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起初,气氛轻松而纯粹。

两人并肩慢跑,调整着呼吸,享受着运动带来的微汗和身体舒展的畅快感。

张辰兴致勃勃地讲着学校里发生的趣事,顾晚秋偶尔笑着回应几句,目光温柔地落在儿子充满朝气的侧脸上。

夜风拂过汗湿的鬓角,带来丝丝凉意,暂时驱散了白日里的燥热和心底的阴霾。

然而,当他们的脚步踏上河边那条狭窄的土路,四周的环境变得更加幽静。

高大的树木在路两旁投下浓重的阴影。

潺潺的流水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尤其是当他们跑过一片茂密的玉米地边缘时,一人多高的玉米杆在夜色中形成一堵密不透风的“青纱帐”,黑黢黢的,深不见底,只有风吹过时叶片摩擦发出的“沙沙”声,如同低语。

张辰的脚步不自觉地慢了下来。

他靠近顾晚秋,手电光柱故意扫向那片深邃幽暗的玉米丛,光束在层层叠叠的叶片间晃动,只能照亮前方几米,更深处是一片吞噬光线的黑暗。

他压低声音,带着一种蛊惑般的磁性,凑近顾晚秋的耳边:“妈,你看…”他示意着那片玉米地,“…这玉米杆子多高多密啊,钻进去,外面根本看不见人影…里面肯定又凉快又隐蔽…连点光都透不进去…”

说话间,他假装弯腰系了下并无需系紧的鞋带,目光却灼灼地投向玉米地的深处,仿佛在丈量着那片黑暗所能提供的庇护。

顾晚秋的心跳猛地漏跳一拍!

儿子话语里赤裸裸的暗示像一颗投入心湖的石子,瞬间激起巨大的涟漪。

脸上“腾”地一下烧了起来,连耳根都红透了。

她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带着羞恼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用力拍了一下张辰的胳膊:“胡说什么呢!疯啦你!”

她的声音因为紧张而微微拔高,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有些突兀,她立刻警觉地压低了声音,急促地说:“万一有人路过听见动静怎么办?这大晚上的…快走快走!”

她不由分说地加快脚步,几乎是拖着张辰逃离了那片充满诱惑和危险的“青纱帐”。

然而,在疾步离开的瞬间,她的眼角余光却不受控制地再次瞥向那片深邃的黑暗,一个念头如同水底的泡泡,悄然浮起:里面…好像…真的很隐蔽…

又跑了一段,来到一座横跨小河的石拱桥上。

桥面不宽,仅容两人并行。

月光洒在潺潺流动的河面上,碎成一片跳跃的银鳞。四周万籁俱寂,只有水流的哗哗声。

张辰停下脚步,双手撑在冰凉粗糙的石桥栏杆上,目光投向波光粼粼的河面。他转过头,看向身边微微喘息的顾晚秋。

月光勾勒出她汗湿的侧脸轮廓和起伏的胸口,那双在夜色中依旧明亮的眼眸正带着疑惑望向他。

“妈,”张辰的声音低沉下来,带着一种刻意的、充满遐想的沙哑,他微微倾身靠近她,目光锁住她的眼睛,“这里晚上…真安静啊,一个人都没有…”

他顿了顿,视线扫过空旷的桥面和桥下流淌的河水,嘴角勾起一抹带着邪气的笑意,“…在这桥上…听着水声…吹着凉风…是不是…也挺刺激的?”他故意加重了“刺激”两个字,眼神里的火焰在月光下跳跃。

顾晚秋被他这大胆到近乎荒唐的想象惊得倒吸一口凉气!

一股强烈的羞耻感瞬间席卷全身,让她头皮发麻。

她几乎是立刻紧张地环顾四周,尽管目力所及确实空无一人,但那种暴露在空旷天地间的恐惧感更甚于在玉米地旁。

她猛地抓住张辰的手臂,用力将他往前拉,声音带着严厉的斥责和后怕:“要死了你!脑子里整天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她的指尖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桥上是露天的!万一…万一远处田里有人,或者路上有车灯扫过来…你还想不想做人了?!快回家!”

她不敢再多停留一秒,几乎是拽着他逃离了那座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危险”的小桥。

在之后几天夜跑中,当他们在空旷的、只有星光和虫鸣陪伴的田野水泥路上慢跑时,张辰的目光总会像雷达一样扫视着四周。

看到田埂下被茂密野草遮掩的避风凹处,或者远处月光下堆叠的、如同小山包般的草垛阴影,他的眼神就会变得灼热起来。

“妈,你看那边…”他刚抬起手指向那些充满隐秘诱惑的角落,声音里带着跃跃欲试。

“辰辰!”顾晚秋总是立刻打断他,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和一丝被反复撩拨后的疲惫烦躁,“不行!哪里都不行!”

她停下脚步,转过身面对他,夜色中她的眼神锐利而严肃,声音压得很低却字字清晰,“外面太危险了!你以为真的没人吗?万一呢?万一被人撞见,哪怕只是远远看到一点影子…我们就全完了!你懂不懂?妈妈的名声,你的前途,这个家…全都毁了!你听话!别再想了!”

她的话语像冰冷的鞭子,抽打在张辰蠢蠢欲动的心上,也像是在反复告诫着自己那同样开始动摇的理智堤坝。

然而,张辰锲而不舍的试探,像水滴石穿,终究在顾晚秋坚固的心理防线上凿开了细微的裂缝。

起初,她的拒绝是斩钉截铁、毫不犹豫的。

每一次张辰提起,她都用“危险”、“会被发现”、“影响名声”这些如同盔甲般的理由将他挡回去,内心坚定地认为户外是绝对不可触碰的禁区。

但渐渐地,在一次次并肩奔跑中,听着儿子年轻有力的喘息,看着他被汗水浸湿的T恤下贲张的肌肉线条,感受着他奔跑时散发出的蓬勃生命力和雄性气息,再对上他偶尔投来的、那混合着强烈欲望与压抑痛苦的灼热眼神时,顾晚秋坚硬的心防开始软化。

一个带着心疼和愧疚的念头不受控制地冒出来:“他是不是…真的憋得太难受了?家里…确实一点机会都没有…”

那份对儿子的心疼,如同藤蔓般缠绕上来,让她拒绝的话语不再像最初那样迅疾和严厉。

尤其是在又一次跑过那片茂密的玉米地边缘时,当张辰不再说话,只是沉默地、用那种带着渴望和暗示的目光深深望向那片在夜风中摇曳、发出沙沙声响的“青纱帐”时,顾晚秋的心跳骤然加速。

她没有像往常一样立刻斥责或拉着他快走,而是不由自主地也放慢了脚步,目光被那片深邃的黑暗吸引。

夜色下的玉米地,静谧得如同另一个世界。密匝匝的杆叶交织成天然的厚重帷幕,隔绝了外面的视线和声响。

晚风吹过,带来植物特有的清新气息和叶片摩擦的私语。

一个充满诱惑的念头,如同黑暗中滋生的藤蔓,悄然缠绕上她的心:“里面…好像…真的很隐蔽…晚上这个时间,村里人都睡了,田里根本不会有人…而且…”

更让她心惊的是,身体深处,被儿子一次次撩拨、却始终未能真正满足的空虚感,在夜跑后身体微微发热、血液循环加快的状态下,变得前所未有的清晰和强烈,如同干渴的田地渴望着甘霖。

一股隐秘的、带着罪恶感的潮热,不受控制地从腿心深处弥漫开来。

她不得不痛苦又羞耻地承认一个事实:她也在渴望。渴望被儿子填满,渴望在那片无人知晓的黑暗里,彻底释放被压抑已久的、汹涌的情欲。

夜跑结束,两人身上都带着薄汗,气息微喘,并肩走在回老屋的寂静村道上。

远处老屋的灯火只剩下零星几点,爷爷奶奶的房间早已一片漆黑。

张辰敏锐地捕捉到了妈妈今晚在玉米地旁那片刻的沉默和眼神的闪烁。他心中暗喜,像猎人嗅到了猎物动摇的气息。

但他没有再像之前那样急不可耐地试探,反而安静下来,享受着与妈妈并肩漫步的温馨。

夜风吹拂,带来她身上淡淡的汗味和自己熟悉的馨香,手臂偶尔不经意地擦过她的肌肤,带来一阵微妙的悸动。

他刻意放慢了脚步,让这段归途显得更长一些。

顾晚秋沉默地走着,内心却如同煮沸的水,波澜起伏,无法平静。

儿子体贴的沉默和手臂传来的温热触感,让她心头柔软;然而,脑海中那片幽暗玉米地的画面却挥之不去,混合着身体深处蠢蠢欲动的空虚和渴望,形成一股强大的、几乎要将理智淹没的暗流。

她偷偷侧目看向身边高大俊朗的儿子,月光勾勒出他棱角分明的侧脸和结实的身体轮廓,爱意与汹涌的情欲在她心底疯狂交织、撕扯。

对“安全”的户外场所那曾经坚不可摧的抗拒力,在这无声的行走和内心的天人交战中,如同被潮水反复冲刷的沙堡,正一点点地、无声地崩塌。

理智与欲望激烈拉锯,道德的堤坝在生理的渴望和儿子“安全”的诱惑下出现致命的裂缝,空气中弥漫着压抑到极致的、一触即发的张力。

回到老屋,两人轻手轻脚地洗漱。狭小的卫生间里,水流声掩盖了彼此有些紊乱的呼吸。

昏黄的灯光下,顾晚秋帮张辰擦干后背的水珠,指尖不经意划过他年轻紧实的肌肤,两人目光在空中短暂交汇,又迅速避开,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心照不宣的、粘稠的暧昧。

躺回床上,黑暗重新笼罩。

身体因运动后的疲惫而放松,但白日里被反复撩拨、夜晚又未能疏解的欲望,以及归途中心思的激荡,让两人都毫无睡意。

张辰从背后轻轻拥住顾晚秋,这一次,他的手臂只是松松地环着她的腰,脸颊贴着她的后颈,呼吸平稳,仿佛已经入睡。

顾晚秋也安静地躺着,闭着眼,身体却清晰地感受到身后传来的、属于年轻男性的灼热体温和沉稳心跳。

谁都没有说话。

但在这片刻意维持的平静之下,是两股汹涌的暗流在无声地碰撞、交融。

张辰的指尖,若有似无地在她腰间最敏感的那片肌肤上,极其缓慢地、带着无限眷恋地画着圈。

顾晚秋的身体几不可察地轻颤了一下,没有阻止,只是将身体更紧地向后靠了靠,完全嵌进他的怀抱里,喉咙深处溢出一声几不可闻的、满足又带着无尽渴望的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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