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学铃像是砸碎玻璃的石头,崩得满教室喧哗四起。
耗子扭头时脖子都快拧断了:“默哥!网吧开黑?五缺一嗷!”
前排的苏晚棠抱着芭蕾舞包站起身,天鹅颈在光线下白得晃眼。
我靠着椅背没动,视线粘着紧身舞裤包裹下的饱满弧线。
“等妹妹。”指间的笔转得飞快。
耗子吹着口哨挤眉弄眼,被我用练习册砸了后脑勺。
沈幼怡出现在后门时黑发还沾着粉笔灰,目光撞上苏晚棠递来的矿泉水瓶瞬间结冰。
“晚棠姐,”她甜笑着扯我袖子,“妈说今天炖了牛尾汤哦~”
纤细手指却像猫爪,暗中掐进我小臂。
我眯眼看着苏晚棠指尖掠过颈窝的湿痕,弯腰时练功服领口漏出阴影。
真正的狩猎,从放学铃声才算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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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学铃拖着长音撞进教室,像个喝醉的酒鬼摔碎玻璃瓶,稀里哗啦的碎片声就是瞬间炸开的喧哗。
“操,可算特么下课了!”前排的黄明昊猛一甩头,细脖子差点扭成麻花。
他半个身子转过来,校服领口歪到锁骨下面,咧着嘴露出一截晃荡的银链子,“默哥!走起!天利网吧,五黑开车!就缺你这定海神针了!”
我没搭理。笔还在指头缝里转得飞起,眼神倒是定住了。
教室前门那位置,苏晚棠正慢条斯理地起身。
她腿长腰细,把普普通通的校服裙子都穿得跟舞蹈练功服似的。
怀里抱着那个深蓝色的芭蕾舞包,包的带子勒在胸前,更显出下面圆润饱满的轮廓。
窗外的夕阳光斜着切进来,擦过她扬起的下颌和天鹅颈,白得晃眼。
她似乎感觉到我的注视,拢了拢散到颊边的碎发,耳根悄悄洇开一小片薄红。
“等妹妹。”我懒洋洋地吐出三个字,后脑勺在冰冷的椅背上蹭了蹭。那点刺眼的红色,在她冷白色的颈子上特别扎眼。
耗子怪叫一声,吹了个跑调的口哨:“哎哟哟,原来是等小怡妹妹啊——”话音没落,我那本厚厚的化学五三已经拍苍蝇似的甩过去,“砰”一声正中他后脑勺。
耗子“嗷”一嗓子蹿起来,捂着脑袋哀嚎:“默哥!亲哥!下回能换个本子拍吗?知识点都给我拍成脑震荡了!”
教室里哄笑一片。
苏晚棠也弯了弯嘴角,眼波朝这边似有若无地扫了一下。
阳光下,她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汗珠顺着太阳穴流到耳垂后面那点小小的、形状姣好的凹陷里,亮晶晶的。
就在这时,后门那响起脚步声。一个毛茸茸的脑袋探了进来。
是我那好妹妹,沈幼怡。
刚从高一实验班那边过来,头发上还沾着点没拍干净的粉笔灰,黑白分明的眼睛跟小钩子似的,在吵吵嚷嚷的人群里一扫,立刻就锁定了我和苏晚棠的方向。
她走过来,步子踩得挺稳,校服裙角摆动着,没穿白袜,露着纤细的小腿。
苏晚棠正好也朝我这边走了两步,手里捏着一瓶没开封的矿泉水瓶。她手指纤长,指甲修剪得干净圆润,瓶身上凝结的水珠顺着她指缝往下滑。
“默默,给,刚从超市买的,冰的。”她把水递过来,声音温温润润的,带着点运动后的微喘。
练功服的衣料薄,紧贴身体,弯腰的时候,领口向下荡开一小片暧昧的空间,隐约能窥见锁骨下方被紧身抹胸勾勒出的深邃弧度。
一滴汗水,就在那片阴影的边缘要落不落,蜿蜒而下,消失在更深的视野盲区。
沈幼怡的脚步像按了暂停键。
下一秒,空气好像凝固了。
她那张巴掌大的脸上,刚才还绷得紧紧的、带着点骄矜气的小表情,瞬间挂上了一层寒霜,眼里的温度跟淬了冰一样。
那瓶水成了引线。
“哟,晚棠姐,”沈幼怡的声音响起来了,甜得发齁,脸上也堆起笑容,直接朝我贴过来。
柔软的手臂不由分说就缠上了我的胳膊,一股混合着青柠洗发水和少女汗气的温热气息涌进鼻腔。
她用那种只能在我耳边听到的气音哼哼唧唧地撒娇,“哥——你还磨蹭什么呀?妈今天特意给你炖了牛尾汤呢!火候可足了,再晚回去就该熬干了。”
她说话时小脸仰着,黑亮的眼珠子看着我,睫毛扇动,无辜得很。
可她那几根纤细得像葱管的手指头,此刻却在我小臂内侧狠狠地、精准地掐住一小块皮肉,指甲尖陷进去。
嘶。真他妈狠。这小母猫的爪子。
我没抽开胳膊,任由她攥着。
目光却掠过沈幼怡的黑发,钉在苏晚棠脸上。苏晚棠还维持着递水的姿势,脸上带着点温顺的笑意,像对眼前这无声的交锋毫无察觉。
一滴汗终于汇到了足够的分量,从她修长白皙的颈侧滑落,顺着起伏的优美线条流进领口深处那团被抹胸顶托出的雪白深壑里。
我喉结无声地滚动了一下。
教室后墙挂钟的秒针咔哒一声跳过一个刻度。吵闹声浪像是渐渐退潮的海水,喧嚣散去后留下的是一片更加清晰的、无声的空气张力。
耗子揉着脑袋,一脸想凑近又不敢的猥琐样儿缩在两步开外。苏晚棠的指尖在矿泉水瓶湿润冰凉的外壳上慢慢收紧,关节微微泛白。
沈幼怡缠在我胳膊上的力道又加了几分,指尖掐进肉里的感觉更清晰了。
她那头及腰的黑长直发晃动着,发梢扫在我校服外套的手臂上,痒丝丝的。
我能感觉到她温热的吐息拂在我的下颚线。
她身上有股子干净的洗衣液味道,混合着教室里粉笔灰和少年人躁动汗水的气息。
苏晚棠终于动了动。
她像是才意识到瓶子还在自己手上,水渍已经在瓶壁捏握处晕开一小片深色的湿痕。
她没再看我,也没看沈幼怡,只是很轻很轻地把那瓶水放在了我面前桌子上。
啪嗒。一声轻响。
“那我先走了,”她的声音像是拂过水面的微风,轻得几乎听不出情绪,“晚训要开始了。”她转身的动作很利落,芭蕾舞者的体态在这一刻展露无遗,腰背挺得笔直,脖颈绷成一条优雅的弧线,像一只将要起飞的天鹅。
可就在她拎起舞包转身迈步的瞬间,校服裙摆带起一阵小小的风。
裙摆掠过我桌角时,那抹海蓝的芭蕾舞包也跟着晃动了一下。
我的裤袋里,那串冰冷沉重的家钥匙突然被我的手指捏住,硌着掌心肌肤。
指腹摩挲过钥匙锯齿边缘细微的凹凸。
她的鞋跟敲击地面,嗒,嗒,嗒……走向门口,背影被门口涌入的光线拉得很长。
那抹蓝色消失在光线里。
“哥!”
沈幼怡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点被忽略的不悦,把我瞬间拽回。她几乎是抱着我的胳膊在晃:“还看!人都走没影了!妈炖的汤!”
桌子底下,她穿着小皮鞋的脚尖带着点发泄的意味,朝我的小腿胫骨轻轻踢了一下,不重,但足够表达不满。
周围还有几个没走利索的同学看过来,眼神里带着点促狭的笑意。
“听见了。”我淡淡应了一句,另一只手抄起桌上那瓶沾着苏晚棠体温和湿痕的矿泉水,瓶身凉浸浸的。顺手塞进书包侧兜。
“耗子,滚蛋,下次再拿五三砸你。”我瞥了他一眼,那家伙立刻缩脖子赔笑,做了个拉链封嘴的手势,一溜烟窜了。
“哼!”沈幼怡这才满意地松开一点钳制,改成挽着我的手臂,步子迈得很大,像是要一步就拖着我远离这个充满苏晚棠气味的地方。
她的小皮鞋踩在地上清脆作响,“就知道看!眼珠子都快粘别人练功服里了!跳芭蕾很了不起吗?”
一股浓烈的醋味混着她身上的青柠香气。我没接这话茬。走廊窗外的天空,大片橘红的火烧云燃烧着,把对面教学楼的外墙都染红了。
沈幼怡还在嘟囔,气鼓鼓地:“……臭老哥!妈今天肯定又放了好多土豆块,回去晚了全都被你吃掉!”她说着怨气的话,身体却不自觉地往我这边更近地贴了贴,手臂环得紧紧。
那股清甜的体香和温热的少女触感透过夏日薄薄的校服传来,柔软丰腴的挤压感提醒着另一种更隐秘的、属于她的诱惑。
她那条顺滑的及腰黑长直扫过我的胳膊,有些发梢钻进衬衫袖口,带来羽毛般的轻痒。
我勾了下嘴角,手指隔着校服布料在她手臂内侧柔软的肌肤上刮了一下。
沈幼怡像被点着的小炮仗,瞬间炸毛:“沉默!你又犯浑!”声音又羞又急,脸颊也飞上两团红晕,掐我的动作却停了,只是攥紧了点我的手臂,眼波流转间嗔我一眼,像只炸毛又被顺毛安抚下来的猫。
走到高一楼层拐角,迎面碰上两个她班上的女生,抱着习题册叽叽喳喳。
沈幼怡脸上的娇羞瞬间收得一干二净,下巴微抬,恢复成平日那副生人勿近的清冷模样,只是冷淡地点了点头。
等拐过弯人不见了,她立刻又贴上来,小声嘟囔:“笑死了,周考的卷子还拿来问,连基本通项都搞不清楚……”
毒舌本色淋漓尽致。
下了楼,穿过教学楼和校门之间那片空旷的步行广场。
夏日的晚风吹过来,带着点燥热的尘土味儿,却吹不散身边少女身上那股干净的青柠香和她身体传导过来、挥之不去的暖意。
她挽着我的手臂,几乎是吊在我身上,重心全倒过来,半边丰满而弹性惊人的胸脯紧紧挤压着我的胳膊,随着走动传来一阵阵沉甸甸的压迫感和惊人的绵软。
D罩杯的分量,隔着两层薄薄的校服布料,实实在在压在我的感知神经上。
“喂,重死了。”我嫌弃似的抽了下手臂,动作不大。
“你嫌我?!”她立刻鼓起腮帮子瞪我,猫一样的爪子又作势要挠人,眼里却藏着一丝被戳穿小心思的小得意,“那你自己回家喝凉汤去吧!”说着就要松开手,但那动作怎么看都像是虚张声势,透着股欲擒故纵的黏糊劲儿。
我胳膊一沉,把她牢牢圈住:“闭嘴,再闹就把你扔喷泉里。”嘴上威胁着,指尖却在她光溜溜的手臂上轻轻刮过。
“你才舍不得呢……”她哼唧一声,声音轻飘飘的,带着点恃宠而骄的甜腻,又重新把脸贴回我胳膊上,像找到了合心意的靠枕。
夕阳的光线给她的发丝镀上一层熔金,长长的黑发垂落,发梢扫过我的手背。
傍晚的风把她校服裙子的裙摆吹起微小的弧度,裹着纤细小腿的白袜脚踝显得格外脆弱精致。
我垂下眼,视线掠过她小巧圆润的膝盖,掠过微微隆起的胸脯曲线,掠过她贴在我臂弯处那颗小巧发旋儿。
阳光把她的发顶晒得暖烘烘的,有股干燥好闻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