了正常，在三人靠近之前就都纷纷逃窜开来。
走在树林中，维德拉之前的话一直在脑海中回响，终于，青年再也无法压制内心的疑问而停下了脚步。
“嗯？怎么了小鬼，要尿尿吗？”
“维德拉！你这家伙说话也太低俗了！！”
“维德拉大人…关于您刚刚说的，第二次人魔战争的事情，如果可以的话，您能为我讲述一下那场战争的真相吗？”
“诶？那都两千多年前的事情了，你知道那个干什么？”
“就是因为我们作为那场战争最大受害者的人类，却对那场战争一无所知。我在圣都的图书馆查过资料，人类的历史就像在哪之前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感觉教会在刻意隐瞒了什么似的……两千多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希望当时参加过那场战争的您可以告诉我。”
听到这里，维德拉露出了一脸不耐烦的神情摆了摆手。
“既然莫林那个丫头没有告诉你，那就证明她不想让你们知道…”
“这么说隐藏历史的事情师傅也有关系？”
“诶？这可不是我说出来的…”
看到维德拉一脸慌张的样子，就连丽露都无奈的摇了摇头。
“莫林大人不是已经不在了吗？而且克劳斯先生是莫林大人的学生，他算是莫林大人最亲近的人之一了，你就告诉他吧。然而我也很感兴趣就是了～”
“啊！你们两个真烦啊！”
维德拉说着回身一挥动手臂便将一颗接近一人粗的大树懒腰斩断，随着一阵巨大的轰鸣过后，维德拉坐在了倒下的树干上。
“这件事那丫头肯定是不想和你们说的，所以既然告诉了你们，你们就把这个事情给我烂在肚子里。”
“哦…我会保守秘密的。”
“话说你这家伙为什么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啊！”
“少啰嗦！你坐树桩上不就行了吗！！”
待两人坐下后，维德拉干咳了一声清了清喉咙。
“小鬼，本大爷问你，莫林那个丫头在你的眼中是个什么样的存在。”
“诶？为什么您要突然问我这个？”
回想起那个天真无邪又有点调皮的可爱少女，克劳斯略显尴尬的用手指挠了挠脸庞。
“师傅是位非常美丽而又可爱的女孩，并且很强大，虽然有时会搞一些恶作剧，但她非常关心同伴，并且相比自己，她更爱这个世界。由于她的相貌和魅惑的体质，平时没少惹出麻烦，惹的莉法总是对她大吼大叫…之前为了救我这个微不足道的人类，她甚至用自己的部分生命将我从生死边缘拉了回来……”
看着克劳斯露出了一脸欣慰的表情滔滔不绝的陈述着，维德拉和丽露一脸坏笑的摸着下巴。
“嗯……你这小子，看样子爱上她了吧……”
“诶？”
“呵呵呵～不用掩饰了～克劳斯先生对于莫林大人的爱慕之情都快写在脸上了～”
“诶诶诶诶？”
“哈哈哈哈！！区区人类居然爱上了自己世界的守护者，真是太不自量力了，哈哈哈哈！！”
“呜…维德拉！这你就说的太过分了！恋爱是自由的！克劳斯先生爱上了莫林大人有什么问题吗？而且莫林大人还是那么可爱的女孩子！！”
听到丽露的话后维德拉的笑声停止了，取而代之的是含有威压的冰冷声音。
“可爱？单枪匹马与我等龙族大军交战的女人你居然说她可爱？莫林那个丫头无论变成什么样都是守护着你们世界的神祇之一，看清你们的立场吧人类，虽然她愿意亲近你们，但不代表你们有资格陪在她的身边！”
“……”
“喂！你这大笨龙有必要说的这么难听吗！”
“这个世界【性】是廉价的，不要以为你睡了那个女人说句【我爱你】她就会成为你的东西。而莫林那个丫头更是如此，没有人可以将她留住。无论她是否曾经与你同床共枕，她是否说过如何爱你们。只要你们和世界放在一个天平上时，她会毫不犹豫的选择这个世界，因为这就是她存在的意义。”
维德拉那散发着微光的金色龙眼注视着下方的青年，克劳斯在沉默了片刻之后握紧了双拳。
“或许您说的是正确的，但师傅给予我们的爱是真的……她在保护世界的同时，也将她的爱最大限度的给予了我们！”
“哼…自我意识过剩的小鬼……莫林对于你们人类的爱，只是因为两千年前那场战争她感觉自己愧疚于你们而已……因为那场战争，本应该是由她亲自发动的。”
“诶？您说什么？”
“等等维德拉！你再重复一遍！两千年前那场大战怎么了？”
维德拉看到克劳斯那不明所以的样子后无奈的叹了口气，然后指了指那个树桩让两人坐下。
“接下来我给你讲个故事，你们听着就行了……关于你们所说的第二次人魔战争，那其实是我等龙之一族对于人类这个种族发动的歼灭战。”
“诶？”
两人一同发出了惊讶的呼声。
“你们都知道这个世界的运行方式吗？”
听到维德拉的话后两人都摇了摇头。
“大量的灵魂会通过生命的回廊，从而为世界带来生命力，而两千多年前这个世界上数量最多的种族就是人类，他们像蟑螂一样到处繁殖，足迹遍布了整个世界。那些人类利用自己的数量与技术的优势大量奴役其他的种族，并贪婪的消耗着这个世界的资源。”
“怎么感觉和那些低等的哥布林一样？而且听起来和我原来的世界好像，都是因为人口暴涨而资源短缺……”
“师傅曾经也说过那样的话，人类的生命在她的眼中和哥布林是一样的……”
“就是这个意思，世界好比是一个瓶子，在有限的空间里你想放进去价值高的东西，但当时的人类就是占用瓶子空间的，那遍地都是的沙土。灵魂拥有的力量越强，那通过灵魂回廊时产生的生命力就会越多，而那些铺天盖地的蛀虫将那力量分散了，使得灵魂的质量越来越差，这样下去这个世界好不容易积攒的生命力会被那些人类消耗殆尽，所以为了这个世界的未来我们龙之一族出手了，为了不让那个天真的小丫头双手沾满你们人类的鲜血……”
“……”
“当时巴哈姆特大人提出的【灵魂重组计划】，将人类屠杀至五成以下，这样那些劣质的灵魂将会在生命的回廊中重组并融合，从而诞生更加强大的生命，而现在为什么亚人，和兽人这种拥有力量的种族会这么多，就是因为当时我们屠杀了相当数量的人类……”
………………
两轮明月为这个世界披上了一层银色，在上层甲板，站在船尾的护栏旁，我细声为艾斯卡讲述着。
“而两千多年前的精灵族，因为很长时间没有新生儿的降生而一度濒临灭绝，也是因为我一直无法下定决心削减人类数量而导致的…而作为见证了一次世界毁灭的龙族，相比这里的居民反而更加珍惜这个美丽的世界……”
我说着缓缓看向了艾斯卡，从女孩此时的双眼中我看到了一丝恐惧。
“所以我们在建都后可以正常繁衍生息的原因……”
“是的，因为龙族削减了相当数量的人类，所以才有足够的生命力让精灵族继续繁衍生息……”
“龙族既然是在拯救这个世界…那为什么您还要与他们交战呢？”
“因为那场战争最后演变成了【人类歼灭战】……他们决定灭绝人类，所以我不得不出面制止他们……”
“诶？为什么战火会突然升级了？人类应该没有能力与龙族抗衡啊？”
“他们没有对龙族进行反攻，因为他们将愤怒转向了那些龙族的眷属……被龙族袭击过的地区，他们不会赶尽杀绝，但那些幸存下来的人类并没有放下仇恨投入到战后的重建，而是拿起武器向着那些龙族的眷属们发泄自己的愤怒。而他们的这一行进彻底惹怒了龙族，本来只是削减数量，可最终演变成了歼灭战……”
“……”
看到艾斯卡陷入了沉默，我缓缓抱住了她的脸庞。
“你一定觉得龙族做的太过分了是不是…但你是知道的，那个时代的人类是多么的疯狂……还记得那些曾热衷于狩猎你们精灵族同胞的国家吗？”
“我…记得……那个抓自己国民，让他们变成怪物猎杀我们同胞的疯狂国家……之后听说那些国家被卷入了龙族的进攻而毁灭了……诶？难道？”
艾斯卡貌似察觉到了什么，一脸惊讶的看向了我。
“是的，是我亲手毁灭了那些国家…是我将那些疯狂的国家从地图上抹去了…连同数百万的国民一起……”
“诶？莫林…大人……？”
………………
“那场屠杀已经处于了完全失控的状态，我等龙族的全力进攻使得人类的数量在短短一周的时间里便锐减到了两成以下，最终你们这个世界的守护者，也就是莫林那个小丫头开始出面阻止我们的进军。之后的事情你们就都知道了，那个小丫头以一己之力挡住了我们的进攻，战况一直处于胶着状态，直到多拉贡大人出面调解才让世界稳定成了如今的样子。然而，让一切都变得失控的起因，就是一名人类少女的死亡……”
“诶？那是什么意思？龙族不是要削减人类的数量吗？那为什么一名人类少女的死亡却成了战争升级的导火索啊？”
无视丽露的疑问，维德拉慵懒的侧卧在树干上继续用自己的节奏讲述着那段两千多年前的历史。
“战争最开始的时候我们一族会将幸存的人类带回自己的领地，让他们在那里繁衍生息，而其中一部分人类逐渐接受了我等眷属们的信仰，成为了崇尚我等一族的信徒。而在这之中，有一名人类的少女与掌管那个地区的古龙领主相恋并相互结合，最终那个少女奇迹般的怀上了龙族的血脉……”
“你给我等一下！！！你不是说龙族没有繁衍后代的能力吗？为什么那个少女会怀孕啊！！”
“你这丫头先给我闭上嘴，听我把故事讲完！”
“哦……”
“由于那些掌握领地的古龙，他们每年要回去一趟龙之神殿，所以一群人类借此机会趁着领地主人不在的时候血洗了那座城镇，而那名怀上了龙族血脉的少女……被他们抓住并用火刑烧死了……”
“诶？”
“等等维德拉！那都是故事吧？都是民间传说吧？”
丽露大叫着冲了上来抓住维德拉的衣服用力的摇晃着。
“给我先冷静点，我的故事还没有讲完呢！”
头鼓青筋的维德拉一把抓住了丽露的头，并将少女提了起来。
“那名人类的少女被烧死了，但她肚子里的孩子却没有死，那拥有龙族之力的孩子在大火中活了下来，她在自己母亲的灰烬中出生。而那个孩子，就是现在龙皇国的【龙皇女雷妮娅】”
“【龙皇国】……那是我们下一站要去的国家……”
“嗯，所以我说的是不是真的，就由你自己的双眼去确认吧。在这里本大爷提醒你一句，那个小公主可是非常痛恨人类的，所以你们抵达那个国家后最好小心点。”
“诶？为什么？”
维德拉的脸庞微微扬起并露出了一副诡异的笑容，而那双散发着微光的金色龙眼望向下方的青年……
“为什么？人类残忍的杀害了她的母亲，烧毁了她的故乡，你们亲手葬送了龙族与人类融合的可能性。不把你们人类整个种族灭绝的话，恐怕难以平息她内心的怒火吧…我们龙族可是非常记仇的，所以你们好自为之吧…”
………………
我轻轻松开抱住艾斯卡脸颊的双手向后退去。
“艾斯卡…我并不值得你们的仰慕…也没有资格成为任何一方的圣女…为了这个世界的生态平衡，我默许了龙族对人类的屠杀……我的手上已经沾满了鲜血……”
“莫林…大人？”
此时艾斯卡的眼中，我就像是孤独一人跪坐在红色虚空的血湖之中，在世界与生命的天平前哭泣。
美丽的精灵女王迈出脚步，那娇小的身体一下子扑到了我的怀中并将我紧紧抱住。
“不是的莫林大人！您做的没有错！如果没有第二次人魔战争，很有可能我们精灵族和其他种族都将会不复存在，同时这个世界的生命力也会再次走向枯竭，是您和龙族的决定，让这个美丽的世界能够继续维持下去，而我也会和您一起背负这些罪孽……即使您离开后，我们一族也会代替您继续维持这个世界的平衡，而这也是您不断为我们一族增强力量的原因……我现在全都明白了，莫林大人！”
“这些话我上次都没有来得及告诉你就离开了……谢谢你站在我这边，艾斯卡，谢谢你……”
………………
确认森林中再没有阿迪乌斯残留的威胁后，克劳斯与丽露坐在黑色巨龙的背上向着魔物之都飞去。
“对不起克劳斯先生，我不知道两千年前的那场战争会是这个样子……”
“不，没事的，人类的肮脏只有人类自己知道，师傅曾经说过，那个时代的人类捕食同类，男人出卖自己妻子和女儿的身体去换取食物…趁着战火去袭击扫荡其他的城镇……即使现在依然还有这样的事情在人界各地发生…人类这两千多年来活的太过安逸了，数量一多就会像哥布林一样开始扩充自己的领地……我们的国家的周边就都是那样的小国。我也觉得是时候要再次敲打一下他们了……”
“唔诶～克劳斯先生…你这可是妥妥的反社会发言啊…这可不是勇者该说的话啊……”
“那小子说的的没错，但不用他做什么，等到隔绝世界的墙消失之后，人类自然会被新世界的生态所洗礼，不出千年，全世界人口的数量就会减少到现在的一半以下，但同时所有的种族也会为了适应新的世界而得到进化，就像那些【无魔者】在这个时代已经几乎灭绝了一样，而像你这样半精灵的小鬼，也是因为这个世界充满了生命力才能降生的。”
“我曾经有过一个妹妹叫缇娜…她就是无魔者。从小体弱多病，受伤了只能用药水和绷带来治疗伤口，即使生病了也无法去教会，因为治愈的奇迹无法作用在她的身上……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一天天的消瘦下去，直到那个孩子死在我的怀中我才意识到，当年母亲说让我放弃缇娜，并不是要抛弃她，而是结束他的痛苦……”
“克劳斯先生……”
“然而那个女孩的灵魂应该已经与其他的灵魂相互融合进行转生了，如果有缘的话，你们可能会再次相见，不过那时她就不会认识你了，【死亡】在这个世界上所代表的意义就是如此，【离别】，即使我们也不例外，我们的身体死后，灵魂会在数百年后重组身体，并开始新的生命周期同时失去生前的全部的记忆，但拥有相当力量的龙族则以力量为代价残留生前的记忆。这与你们死亡的概念是一样的，但我们的灵魂不会真正离开这个世界，如果两人有缘的话，终有一天他们会再次遇到彼此，就像你和莫林那样，如果你真的那么爱她，我相信在遥远未来的某一天，你们会在这个世界上再次相遇的。”
随着黑色的巨龙缓缓降落在了地面，城镇上全副武装的魔物们纷纷围了上来。
“维德拉大人！！丽露大人！！你们没事吧！！”
格鲁德和鬼丸率先迎了上去。
“本大爷怎么可能有事！就是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鬼在森林里闹腾，不过现在已经被本大爷解决了，哇哈哈哈哈！！！”
化为了人形的维德拉一边发出大笑声，一边当着众人的面将身边的丽露好像自己的战利品一般搂在了怀中，引得的少女的小脸一阵通红。
“那维德拉大人，丽露大人，我先去看望米娅了……”
“哦…鬼丸！麻烦你带克劳斯先生去米娅小姐那里吧。”
“好的丽露大人，好久不见了，克劳斯大人！”
两人说着拳头碰在了一起。
走在去市政厅的路上，两人相互交流了一下近一个月发生的变化。
鬼族的几人放弃了重建国家而要定居在这里为城市的建设而出一份力，拉姆则表示出了些许想要留在这里的意思，而这也是莫林当时的愿望。
克劳斯这边向鬼丸讲述了剿灭【黑手】暗杀者工会，和与【魔王军】交战的事情。
“没想到那个自称魔王的冒牌货居然敢派兵来到这片大陆……”
“不，听他的意思是想横穿幻想乡并直接攻进人界，那样的怪物在人界根本没有可以与其抗衡……不…人界还真有能消灭它的人……”
看到克劳斯一脸恍然大悟的样子，鬼丸不禁皱了皱眉头。
“诶？什么人有能力消灭那样的怪物？”
“学院的理事长，梅贝尔，她的真实身份是水的大精灵……”
“水之女神温蒂妮大人？她居然真的存在，而且在人界？”
“她们当然是真的，而且莉法体内沉睡着的是希尔芙，掌管风的女神。有那样的人守在人界，即使阿迪乌斯攻进了人界，还没等他离开人烟稀少的北部地区就会被歼灭……”
说到这里，克劳斯缓缓停下了脚步一边摸着下巴一边自言自语起来。
“同时那位大精灵还镇守着通往人类中央的传送门，和人界大门的起源之都……而且学院的地理位置正好坐落于北部地区的中央…简直就像是防守整个高原地区的要塞一样……那些大精灵对于人界的防守，在千年前就已经计划好了？……难道那些大精灵可以看到未来吗？”
“克劳斯！你什么时候回来了？”
打断男人思绪的是全副武装，长相古典的精灵美女伊蕾娜，以及芬恩兄妹俩，此时他们全都一脸惊讶的看向克劳斯。
米娅的房间里，克劳斯坐在床边轻轻握住少女的手，并向三人讲述了这一个月都发生了什么。
而雷德则被伊蕾娜绑在了房间角落的椅子上并用手帕塞住了他的嘴，以防那个满脑子都是研究的笨蛋在克劳斯面前说一些让米娅受孕之类的很失礼的话。
“现在米娅昏迷不醒的原因找到了吗？”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听到克劳斯的疑问后雷德拼命的挣扎着好像要抢答一样。
“那小子一开始是说身体的控制术式发生了改变所以导致昏迷不醒，但后面发现貌似是别的原因……”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见雷德更加激烈的挣扎，克劳斯无奈的看了看伊蕾娜。
“伊蕾娜大人，要不给那小子解开，听听他到底要说什么吧……”
克劳斯无奈的看了看被绑在椅子上的雷德说着。
“啊…你这臭小子别给我乱说话，克劳斯问你什么你就说什么！”
伊蕾娜说着拿掉了雷德嘴里的手帕。
“克劳斯先生！你和米娅小姐交往多久了？你们有没有做过受孕……呜！”
少年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伊蕾娜的拳头重重的落在了头上。
“抱歉克劳斯，我这个弟弟你懂的……”
“啊哈哈哈……我知道，在在灵都就是他在为我们检查身体……”
克劳斯苦笑着摆了摆手。
“快点说米娅为什么还没醒过来！”
双眼冒着泪光，眼镜也歪到了一边，可此时的少年反而露出了一脸兴奋的表情。
“经过这段时间的检查，我发现米娅小姐的魔核中，之前搭载的那些复杂的术式都不见了！”
“诶？”
虽然很在意那个四眼小子是怎么为米娅检查的，但现在克劳斯更在意自己心爱少女的状况。
“那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构成米娅小姐人格和驱动身体的术式……全都不见了，现在的她，只是一具没有灵魂的…空壳。”
“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