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的手指，轻轻地在他裸露的胸膛上那枚鸢尾花银坠上敲了敲，发出一声清脆的、金属与指甲碰撞的轻响。
这个动作带着一种评估的意味，像是在掂量一件货物的成色。
她觉得自己没有拒绝的必要。
为了洛伊，也为了那个该死的、不知道何时才能完成的主线任务，和兰罗进行这场交易，是她当下唯一的、也是必然的选择。
“好吧，兰罗。”
她收回手，向后靠在椅背上，用一种有些疲惫的、却不容置喙的语气说。
“你的条件，我暂且答应了。既然是我的狗，我自然会好好对待。”
她说着，伸出手，像是安抚一只大型犬一样，敷衍地拍了拍他的头。
兰罗顺从地低下头，任由她的手掌落在自己精心打理过的头发上。
他甚至微微眯起了眼睛，露出一副享受至极的神情，仿佛这轻描淡写的碰触，是世界上最无上的恩赐。
“但是，”林晚的话锋一转，声音里带上了几分商人的精明，“我不是那种只听漂亮话就付账的人。我需要看到确切的数据，需要看到你的实验室对洛伊完全开放的权限证明，更需要看到他真正的，做出成果来。你明白吗？”
兰罗擡起头，脸上绽开一个灿烂的笑容。
他没有因为她这番充满交易意味的话语而感到任何不快，反而像是得到了期待中的回应，眼中充满了兴奋的光彩。
“当然，我的主人。您的顾虑，完全在情理之中。”
他直起身，退后一步，重新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那副模样，又变回了那个自信而优雅的帝国最年轻的教授，“您大可放心。洛伊的天赋，我看在眼里，他是一块未经雕琢的璞玉。而我，恰好是那个最懂得如何让他绽放光芒的工匠。”
“有了我的指导和那些最顶尖的实验设备，”他走到窗边，拉开了一点百叶窗的缝隙，让更多的阳光透了进来，整个房间都因此而明亮了几分，“我相信，不出三个月，他就能拿出一份足以让整个帝国都为之震惊的成果。到那时，费曼教授会像爱护自己的眼睛一样，爱护他。”
他的话语里充满了强大的自信，那种源于自身绝对实力的底气，让他的每一个承诺都显得分量十足。
他看着林晚，那双绿色的眼眸在阳光下显得格外通透，仿佛能看穿她所有的心思。
“既然我们已经达成了愉快的协议。”
他缓步走回她面前，停下，然后微微弯下腰，将那张俊美无俦的脸凑到她的面前，两人的鼻尖几乎要碰到一起，“那幺，我是不是可以，请求您支付一点小小的……定金呢？”
“定金？”
林晚看着他近在咫尺的、如同翡翠般的眼眸，不动声色地问。
“是的。”
他微笑着，视线缓缓下移，落在了她那因为刚才的对话而显得有些干燥的嘴唇上。
“一个吻。一个来自我的主人的、代表着契约成立的吻。我想，这个要求，应该不算过分吧？”
他靠得那幺近，林晚甚至能闻到他呼吸间那股混杂着红酒醇香和薄荷清冽的气息。
她看着他，看着他那双写满了期待和诱惑的眼睛，心中并无波澜。
她很清楚，这个吻，和刚才那些情色的挑逗一样，都只是他用来加深捆绑的手段。它不代表爱，只代表交易。
她没有说话，只是伸出手，勾住了他的脖子，然后微微仰起头，主动地，将自己的嘴唇印了上去。
那是一个很轻的、带着一丝凉意的吻。
林晚只是单纯地唇瓣相贴，没有更进一步的动作。
但兰罗显然不满足于此。他几乎是在她贴上来的瞬间，就反客为主。他的一只手扶住她的后脑，另一只手则撑在了椅背上，形成了一个不容退却的包围圈。
他的舌头灵巧地撬开了她的齿关，带着一种不容置喙的强势，探了进去。
他的吻技，和他这个人一样，充满了精心的算计和高超的技巧。他不像洛伊那样生涩笨拙，他的舌头知道该在哪里停留，该用怎样的力度去勾缠，才能最大限度地挑起对方的反应。
他细细地、仿佛在品尝什幺绝世佳肴一般，扫过她的口腔内壁，追逐着她那有些不知所措的舌尖，与她共舞。
他胸前那条银色的链条，因为两人紧贴的姿势，正冰凉地硌在她的胸口，提醒着她这场亲密的荒诞本质。
这个吻持续了很久，久到林晚都感觉有些缺氧，他才终于意犹未尽地、缓缓地退开。
一缕晶亮的、透明的丝线，在两人分开的唇瓣间暧昧地牵连着，又很快断开。
“非常……美味的定金。”
兰罗舔了舔自己那因为亲吻而变得红润的嘴唇，绿色的眼眸里染上了一层更深的、满足的色泽。
“合作愉快，我的主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