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二十五日,李乘风的死讯传到银州的时候,宋松连手中喝汤的银盘都打碎在地上,嘴巴张的大大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万万没有想到一万羽林军居然出去还不到十天就被狼鞑消灭殆尽,现在银州虽然那还有两万五千人,可是粮食却只够不足一个月,毕竟不少军粮还被李乘风带走,这一下全都资敌了。
十一月二十六日狼鞑的游骑已经游荡到城下,次日黑压压的数千狼鞑骑兵已经压到了城边,宋松的求救的信使都出不去,走不出银州城十里地就会被狼鞑的骑兵杀掉,将信使的首级绑在枪尖上炫耀在城下,城内大骇,愈发的没有战意。
城中的守城设施严重不足,狼鞑第一天攻城便攻破城北角,有赖于银州太守郭志之拼死抵抗,折损了千余兵卒才勉强抵挡住狼鞑进攻,熟料刚刚停下的风雪在第二日又开始加重,一夜之间城内守军冻毙数百人。
狼鞑反而停下进攻,在成下宰羊炙烤,香味传入城中,缺衣少食的守军人心越来越浮动,守城之后第五天,就已经有零散的兵卒出城投降,不料被狼鞑人好吃好喝招待一顿之后反而放回,降卒归来带来的狼鞑人有粮食可以收纳降军的消息令军心愈发的不稳,为了确保城内军心稳固,宋松下令将降卒尽数坑杀。
狼鞑又加紧攻城几天,城中士卒死伤甚重。
“没想到城防糜烂到如此地步……”陈子业依旧高烧不退,已经连续烧了十几天意识都开始模糊起来,晚上宋松前往探视,看到的仍然是宋婉玉愁眉不展的守护在病榻前,外面的狼鞑的攻城喊杀声让她日夜不宁,望着进来的宋松,还没等自己发问宋松就一脸无奈悲愤的样子,宋婉玉也大概知道外面对阵狼鞑是何等情况了。
“如今陛下重病之中,援军也不知道何时能到,现在该如何是好啊……”
“恐怕援军是不能来了,我派出的信使全都被狼鞑的游骑杀掉,而且即便信使能够达到,附近的延州已破,绥州,丹州,晋州,庆州也没多少人可以驰援……等到京城的禁军发兵还不知道要到哪个年月……”宋松的话让宋婉玉的漂亮的杏眼睁的大大的,她怎么也没想到居然会被狼鞑困死在这个银州城里,嫩红的小嘴张开想要说什么,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沉默了半响,宋婉玉只能慢慢的叹了一口气,皱着柳眉,雪白的媚脸上满是哀愁。
“娘娘也不必过于担忧,虽然银州城靠守是很难,但是也不是没有保全的办法……只要只能和狼鞑人交涉成功的话,也可以不战屈人之兵……”
“哪里还有这样便利的方法……”
“若说有没有……其实也是有的……”宋婉玉好奇的看着这样吞吞吐吐的宋松,不明白对方是什么意思,等到宋松看看左右没人,瞥了一眼昏迷着没有意识的陈子业之后,才趴到宋婉玉精致白净的耳朵边上,将自己的意思告诉了宋婉玉。
黑长发大美女听完之后即便不施粉黛依然雪白娇嫩的媚脸上忽然浮现出羞愤的神色,一双杏眼带着怒意盯着自己的弟弟,咬着嫩红的小嘴,不过和宋松想的不一样,即便是生气,似乎宋婉玉到这时候也没有责怪自己的意思,本来宋松已经做好了出了这个主意之后甚至会被自己姐姐骂走的心里准备了。
“除此之外,别无他法了么?”
“即便我等去说,恐怕狡黠成性的狼鞑也不会相信吧,而且姐姐凭借你的姿色我相信……反正陛下现在昏迷,左右也没有其他嫔妃伺候,这件事我也绝对不会流传出去……而且……”
“不必说了……让我在考虑考虑……”还想再劝着什么,忽然看到宋婉玉痛苦地闭上了漂亮的大眼睛,知道自己的姐姐此时正在心里犹豫,自己过度劝诫反而会起到反效果,所以宋松只是作个揖,便悄悄退出了房间,只留下宋婉玉坐在病榻边上……守着一直昏迷不醒的陈子业……十一月三十日夜疲惫的守城士卒难得的休息一下,昨日狼鞑人狠狠进攻了一个一天一夜,守城士卒又拼了几百人的伤亡才堪堪顶住,此时大部分士卒出了值岗外全都搂着单衣蜷缩在城角处躲避寒风,如果还能或者挺过今晚的寒风,明天也许又是一场厮杀,银州就犹如地狱一般,正慢慢地剥离这些士卒肉体驱壳里仅剩下的一点点生命力。
而就在大部分人还在蜷缩在城角,要么取暖的时候要么啃着冻的硬梆梆的干馍的时候,在没人注意的城东角处的一个幽门被偷偷的打开,一辆轻车快速的使出,因为马戴上了重重的口嚼子而勒住了舌头,所以马车可以悄无声息的消失在墨黑色的夜幕之中,无人发觉。
大概走了两里地就是狼鞑的大营,似乎对方也知道了马车要来一样,居然打开了寨门,让这辆轻车径直的驶入了营帐之中,一直到了最中间一个有其他帐五六个大的大营前才停下,上来了几个穿着粗毛布和翻毛的皮衣包住下腿的狼鞑人将一床锦被从马车上抬下,直接送到了大帐之内。
到了大帐之内,狼鞑人将锦被直接放置地下铺开退下,等到狼鞑的部众退下之后,那床锦被居然自己慢慢摊开,一个穿着白色锦织狐裘大衣,秀长的乌发在金色的凤钗的高绾下塑成云鬓,略施粉黛的雪白的媚脸上有些茫然的大美女从里面显露出来,大概因为之前在锦被里被卷的抬着有些转向,所以大美女一开始只是坐在地上,四下里用那双美目顾盼,打量着这个陌生的地方。
大帐之内的照明只有点的兽油的铜灯,在凛冽的空气中发着刺鼻的气味,让大美女忍不住皱着秀挺的鼻子,外面的风雪依然能听见呼啸声,大美女顺着微弱的灯光这才发现原来大帐的中央还坐着一个男人饮酒,灯光太微弱所以看不清楚长相,只是看着对方穿着不知道是何种猛兽的皮毛做成的直襟短衣,下体则做工粗糙的胫衣。
“你就是南朝的皇后吧……”对方开口之后那个被称呼为皇后的黑长发大美女才点点头,那个坐在大帐中间的人似笑非笑的从胡床上站起来,走了几步凑到了还坐在锦被里的大美女身边:“果然生的好端丽……不愧是婉玉的名字……”除了陈子业之外,宋婉玉已经很久没有被人直呼过名讳了,抬起那双明眸看了看凑到眼前的男人,一阵微微的腥膻的臭味钻入鼻子里,让宋婉玉产生一种想要呕吐的感觉,男人大约四十多岁,粗狂的外表上还有这一道疤痕,张兮兮的胡子附着在从腮部一直到下巴的地方,一双牛眼带着少许犹如捕获了猎物之后的野兽的得意,宋婉玉没想过对方居然会说汉语,而且还说的这么好。
“俺小时候曾经在塞上生活过数年,是你家南朝皇帝后来把俺们赶走之后才去的漠北,会说你们的话没啥奇怪的……”看出了宋婉玉的疑惑,男人首先自我解释了起来,而后又带着不怀好意的眼神,仔打量全身了一番斜着纤细的身体,半坐在锦被里的微微点点头的黑长发大美女:一双清澈的杏眼带着少许的恐惧看着自己,因为从风雪交加外面刚进来,在大帐的炭火烘烤下,长长的睫毛略微挂着少许的水汽濡湿,翻卷在淡粉色的美睑之上,愈发显得黑长发大美女的美目流转时候别有一番诱人的滋味;纤细雪白的美颈透着少许的苍白色,大概是因为太过寒冷的缘故,黑长发美腿大美女的胸脯急促的起伏着,红嫩的小嘴微微呼着热气,下唇略厚的嫩唇上的光泽并不算太好,微微抖动着大概看得出宋婉玉内心的焦急;锦衣下的罗裙遮掩住了宋婉玉修长的美腿,不过即便从衣裙的轮廓大概也能猜出隐藏在下面的宋婉玉那双修长白嫩的美腿,美脚上穿着厚厚的靴子,此时因为沾着的雪水微微化开,所以有些水渍挂在了上面。
“俺还从来没见过生的这样娇嫩的女子……这就是南朝的女人吧……”男人淫笑着忽然伸出一只脏兮兮的大手就要冲着宋婉玉的精致雪白的媚脸上,虽然之前宋婉玉白嫩的皮肤因为寒风而完全失去苍白,可是一旦进入大帐里经过炭火的炙烤之后,娇嫩的皮肤马上回复了原本的张力和滑腻,在微弱的灯光映衬下显得犹如羊脂一般。
“你是豆洛斤汗么?本……本宫来这里是要和你和议退兵之事……”用雪白的小手退掉了男人的大手,宋婉玉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一双漂亮的杏眼带着不曾有过的威严看着被称呼为豆洛斤的大胡子男人,黑长发大美女一时间的正色反倒让对方一愣。
“你要和俺说退兵?呵呵,俺为什么要退兵?只要在打上十天,这银州城都是俺的,你那个皇帝老儿也在里面吧?延州的那些小崽子都告诉俺了,打下银州,里面的金银珠宝和美女都是俺的……连你都是俺的……”豆洛斤说到这里的时候已经狞笑着直接靠近了宋婉玉,那双大手肆无忌惮的直接摸在了宋婉玉鼓胀柔软额的奶子上,被吃了豆腐的宋婉玉倒竖着柳眉,用自己从来没有过的雷厉的动作一把推开了豆洛斤,没想过眼前的柔弱美女居然还有这样的爆发力,被推了一个趔趄的豆洛斤差点直接摔倒在地上,转而有些恼火的要抬起自己的粗糙的大手给宋婉玉一个耳光,没想到黑长发美腿大美女却毫不在意的仰着媚脸,正色的看着他:“打下一个银州城算什么,这里的财物和中原比简直九牛一毛,这里的子女又有多少,不若中原百分之一,只盯着一个小小的银州城,果然是没见识的鞑子……”
“你说什么……敢骂俺……”
“只要你能退兵议和,本宫可以送你百倍于银州城的布帛子女,而且唾手可得,不费丝毫之力,更是千倍胜过你要强攻银州,火中取栗……”
“好啊……如果真的能给俺,俺也可以不打仗,不过俺要的是一万匹布,一万匹绢,十万石粮,外加……五百个像你一样可人白嫩的小骚货给俺生儿子……”看着灯光下淫笑着的豆洛斤狮子大开口,宋婉玉咬着贝齿,漂亮的大眼睛里带着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