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婉玉知道了陈子业和许云纾发生的不快事情之后也来劝了劝陈子业,告诉他贤妃清心寡欲,大概猛然被陛下恩宠有些不太适应,以后日子久了就好了,陈子业对此不置可否,自己贪恋许云纾冰清玉洁的美貌一时激动,没想到反过来弄得如此尴尬,陈子业与其说想要惩罚贤妃,不如说现在连看许云纾的欲望都没有了,没有香味的花朵让陈子业最没有兴趣,后来还是宋婉玉为了安抚人心,让小黄门送去糕点两盒到了贤妃处聊做慰籍,告诉她圣上没有生气不要担心。
沈约一案过了一个多月,全国上下也不敢有人出来为沈约说一句话,因为宋松管查极为严苛,一旦发现有人对沈案有所嗤鼻马上指为沈党抓捕,一时间之间朝堂之上无人在敢出来反对宋松,连陈子业感觉奏章里也不再有弹劾宋松的表奏,以为宋松为相已经深得民心而洋洋自得,却不知道朝堂之上诸臣以目,只是不敢话说出来而已。
宋婉玉知道沈约一家已经被凌迟处死之后也只能长叹,劝说陈子业却无果,找来宋松对方也只是应诺几声,完全不把宋婉玉的话听进去,让宋婉玉无可奈何,只能坐在深宫之中,最后对这件事不闻不问了。
转眼间又到了八月的酷暑,和去年一样,这次陈子业也动身去往了骊山避暑,不过和去银州不同,这次不仅带着宋婉玉,苏沐紫和司马雪瞳也都全都带在了身边,最近因为允诺了司马雪瞳放了司马度的缘故,所以司马雪瞳对陈子业在床上百依百顺,原本就肤白貌美,有着一对大奶子的美少女在床上让陈子业更加迷的神魂颠倒,加上苏沐紫为了江南王也使出了浑身解数,媚骨天成的大美女和司马雪瞳一道,让陈子业已经乐不思蜀,在骊山的时候连表奏都懒得去管,全都交给宋松处理,这一下正中宋松下怀,沈约死后一大批朝臣跟着牵连宋松正好借着这个机会让自己的人上位接班,对此陈子业一概不管,悉数听宋松安排,专心的享用苏沐紫和司马雪瞳的服侍之外,训美司等也不住的提供自己训练好的美女给陈子业,甚至有时候陈子业干脆就住在训美司方便自己淫乐。
沈约司马度失势之后朝臣无人再敢规劝陈子业,去了骊山差不多逍遥了二个月,一直到了十月过了中秋节,陈子业这才想起来往回走,到了长安城的时候,天气已经刹凉,恰逢江南王今天又贡献了一些南方的特产,让陈子业对南方颇为感兴趣,在宋松的怂恿下居然在十月末又要动身去南方,宋婉玉劝说多次也没有结果,到最后还是被陈子业拉上了南巡的马车。
先沿着黄河走过一段,再在洛口的渡船口登船沿着黄河向东,一路调动民夫拉纤,而后进入通济渠,过淮水,差不多走了一个多月之后到达江都,江都属于扬州太守的治所,再在扬州逗留数日之后,通过邗沟入长江,度过长江后达到建康,建康是陈子业的叔父东海王的封地,知道皇帝要到建康之前东海王就临时修建准备了一处住所,只是没想到陈子业来的这样快,自己九月知道消息,没想到十一月初一陈子业就到了建康,府邸的修缮工作还没结束,不过好在建康的一位巨商名字叫齐宝庆捐出了自己的宅邸供给皇帝居住这才免去了尴尬。
东海王自然高兴,引得此人去见了陈子业,得到了封赏,许他每年可以通海外的船引多加十个,通商海外一船获利可得万倍不止,齐宝庆拿到了船引之后自然感激万分,又进献珊瑚,海翡翠,珍珠,夜明珠等奇珍异宝,祈求东海王代为引荐面圣,东海王慨然应诺,拿出一颗硕大犹如鸡蛋大小的夜明珠作为朝圣的礼物代为说情,陈子业见了大为惊奇,直感叹,万里之外的建康居然也有如此忠臣,自然同意见齐宝庆,并且还亲自赐宴。
原本陈子业想把夜明珠送给宋婉玉,可是宋婉玉只是摇头拒绝,并谏言君主应该喜爱的是贤臣良将的治国之才而不是珍珠玉器这些俗物,陈子业听了只是哈哈大笑不以为然,不过既然宋婉玉不要,后来陈子业便将夜明珠送与了司马雪瞳。
齐宝庆本人又多方打听得知目前陈子业后宫里受宠的就是司马雪瞳和苏沐紫,于是便备下了三份厚礼,一份给了宋婉玉,一份给了司马雪瞳,一份给了苏沐紫,不过宋婉玉退而不受,齐宝庆又准备了厚礼献给宋松,宋松喜不自胜,夸奖齐宝庆会办事。
十一月十三,在齐宝庆捐给陈子业的豪华府邸之内,陈子业赐宴东海王,齐宝庆以及建康大大小小的文武官员悉在邀请之列,当然说是赐宴,一切花费都是齐宝庆操办,珍馐美馔毫不吝啬,而且建康里的有名大词人,属于江南望族的谢家的谢慎之也被邀请入席,谢慎之原本并不想接近齐宝庆这等商贾,只是在这是皇帝赐宴自己实在无法推脱,谢慎之只能在心里额恶狠狠的骂一句小人,他知道这是齐宝庆在借自己来为他在皇帝面前争光夺彩,可惜自己虽然出身望族但不过是旁系,空有才华到现在年方三十有二也不过是个区区的别驾,还是州府的属官而已。
在席上齐宝庆又献上不少珠宝美女,让陈子业喜笑颜开,听着东海王和齐宝庆,宋松等对着陈子业阿谀奉承,谢慎之只是独坐在末席饮酒,依照他一个小小的别驾本来不该列列席,只是因为才名才被齐宝庆拉来凑数,现在想想也真是可笑,自己平生里最恨这种趋炎附势的小人,可是眼下自己又只能随波逐流,成为了这等宵小之辈的工具,真是悲哀。
谢慎之还在一人独饮苦酒,谁知道殿上忽然传来一声呼唤“临川谢慎之安在”,这让他不明所以,随即张头探望才明白,原来是那齐宝庆和东海王与皇帝说笑,大概不知道怎么居然卖弄文雅说起来了自己,陈子业颇感兴趣,于是传唤自己。
席上陈子业和宋婉玉并列而坐,谢慎之上前行过礼,因为没有皇帝的命令不敢起身,直到一声赐坐之后,一个小黄门搬来一把小凳子搭着席边坐下,谢慎之这才只敢坐半拉屁股,低头不敢抬眼。
“你就是谢慎之谢卿家吧,朕在长安就知道你的才名,人称临川文胆,今日一见,想不到这样年轻……”
“陛下过奖了,在下才疏学浅,何德何能担得起临川文胆之名……”
“谢卿家也不必过谦,本宫听说你素来以山水诗闻名天下,而且你的赋也早就被人众人传唱啊,那一句兰音未吐,红颜若晖;留眄光溢,动袂芳菲。散云辔之络驿,案灵辎而徘徊。建羽旌而逶迤,奏清管之依微。虑一别之长绝,渺天末而永违。在长安城可以说人人皆知呢……”没想到一个婉转悦耳的女声居然可以这样熟练的背出自己的江妃赋,谢慎之抬头望去,看见的正是一个明眸皓齿,嫩唇略施朱红,雪腮丰盈的大美女正笑盈盈得空看着自己,乌黑的秀长发被玉钗和金凤钗高高吊起成了凌云髻,穿着锦披鎏金凤袍带着凤冠,犹如仙子一般。
“谢卿家……谢卿家……谢卿家?”被眼前的女子的美貌迷到说不出话来,一直被对方问了三遍谢慎之才反应过来,连忙答应着叩头:“娘娘居然能背下在下的猥作,实在让在下不胜荣幸……”
“呵呵,这是哪里的话,江妃赋可是现世的名篇,如果这个都知道的话,岂不是显得本宫实在是太无知了么……”巧笑倩兮,这是谢慎之看着眼前的大美女的微笑第一个涌上自己脑海的里的词句,还想着搜罗下一句的时候,眼前的大美女伸出自己酥嫩的雪白小手指挥着一个宫女,已经递到自己手边一盏清酒,这是谢慎之第一次在心里抱怨自己居然文思如此愚钝。
“微臣谢娘娘赐酒……”
叩谢了宋婉玉,谢慎之便结果酒盏一饮而尽,之后陈子业拍手叫嚷道:“好好好,不愧是才子,就是爽快,不如接下来在此为朕的婉玉做一首赋如何?”
听到陈子业的提议,旁边的东海王,齐宝庆,宋松齐声附和说好,反倒是宋婉玉有些难为情的拉着陈子业的衣袖示意不必如此,不过陈子业到时颇有兴致,名周围人备上锦帛于案上呈给谢慎之,既然是圣命,谢慎之没有办法推辞,看着宋婉玉有些为难的雪白媚脸上,一双漂亮的大眼睛股盼着有些不知所措的媚态,蘸着笔墨,谢慎之没有用笔,而是直接用手指在布帛上挥墨起来:“夫何神女之姣丽兮,含阴阳之渥饰。披华藻之可好兮,若翡翠之奋翼。其象无双,其美无极;毛嫱鄣袂,不足程式;西施掩面,比之无色。近之既妖,远之有望,骨法多奇,应君之相,视之盈目,孰者克尚。私心独悦,乐之无量;交希恩疏,不可尽畅。他人莫睹,王览其状。其状峨峨,何可极言。貌丰盈以庄姝兮,苞温润之玉颜。眸子炯其精朗兮,瞭多美而可视。眉联娟以蛾扬兮,朱唇的其若丹。素质干之𬪩实兮,志解泰而体闲。既姽婳于幽静兮,又婆娑乎人间。宜高殿以广意兮,翼故纵而绰宽。动雾以徐步兮,拂声之珊珊。望余帷而延视兮,若流波之将澜。奋长袖以正衽兮,立踯躅而不安。澹清静其愔嫕兮,性沉详而不烦。时容与以微动兮,志未可乎得原。意似近而既远兮,若将来而复旋。褰余帷而请御兮,愿尽心之惓惓。怀贞亮之洁清兮,卒与我兮相难。陈嘉辞而云对兮,吐芬芳其若兰。精交接以来往兮,心凯康以乐欢。神独亨而未结兮,魂茕茕以无端。含然诺其不分兮,扬音而哀叹!薄怒以自持兮,曾不可乎犯干。”
“好……写得好啊……神女……啊哈哈……不错……朕的婉玉就是神女……美的和仙子一样的神女……”谢慎之完成作品之后交给一旁的宫女呈给陈子业,陈子业粗粗一读就被其中的词句吸引,尤其是第一句的神女姣丽更是让他喜欢,喜不自胜的陈子业连忙吩咐有赏,而一边的宋松,齐宝庆和东海王也都上来附和陈子业对此赋大家赞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