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厘再也支撑不住,“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些?”
她看得怔住,莫名的情绪包裹着她。
姜宜盯着她的眼睛,刻意将语气放轻,甚至轻得像叹息,“很惊讶吧,我这么了解你这个姐姐。”
“而你,了解我的程度,不及我了解你的万分之一。”
姜厘眼眶红了,她闻言微哽,又顿时恍然,试探她问。
“你姐夫知道吗?你告诉他没?”
她到此刻还防着她,姜宜摇了摇头,从地毯上慢慢爬起,唇角微扬。
“你放心,我没告诉他,也永远不会告诉他。”
她一字一句,“因为你是我姐姐。”
姜宜眸光流动,想从面前的姐姐眼里看到哪怕一点的疼惜,却只能看着她眼睫再次垂下,扯下了唇角,慢慢地出声。
“姜宜,还拜托你,不要告诉他,不要告诉这世上的任何一个人。”
姜宜没了再待下去的必要,她重新挎上包,往自己的房间迈去,在要踏进去的时候,她朝客厅那边说了句。
“还有个秘密没告诉你,见到姐夫的第一眼,我就对他有好感,我一直偷偷喜欢他,也拜托你帮我保守,不要让爸妈知道。”
话落,没想到宋栀年开门进来,他在玄关处将她亲口说的那句,我一直偷偷喜欢他,听得一清二楚。
但不可忽视的,她还是递了辞呈,就这一点,宋栀年换鞋的声音都刻意放大了点,几分冷漠的神色就那样落在他清隽面容上,让人不敢接近他。
姜厘以为是因为她喝了酒,她连忙站起身,走路摇晃的去捡起酒瓶。
宋栀年忽略了她喝酒的行为,他迈步直接进去书房,将门锁上。
脑海里却还在不断重现,下班后段秉在他耳边说的那句。
“宋总,姜秘书今早递了辞呈。”
宋栀年坐在车后座,他本来在看季度报表,眸光猛然停滞,不由自主就转向他递过来的辞呈,确认后接手反复看了几眼。
等看完,他声音震得段秉差点要捂住耳朵,“那你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
段秉整个人抖了一抖,连忙解释,“本来以为您要出去旅游,我想着等您下飞机后告诉您,哪知道您回来了,姜秘书又发信息特意交代我,下班后再告诉您。”
宋栀年紧捏那份纸张不厚不薄的辞呈,“她是你老板,还是我是你老板,她让你什么时候告诉我,你就什么时候告诉我?”
段秉发现自己犯了错,忙道歉。
宋栀年敛敛眸子,“她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你马上去调查一下,是不是最近有什么新的公司在挖她。”
话落,段秉连忙拿出手机,联系那几家猎头公司打听。
宋栀年抓住他手臂,又叮嘱他,“再找人事去跟她谈,薪资待遇提高,她提什么要求都答应。”
宋栀年忽然就想起,前段时间姜宜问到期权,他沉了沉眸子思考,“除了期权。”
接着,段秉点头。
晚上九点,宋栀年在书房忙完,就听到外面一阵动静。
姜厘因为喝了酒,早就在房间里睡下了,那么便只有姜宜。
不知她在干什么。
宋栀年揉了揉太阳穴,他终是选择推开门出去,结果看到她在搬运一箱又一箱的东西。
他主动过去,帮了她的忙。
两人都没有做声,宋栀年见她要搬去楼下,便也跟着她下楼。
直至在下面看到了预定好的专车,还有几个行李箱子。
姜宜转头过来,跟他说,“谢谢姐夫。”
她接过他手上的箱子,装进那专车后备箱,宋栀年喉结滑动,还是问了一句,“这些箱子是?”
姜宜装完,她脱了一件外套,再问司机要了纸巾,擦了擦汗,“我搬家。”
话落,宋栀年眸色倏紧。
“段秉应该把我的辞呈给你了,你看到了吧。”
宋栀年乌黑的眸子暗下来,他绷紧嘴角,“嗯。”
见她和司机继续搬行李,宋栀年沉默一会儿后,还是继续帮她忙,并试探问道。
“新公司离这儿很远?”
姜宜又何尝听不出来他的试探。
他的意思,如果不远的话,她为什么要搬家?还有,如果很远的话,他也可以排除就近的几家有潜力的公司。
姜宜眉头略略上挑,她眼里带着笑意,回答他,“在别的城市。”
正好她将最后一件行李放进去,挺直脊背看向同时也立起身子的他。
“宋栀年,我要走了。”
她轻声说着,眼神里带着一丝诚意。
在那一刻,宋栀年眸光一怔,不知为何,他也没有喝咖啡,嘴里的味道却突然发苦,苦到他甚至难以下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