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首战

转眼便到了三宗试炼赛举行的日子。

这日清晨,天色微亮,苍岚山脉中点处的一座巍峨山峰已热闹非凡。

这座山峰名为“玄灵峰”,高耸入云,峰顶平坦如台,方圆数十里,周围群山环绕,雾气缭绕,灵气虽不浓郁,却因地势险峻而成为三宗试炼的理想之地。

峰顶中央,一座搭建的石台巍然矗立,石台以硬石砌成,边缘铭刻粗糙灵纹,散着淡淡灵光,台下四周环布三方席位,分别属玄天宗、玄月宗与噬灵宗,各据一方。

山风呼啸,吹得席位上的旗帜猎猎作响,旗上分别绣着烈阳、皎月与血爪图案,象征三宗的威势与传承。

三宗试炼赛不同于三宗定位赛,后者关乎宗门排名与大型资源分配,宗主与长老齐出,声势浩大;而试炼赛则更为低调,仅为争夺小型资源点,更多是为内门弟子提供切磋机会,磨砺实战经验,找到不足之处,为那些潜力新秀的晋升打下基础。

故参赛者未必全是练气九层巅峰的顶尖弟子,而是宗门长老看重的潜力之才,旨在历练而非决胜。

往年试炼赛,各宗仅派一两位长老主持,大长老鲜少现身更别说宗主了,观赛弟子也不过百数,然而此次却大不相同,玄天宗宗主林天阳、玄月宗宗主云逸竟亲自到场,身后跟随的观赛弟子比往年多了近一倍,三宗席位前的气氛隐隐透着一股不同寻常的紧绷。

玄天宗席位居中,林天阳端坐正中,赤袍加身,气息炽热如阳,灵力波动隐隐压过在场众人,他身旁数名长老肃然而立,身后弟子站得整整齐齐,青衫飘动,目光炯炯。

玄月宗席位居右,云逸白衣飘逸,气息柔和如水,身后长老与弟子皆着月白长袍,透着一股清冷灵动。

噬灵宗席位居右,陆长青一袭黑袍,面容有些深沉却气势阴鸷,身后三名长老与他并列,弟子多着黑衣,眼神狠厉。

三方席位间,弟子们议论声此起彼伏,目光不时扫向对方,带着几分好奇与暗暗的较量。

灵峰四周,山林间隐隐传来低吼,雾气中偶尔闪过妖兽的身影,峰顶已被灵力屏障隔离,屏障如水幕流转,隔绝外界干扰,确保试炼安全。

石台旁,三宗长老已布置妥当,台上刻着一座简易阵法,阵纹粗糙却灵力充沛,乃是为试炼赛设下的防护阵,足以抵挡结丹修士的全力一击。

台下弟子席位间,议论声渐渐响起,一名玄天宗弟子低声道:“这次试炼赛怎来了这么多长老,连宗主都到场,莫不是有大事?”另一人接口,压低声音道:“听说林昊师兄这次要参赛,难怪如此重视。”玄月宗弟子席中,一少女轻声道:“云瑶师姐怕是要出战,若他们这些男人见到云瑶师姐的模样,怕是连刀都忘了怎么拿了,周围弟子们纷纷偷笑赞同。”噬灵宗席位,一练气九层黑衣弟子冷哼道:“哼,玄天宗,玄月宗又如何,我宗未必输给他们。”议论声虽低,却在峰顶回荡,暗潮涌动。

此次试炼赛的异样,长老们虽未明言,心里却如明镜。

林天阳与云逸亲自到场,带众多弟子观赛,分明是为林昊与云瑶立威铺路。

这二人天赋异禀,林昊玄阳灵体,练气八层,玄阳决已有小成;云瑶月华灵体,水灵柔动,两人战力远超同辈。

且二人情投意合,无论谁夺冠,皆是两宗美事,弟子晋升有望,宗门颜面无损。

长老们到了这年龄,早已洞悉其中深意,一名与玄月宗长老靠的近的玄天宗长老低声道:“宗主此举,既为试炼,也为未来,林昊与云瑶若联手,结丹有望。”玄月宗长老点头,轻声道:“云宗主约是也存此意,两人既为少宗主,又是年轻一代的顶尖战力,若是美事能成,嘿嘿…未来可期啊。”又一长老皱眉,低声道:“陆长青带三长老前来,怕是这次比试不简单。”议论间,三宗长老目光交错,各自思量。

噬灵宗此次倾力而为,因暗知那处矿脉下隐藏灵脉。

大长老陆长青亲自坐镇,三名长老随行,皆结丹初期,身后弟子近百余人。

陆长青目光扫过玄天宗与玄月宗席位,见两宗弟子气势不凡,两宗宗主竟然也在场,心中暗暗一沉,眉头微皱,暗道难道走漏了风声?

试炼赛的气氛与往年大不相同,峰顶灵风呼啸,雾气翻涌,三方席位间似有一股无形的压力缓缓升腾,弟子们的窃窃私语如风中涟漪,透着一丝不安与期待。

玄灵峰顶,石台四周雾气翻涌,三宗席位间的气氛愈发凝重,弟子们的议论声渐渐低了下去。

忽然,一声爽朗的笑声如烈阳破雾,划破了这微妙的寂静,回荡在峰顶,引得众人侧目。

那笑声正是从玄天宗席位传来,林天阳站起身,赤袍在山风中猎猎作响,气息炽热如焰,灵力深不可测,透着一股结丹中期修士的威严。

他双手负后,目光扫过噬灵宗席位,落在陆长青身上,嘴角微微上扬,朗声道:“哈哈哈,陆道友,多年不见,今日一见怎又憔悴几分啊?贵宗宗主莫不是还未出关,可别为这宗门上下琐事劳伤了身子啊!”声音洪亮如雷,带着几分调侃,却也透着一股居高临下的意味,似在试探,又似在立威。

陆长青闻言,缓缓起身,气息沉稳冷厉,只是比林天阳弱了几分,他抬头迎上林天阳的目光,嘴角微微一扯,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低声道:“呵呵,林宗主说笑了,结丹后期岂是如此容易突破?萧宗主闭关已近数十年,至今未出,陆某不过是代管琐事,哪比得上林宗主坐镇玄天宗,威震四方?”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林天阳红润的面色,眼底闪过一丝探究,继续道:“倒是陆某观道友面色红润,喜笑于颜表,莫非传闻贵宗喜事将近是真的?若真如此,林宗主可别忘了让陆某讨一杯喜酒喝喝。”语气中隐隐透着一股探究之意,似在探听玄天宗与玄月宗的联姻传闻。

林天阳听闻,笑容更甚,不加掩饰,眼中闪过一丝得意,大手一摆,朗声道:“那是自然!昊儿与瑶儿情投意合,若能结为道侣,自然是美事一桩!到时喜宴,林某定会请陆道友前来,喝个痛快!”他语气豪迈,带着几分霸气,目光扫向玄月宗席位,与云逸对视一眼,眼中满是默契。

林天阳此言一出,玄天宗与玄月宗弟子席间议论声骤起,一名玄天宗弟子低声道:“果然是联姻之事,林师兄与云师姐若成道侣,对两宗都是美事啊!”玄月宗弟子则窃声道:“云师姐美貌无双,林师兄天赋异禀,真是天作之合。”议论声如涟漪扩散,带着几分羡慕与期待。

陆长青闻言,眼底闪过一丝阴冷,嘴角的笑意却未变,他低头抚了抚黑袍袖口,指尖轻叩袖边,似在掩饰心中的思绪,低声道:“如此,陆某便先谢过林宗主的盛情了。贵宗喜事将近,林宗主红光满面,倒也应景。不过,陆某虽操劳过度,灵力却还算充沛,近日隐有突破中期巅峰之兆,也要提前谢过林宗主的吉言了。”他拱手一礼,语气平稳,带着几分自嘲,却难掩眼底的深意。

他灵力运转间,黑袍微微鼓动,气息如血雾隐现,透着一股阴冷威势,显然在借机展露自身实力,似在暗暗较量。

林天阳闻言,哈哈一笑,摆手道:“陆道友客气了,你乃宗门支柱,突破在即,自是喜事一桩。到时若陆道友晋入中期巅峰,林某定要与你痛饮几杯,贺上一贺!”他笑容豪爽,眼中却闪过一丝警惕,显然对陆长青的实力提升有所察觉,却不愿在此时撕破脸面。

他转头看向云逸,低声道:“云兄,你说呢?”云逸轻轻一笑,白衣飘逸,气息柔和如水,点头道:“天阳兄所言极是,陆道友若能突破,我两宗自当同贺。”他声音温和,带着几分儒雅,似在与林天阳配合。

三人又寒暄几句,林天阳谈及试炼赛规则,云逸笑言弟子历练,气氛看似融洽,林天阳与云逸相视而笑,谈笑风生间透着一股默契。

陆长青却只是微微点头,面上笑容不减,眼中却闪过一丝阴霾。

黑袍下的身影如老鹰收翅,目光扫过玄天宗与玄月宗席位,见两宗参赛弟子气势不凡,暗暗皱眉,心中思量不已:“这两宗近年发展,比我预想还要亲密,若真是此次试炼赛夺魁无虞。那灵脉若落入两宗之手,宗门二十年内恐难翻身……”他指尖轻叩座椅扶手,发出低沉的“咚咚”声,眼中阴冷更甚,似在盘算对策。

石台上空,一道身影缓缓飘来,正是结丹修士才有的渡空神通,此人乃是玄阳宗大长老李玄通。

他身披深红长袍,袍角绣着烈阳纹路,灵力波动灼热,修为展露无遗。

面容方正,鬓发微白,眼神锐利如鹰,透着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手中握着一柄赤铜短杖,杖身铭刻灵纹,隐隐散着温热的光芒,显然是主持试炼的信物。

李玄通缓缓降下登台后,目光环视三宗席位,袍袖轻挥,短杖轻轻一顿,石台发出低沉的“嗡”响,灵力波动荡开,压下峰顶的细碎杂音。

他清了清嗓子,声音洪亮而低沉,如烈阳炙地,朗声道:“诸位宗主、长老、弟子,今日乃三宗试炼赛之期,老夫李玄通,受玄阳宗主委托,主持此次比试。”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噬灵宗席位,见陆长青端坐其中,黑袍下的身影挺拔如松,神色淡漠,随即转向玄月宗与玄阳宗席位,见林天阳与云逸并肩而坐,谈笑间气息融洽,他微微颔首,继续道:“此赛虽为小型资源点之争,却也是三宗弟子切磋历练之机,望诸位全力以赴,莫负宗门期望。”

随即抬起短杖,灵力注入,杖身光芒一闪,石台上空浮现一片灵光虚影,虚影如水幕流转,勾勒出比赛规则的字迹。

他目光如炬,声音平稳而有力,缓缓道:“此次试炼赛分五日举行,共十八人,每宗派出六名内门弟子,随机分组,以抽签定对手。前两日为十八进九,每场三柱香为限,胜者晋级,败者淘汰;第三日为九进四,第四日为半决赛,第五日为决赛,时间同样为三柱香。”他顿了顿,目光扫向台下,见弟子们神色各异,有的跃跃欲试,有的暗暗皱眉,他续道:“比赛以点到为止,胜负分明即停,然试炼难免受伤,若有危急,长老们自会出手,保弟子性命无虞。胜者不仅为宗门争得资源点归属,更可获宗门赏赐,提名晋升之望。”

他话音落下,短杖轻挥,灵光虚影缓缓消散,化作点点光芒融入石台,台面灵纹微微一亮,似在回应他的灵力。

台下弟子席间,一名玄阳宗弟子低声道:“五日十八人,这规则倒也不算紧凑,”另一人点头,轻声道:“大长老主持,想来公平得很,只是这随机分组,运气也是关键。”玄月宗席中,一名少女低声道:“云师姐与林师兄定能晋级,他们天赋异禀,怕是无人能敌。”噬灵宗席中,一黑衣弟子听到却只是冷笑。

议论声虽低,却透着一股暗暗的较量,峰顶气氛愈发紧绷。

他短杖再次一顿,石台“嗡”响更甚,他朗声道:“规则已明,十八名参赛弟子,上台抽签!”声音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威势,回荡在峰顶。

三宗席位间的弟子目光一凝,纷纷看向各自队伍。

石台上灵纹微微一亮,三宗席位间弟子们神色一振,各自队伍前列的参赛者迈步而出,脚步声在石阶上回响,透着一股微妙的紧张与期待。

玄阳宗率先上台,林昊自然是领队,第一个踏上石台。

他今日身着一套红白相间的练功服,与其他队员的青衫略显不同,红白交织的衣袍在晨光中熠熠生辉,袍角随风轻摆,身形挺拔,步伐稳健有力,眉间神采飞扬,透着一股内敛的自信,嘴角微微上扬,带着几分少年意气,眼中光芒如烈阳灼目,似能点燃周遭的雾气。

他登台后,双手负后,目光扫过台下,气势如虹,灵力运转间,周身隐隐散发阳焰的余温,脸上透着一股从容。

“恩,少宗主气度不凡,灵力很是厚重啊,不错。”玄阳宗席中,一名长老低声评价,带着几分赞许。

玄月宗席中,一名女长老点头附和,轻声道:“林昊这孩子,虽才练气八层,阳力已如此雄浑,未来结丹有望。”她白衣飘逸,气息柔和,眼中闪着欣赏的光芒。

两位长老对视一眼,皆露出几分笑意,显然对林昊的表现颇为满意。

噬灵宗席中,陆长青端坐如松,目光落在林昊身上,见其灵力波动炽热如焰,眉头微不可察地一皱,低声道:“此子不简单……”身旁一名长老低声道:“大长老,林昊玄阳灵体,天赋惊人,此战怕不易。”陆长青未答,只是微微点头,心中暗道:“玄阳宗确是棘手。”

玄阳宗五名队员紧随其后,三男二女,皆为练气八到九层弟子,衣着青衫,神态恭谨却不失锐气。

他们步伐整齐,登台后列于林昊身后,目光坚定。

台下弟子席中,一名玄阳宗弟子低声道:“林师兄气势无双,这次试炼魁首非他莫属。”另一人附和道:“听说他与云师姐合作,战力更强,”议论声虽低,却透着一股自豪,目光齐齐投向石台,带着几分期待。

噬灵宗弟子随后上台,领头的竟是一位练气九层巅峰弟子,气势不凡,颇有几分排面。

那弟子身材壮硕,黑衣紧裹,面容刚硬,眼神如狼,正是那日为灵草伤了萧烬的弟子。

他登台后,目光扫过玄阳宗嘴角微微一扬,露出一抹挑衅的冷笑,灵力运转间,血雾隐现,带着阴冷杀意。

紧随其后的四名弟子皆为练气九层,黑衣猎猎,步伐沉稳,眼神凌厉如刀,似五头嗜血的猛兽,气势压人。

萧烬排在最后,他身形略消瘦,黑衣略显宽大,脚步轻缓,不急不躁,面容冷峻如冰,眼中透着一股坚定与深沉,与前五人的张扬形成鲜明对比。

玄阳宗与玄月宗席中,长老们见状,眉头暗暗皱起。

林天阳端坐席位,赤袍下的身影如山不动,目光扫过噬灵宗队伍,见五名练气九层弟子气势汹汹,最后的萧烬却低调异常,他眼中闪过一丝异色,传音云逸道:“云兄,这噬灵宗这次像是要有什么动作,五人皆练气九层不说,那最后的小子虽只练气八层,却气息不俗,怕是有备而来。”他的声音低沉,带着几分警惕。

云逸白袍飘动,气息柔和,闻言轻轻一笑,传音回道:“天阳兄多虑了,他弟子再强,能敌得过昊儿与瑶儿吗?”他语气淡然,显然对林昊与云瑶信心十足。

玄月宗弟子最后上台,云瑶第一个踏上石台。

她今日脸上未施粉黛,仅略描眉黛,眼如秋水,唇若樱瓣,天然丽质。

今日未着往日的白裙,为方便战斗,换上了玄月宗特有的女性内门弟子练功服,月白衣衫轻薄如纱,贴身而裁剪得体,腰间束带紧扣,勾勒出她纤细的腰肢,似春柳柔韧,盈盈不堪一握。

她脚下仅着一双平底布鞋,朴素却灵动,步伐轻盈如水,似月下仙子翩然而至。

身量不算十分高挑,却比例极佳,练功服紧贴肌肤,显露出她曼妙的身姿,胸前饱满如峰,布料被撑得微微隆起,若隐若现地透出两点嫣红的痕迹,诱惑而不失纯净。

那纤腰之下,双腿修长如玉,衣衫下摆随风轻摆,露出小腿的曲线,紧实而富有弹性,透着一股少女的活力与柔媚。

臀部圆润挺翘,每迈一步,似有微妙的起伏,引人遐想。

云瑶一踏上石台,台下原本的喧嚣如被无形之力掐断,骤然一滞,数百弟子目光齐聚,似被她的身影摄住魂魄,竟诡异地安静了片刻。

那一刻,峰顶仿佛只剩风声与她的脚步声,灵力屏障外的雾气都似凝固,随即如火山喷发般爆发出热烈的讨论声,声浪如潮,席卷全场。

玄阳宗席中,一名弟子瞪大了眼,低声道:“这……云瑶师姐美得跟仙子似的,那身练功服,啧啧,腰细得让人想揽一把!”另一人咽了咽口水,压低声音道:“你看她那胸脯,走路都晃得人心慌,林师兄真是好福气。”

“你们赶紧闭嘴吧,让长老听到有你们好果子吃”一个与两人交好的弟子低声说到。

玄月宗席中,一少女掩嘴轻笑,低声道:“云师姐这模样,台下那些家伙怕是要看傻了,连我都忍不住多瞧几眼。”噬灵宗席中,一黑衣弟子冷哼道:“哼,长得好看有什么用,试炼赛比的是实力!”却难掩眼底的惊艳,语气弱了几分,转头偷瞄一眼,又迅速收回目光。

云瑶站在石台上,台下议论声如浪潮翻涌,有的惊叹她的容颜,有的低语她的身姿,带着几分艳羡与遐想,甚至有弟子低声道:“那腿细得跟玉柱似的,练功服再紧点,我怕是要流鼻血了。”另一人接口道:“别说腿,你看她腰那弧度,抱上去怕是要化了。”声音虽低,却如涟漪扩散,引得周围几人低笑附和。

云瑶耳尖微动,似听到了几句,胸前的饱满随着呼吸微微起伏,似乎有些紧张,她虽是宗主之女,随长辈见过些世面,但台下数百弟子的热议如潮水般涌来,目光如炬,带着惊艳与艳羡,让她原本自信的气质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丝局促与不安。

她手指不自觉地攥紧衣角,眼睫低垂,水雾般的眸子微微闪烁,似在努力平复心绪,却难掩那份初次面对如此注视的羞意。

云逸端坐玄月宗席位,白衣随风轻动,气息柔和如水,他看着女儿的模样,唇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无奈的笑,轻声道:“这丫头,还是不惯这些目光。”他眼中满是宠爱,似早已习惯弟子们对云瑶美貌的惊叹,却也带着几分欣慰,显然对她的出场效应颇为满意。

他转头看向林天阳,低声道:“天阳兄,瑶儿这模样,怕是要让台下这些小子魂不守舍了。”林天阳闻言,哈哈一笑,赤袍下的身影大震,道:“云兄,瑶儿与昊儿天生一对,连这气场都无人能敌。”他语气豪迈,眼底闪着骄傲,目光扫向台上的云瑶,透着一股对未来儿媳的满意。

萧烬站在噬灵宗队伍末尾,他本专注于台下的议论,耳中充斥着弟子们对前几位选手的评头论足,心中暗自冷哼,面上却不动声色。

他知身后是玄月宗弟子,最后上台的是一女修,议论声骤起时,他心中虽有好奇,却因众目睽睽未好意思回头。

待十八人列队站齐,他终是没忍住,借着调整站姿的瞬间,微微侧目,目光落在身旁的云瑶身上。

不看还好,这一看,他整个人僵在原地,入坠梦幻。

云瑶近在咫尺,距他不足半丈,长发丸子高盘,几缕碎发垂在耳侧,随风轻晃,脸颊略红晕如初花绽放,耳根的绯色透着一股少女的娇羞。

她低着头,眼睫如蝶翼轻颤,水雾般的眸子似藏着无尽柔情,唇瓣娇艳如樱,微微抿着,似在压抑内心的慌乱,散发着一股灵动与纯净的美感。

萧烬鼻端似萦绕着一丝淡淡的清香,那是她身上灵草与体香交融的气息,清新中透着一抹诱惑。

他心头猛地一跳,喉咙不自觉一紧,脑海中一片空白,平日冷酷如冰的神情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抹罕见的怔愣。

他从未见过如此女子,那美貌如月光倾泻,纯净却又勾魂,让他一时间愣在当场。

远处,玄阳宗队伍前列,林昊站得笔直。

他目光扫过台下,见弟子们因云瑶登台而爆发的热议,嘴角微微一扬,露出笑容,眼中闪过一丝骄傲。

他转头看向云瑶,见她羞涩低头的模样,心头一暖,低声道:“瑶儿总是这样,一上台就害羞。”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带着几分宠溺,似在自语,又似在宣示。

他并未察觉萧烬的异样,只觉云瑶的美貌引来众人惊叹,是他身为道侣的荣耀,心中那份骄傲如烈焰升腾,愈发坚定了试炼赛夺魁的信心。

十八人列成一排,站于石台中央,共十二男六女,队伍泾渭分明。

玄阳宗五男一女,除林昊外,其余队员皆青衫在身,神态沉稳,气息雄浑,透着练气高层的灵力波动。

那女修容貌秀丽,却不及云瑶惊艳,站在林昊身侧,目光不时扫向他,带着几分敬佩。

噬灵宗五男一女,前五人皆练气九层,领队壮硕,杀气逼人,其余四人眼神如狼,灵力阴冷,似五头嗜血猛兽。

唯有萧烬练气八层,气势内敛,冷酷中透着一丝孤寂。

那噬灵宗其中一女修膀大腰圆,面容粗犷,肤色黝黑,眉间带着几分戾气,她察觉台下弟子对云瑶的热议,低头瞥了眼自己的身形,眼中闪过一丝不快,嘴角微微抽动,似对容貌颇为在意,狠狠瞪了身旁议论的弟子一眼,冷哼一声,引得台下几人噤声。

玄月宗二男四女,云瑶领队,其余五人紧随其后,两名男修身形挺拔,气息平稳如水,步伐轻灵。

另三名女修皆清秀可人,一人眉眼灵动,一人面容恬静,气质温婉,最后一人眉梢上扬,带着几分英气,步伐矫健,透着一股劲道。

她们虽美,却皆被云瑶的光芒掩盖,站在她身后,目光不时扫向她,带着几分羡慕与敬意。

十八人站定,石台上灵力波动交错,气息各异,似十八道洪流碰撞,透着一股无形的较量。

“安静!”大长老李玄通的声音带着灵力震慑,猛地炸响在峰顶,石台灵纹一颤,灵光四散,台下数百弟子的热议骤然止住。

萧烬也被震的回过神来,晃了晃脑袋,试图驱散心中的震撼,鼻端却似仍萦绕着云瑶那抹清香,淡淡的灵草气息混着少女的体香,让他心绪微乱。

他低头调整呼吸,目光扫过云瑶,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心中暗暗感叹:“此女之美,世间罕有……”他虽自幼磨砺,心性坚韧,却也未曾见过如此惊艳的女子,那一刻的震惊如石入寒潭,荡起涟漪,久久难平。

大长老李玄通短杖一挥,目光扫过全场,威势凌厉,沉声道:“试炼赛即刻开始,抽签分组,不可喧哗!”压下所有杂音,弟子们噤若寒蝉,目光齐聚石台,十八人站成一排。

台下三宗席位目光如炬,屏息以待。

大长老李玄通短杖一挥,灵光自杖身散出,化作十八道光点,悬浮于石台上空,每道光点下方浮现一枚灵签,签上铭刻参赛者姓名与宗门印记。

他目光扫过众人,沉声道:“抽签开始!”声音带着灵力波动,灵签随即旋转如轮,光芒交错间,似有一股无形之力牵引,片刻后,光点一一落下,十八人上前,各取一签,签面灵光闪烁,映出对手姓名。

台下弟子席间议论声低起,一名玄阳宗弟子低声道:“这随机分组,真是看运气了。”噬灵宗席中,一黑衣弟子冷哼道:“运气?实力才是根本!”议论未散,李玄通短杖再挥,灵光凝聚成虚影,虚影如水幕流转,映出首场比赛分配,众人目光齐聚,石台上的气氛骤然紧绷。

抽签完毕,比赛分配成功,第一场对决赫然显现:噬灵宗领队李玄武对阵玄阳宗一名练气八层弟子。

李玄通目光落在两人身上,朗声道:“第一场,噬灵宗李玄武对玄阳宗张烈,三柱香为限,上台!”石台灵纹一颤,灵力屏障微微荡漾,预示着试炼赛的正式开端。

台下弟子席中,低语声如涟漪扩散,一名玄天宗弟子低声道:“噬灵宗那领队可是练气九层巅峰,这张烈才八层,怕是悬了。”另一人点头道:“李玄武那气势,像是稳操胜券。”议论声中,李玄武率先迈步登台,步伐沉稳如山,气势如狼。

李玄武年约二十五,身形壮硕,黑衣紧裹,浑身透着一股沉甸甸的压迫。

他面容阴狠,眼睛不大,眉峰如刀。

手中握着一杆黑矛,矛身约五尺,通体乌黑,似由玄铁与某种妖骨炼制,矛尖锋利如钩,隐隐散着一抹暗红血光,矛身上灵气流转,波动虽微却清晰可辨,分明是一把下阶灵器。

那灵器虽品阶不高,却透着一股腥气,似曾饮过无数血魂,与他一身黑衣相衬,带着几分阴冷杀意。

李玄武并非无名之辈,他多年前便已踏入练气高层,如今更达九层巅峰,灵力充沛如潮,隐隐有突破筑基之势。

他自幼入噬灵宗,天赋虽不及核心弟子,却凭着一股狠劲与杀戮经验,在内门崭露头角。

他修炼《噬灵诀》已至小成,配合手中黑矛,战力在练气期堪称顶尖。

赛前,大长老陆长青召见他,安排他为领队,务必夺魁。

陆长青赐他两枚中阶丹药,又承诺,若李玄武能夺冠,便提前将其晋升为核心弟子,享筑基期待遇,那杆下品黑矛便是陆长青亲自赋予,名为“血魂矛”,曾为某筑基修士遗物,颇具灵性。

这一切让李玄武受宠若惊,如坠梦幻,心中暗誓:“此试炼赛,我定要夺魁!”

战前,李玄武便已暗自扫视参赛众人,噬灵宗弟子自不必多说,介是同门,他已心有大概。

目光掠过玄阳宗时,见那红白袍少年林昊气势不凡,阳力炽热如焰,心中暗道:“此人怕是劲敌,不可小觑。”其余玄阳宗弟子在他眼里不过尔尔,灵力虽稳,却无甚威胁。

玄月宗中,那美得惊艳的女子云瑶灵力浓郁,透着一股异样,他却冷笑暗想:“一个纤细女子,长得再美,能有多强战力?不过是花架子罢了。”带着几分轻视,显然未将云瑶放在心上。

如今首战对手仅是玄阳宗一名练气八层弟子,他信心大涨,嘴角冷笑更深,眼中闪过一丝轻蔑,低声道:“这第一场,倒是送上门来的胜局。”

首场比赛的两人已然就位,石台中央,李玄武与张烈遥遥相对。

大长老李玄通站在石台边缘,他目光扫过两人,朗声道:“选手就位,第一场比赛,开始!”他的声音回荡在峰顶,石台灵纹一颤,三根香柱自台侧燃起,青烟袅袅,预示着三柱香的时限已然开启,试炼赛的首战正式拉开帷幕。

李玄武站于石台一侧,手中握矛,那灵器在晨光中散着森冷的光芒。

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冷傲的笑意。

对面,张烈站姿略显紧绷,他是玄阳宗一名练气八层弟子,身着青衫,手中提着一把普通内门弟子的凡品佩剑,剑身灰铁打造,锋芒平平,无灵力波动,朴实无华,与李玄武的血魂矛相比,气势已然弱了三分。

他面容俊秀略显稚嫩,眉宇间透着一股谨慎,眼神紧盯李玄武,透着一股如临大敌的凝重,双手握剑的指节微微泛白,显然已感受到对手的强大。

比赛一开始,双方并未急于出手,石台上气氛凝滞如冰,唯有山风呼啸与香烟袅袅的交织。

李玄武身形不动如山,黑矛斜插地面,矛尖嵌入石台半寸,他目光如鹰隼,扫视着张烈的每一个细微动作,灵力暗暗运转气势如潮水般压向对方。

他不急于进攻,似在等待对手露出破绽,眼中闪着几分戏谑。

张烈站在对面,额头已渗出细密的汗珠,他紧握佩剑,剑身微微颤动,显然在李玄武的气势压迫下倍感吃力。

他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心绪,目光死死锁定李玄武,心中暗道:“此人灵力在我之上,又有灵器在手,我若不先发制人,怕是毫无胜算。”他咬紧牙关,眼神逐渐坚定,似在酝酿一搏。

片刻的对峙后,张烈终是忍耐不住那压力,选择主动出击。

他低喝一声,灵力运转,脚步飞踏,提着佩剑猛地向李玄武奔去,速度如风,带起一阵尘土飞扬。

他紧握剑柄,猛地一剑挥出,就是全力一击,剑身划出一道弧光,灵力灌注间,隐隐透出一抹微弱的剑气,直奔李玄武胸口。

这一击虽未达剑气化形的境界,却带着几分出其不意的凌厉,他知对手远强于己,唯有速战速决,方有一线机会。

台下玄阳宗弟子席中,一人低声道:“张烈这是要拼了,这一剑倒有几分气势!”另一人却皱眉道:“对手可是九层巅峰,怕是难。”

李玄武见状,眼中闪过一丝冷光,暗叫一声:“来得好!”他原地不动,右脚猛地一踢,插在地面的黑矛应声弹出,矛身横着飞射而出,如一道黑影划破空气,带着低沉的呼啸。

矛杆狠狠撞向张烈挥来的佩剑,只听“铛”的一声脆响,矛身与剑身碰撞,火花四溅,血魂矛韧性十足,受力后微微弯曲,随即反弹而回,化作一道暗红弧光飞向李玄武。

那佩剑受阻于矛杆的巨力,剑势骤慢。

李玄武身形一跃,顺势向前,双手接住弹回的血魂矛,抡圆了手臂,灵力灌注矛身,狠狠砸下,矛身如鞭,划出一道血色残影,直奔张烈头顶。

那一击势大力沉,空气被撕裂,发出低沉的呼啸,似要将对手一举碾碎。

张烈眼见矛影砸来,瞳孔猛地一缩,心中暗叫不妙,知晓硬碰必败。

他不敢正面迎击,强行收剑,双手紧握剑柄,转攻为守,剑身横于胸前,灵力运转间,青衫鼓动,试图挡下这一击。

只听“砰”的一声巨响,矛杆狠狠砸在剑身,碰撞声如雷炸响,石台微微一颤,尘土飞扬。

张烈双手发麻,虎口震得刺痛,剑身剧颤,似要脱手而出,他双膝不自觉下弯,眼看膝盖即将触地。

他咬紧牙关,眼中闪过一丝怒意,低吼一声,灵力快速运转,周身气息骤然炽热,似阳焰蒸腾,灼热的气流荡开尘土,石台地面隐隐泛起一丝焦痕。

他猛地发力,剑身一挑,灵力灌注间,剑锋划出一道微弱弧光,竟逼退李玄武数步。

那一瞬间,他眼中闪过一丝希望,似要扭转颓势。

他微微一顿,气息稍缓,灵力迅速向左掌汇聚,掌心隐隐透出一抹赤红光芒,阳焰如丝缠绕,显然是要施展《玄阳烈焰诀》的“阳焰掌”。

他咬紧牙关,双目炯炯,汗水顺着额角滑落,台下林昊站在参赛队伍前列,目光注视着台上的张烈,见他左掌灵力凝聚,眉头微微一蹙,随即摇了摇头,轻轻叹道:“败了。”他的声音低不可闻,带着几分惋惜,眼中透着一抹洞悉的光芒。

他深知《阳焰掌》虽是玄阳宗练气期的杀招,却施法时汇聚灵力时间略长,对方有防备下,难以伤敌。

玄阳宗席位上,林天阳端坐其中,结丹修为的他耳力非凡,听到了林昊这微不可查的低语,嘴角微微一扬,露出一抹欣慰的笑意,侧目瞥了儿子一眼,眼中闪着满意的光芒,显然对自己儿子的判断颇为赞赏。

台上,李玄武被张烈逼退几步,身形微晃,见那一掌击来,黑衣下的肌肉紧绷,身形滴溜溜一转,似提前预判了张烈的反击。

单手握矛,身形还未站稳便猛地抡出,矛杆划出一道残影,发出低沉的呼啸,直奔张烈而来。

那一击顺势而出未灌注灵力,却快如闪电。

张烈左掌阳焰喷薄而出,赤红灵力如火舌吐出,覆盖前方三丈范围,他使出这一掌后,气息紊乱,青衫下的身躯微微摇晃,那身影躲过此掌后,矛杆狠狠砸向张烈侧肋,他避无可避,硬生生挨了这一击,只听“咔嚓”一声脆响,肋骨断裂的声音刺耳而清晰,张烈连人带剑被击飞三丈开外,重重摔在石台上,尘土飞扬,狼狈不堪。

张烈落地后,挣扎着起身,右臂捂着左肋,肋下隐隐渗出血迹,剧痛如潮涌来,他咬牙强撑,踉跄站起,佩剑已飞出老远,落在石台边缘,剑身嗡鸣不止。

若非修仙之人体质远胜凡人,这一击怕是不只断几根肋骨,而是直接半死不活了。

他立在原地,眼中满是茫然与不甘,似未从败局中回神,低声道:“怎会……如此轻易……”声音低沉而颤抖,带着几分难以置信。

他方才全力一击,竟连李玄武衣角都未触及,便被一矛击溃,心中那股不甘如烈焰焚心,却无处发泄。

李玄武站在石台中央,黑矛斜插地面,他目光扫过张烈,嘴角冷笑更深,暗骂道:“蠢货,”他转头看向大长老李玄通,微微拱手示意,随即转身走下石台,留下一道阴冷的背影。

台下噬灵宗弟子席中,议论声骤起,一人低声道:“李师兄果然厉害,一矛定胜负!”另一人冷笑道:“玄阳宗那小子,也是够笨的,敢在那么近的距离施术。”议论声中,带着几分得意与嘲讽,噬灵宗的气势隐隐高涨。

李玄通站在石台边缘,目光扫过张烈,见其捂着肋骨,气息萎靡,又瞥了眼李玄武的背影,眉头微皱,却未多言。

高声道:“第一场,噬灵宗李玄武胜!”宣告首战落幕。

张烈低头沉默,拾起佩剑,踉跄走下石台,眼中满是不甘,玄阳宗弟子席中,几人低声道:“张烈尽力了,奈何对手太强。”远处,林昊目光平静,似早料到此结局,低声道:“练气八层对九层巅峰,胜算本就不大。”他的声音低沉,带着几分淡然,似乎并未太过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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