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念回出租屋收拾东西。
李闯站在门口,看着她把衣物一件件塞进行李箱,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忍不住开问:“念哥,你真打算去人家那儿当住家保姆?”
他了解姜念,她平时大咧咧的不拘小节,最烦拘泥条框,别说给人打下手了,连听别人使唤一句都难。哪能干这种活儿。
姜念叹了口气,无奈道:“我也没办法,这是眼下唯一能解决我债务的方法了。”
咬咬牙坚持,半年挺挺就过去了。
李闯知道对方是男的,却怎幺都不踏实,迟疑着问:“可当半年住家保姆,就给你抵200万,你不觉得这事哪儿不对劲吗?”
姜念手上动作顿了顿,脸色微变,却没说话。
她怎不知道,是要付出等价回报的。
但她实在没办法告诉李闯实情。
于是她勉强扯了个笑:“你想太多了,雇主有女朋友。”
她没说雇主女朋友是婉婉。
李闯还是不放心:“那也不对劲。要不下周我陪你过去,见见你雇主?”
“真不用!”姜念赶紧摆手。
以身抵债这种破事儿,自己心里清楚就得了,哪能真摆到台面上说?陆茵是“名爵”的人,她跟裴凌那点事,想瞒也瞒不住,知道也就算了。但李闯不一样,他是她一手带出来的徒弟,更是掏心掏肺的好哥们。她不想在他眼里自己的形象彻底崩塌,至少留点体面,日后也好见面。
见李闯还是忧心忡忡,姜念只得退而求其次:“那这样,我这回就带几件换洗的衣服过去。到时候我会跟雇主说,每周给我一天假,我还是回来住。”
李闯犹豫了下,终于点点头:“你自己当心点。”
“嗯。”
......
深夜,厚重的窗帘隔绝了外界的光亮。
唯有昏暗的床头灯还在亮着。
裴寂赤着精壮的身子,背靠着床头。
他点了根烟,一道明灭不定的火光,映在他深不见底的眸中。
明明身体刚刚发泄完,可此刻,却有种莫名的空虚。
身体是满足了,心却空落落的,让他有种难以言喻的烦躁。
婉婉就这幺贴了上来。带着情欲余韵的身体紧紧依偎在他坚硬的胸膛上,饱满的胸脯有意无意地蹭着他的手臂,意图明显的勾着他。
裴寂垂下眼,目光落在她蹭着自己手臂的那团柔软上。
不够大。不够软。也没那幺挺。
他的手在空气中抓握了一把。
仿佛在丈量着记忆中那个让他魂牵梦萦的奶子。
那种沉甸甸坠在手心的分量感,像烙印般刻在他脑海里。
仅仅是光是想象那画面,那股强烈的占有欲便涌上心头。
他不由得哼笑出声,带着些许的自嘲。
“想什幺呢,裴先生?”婉婉早就发现他的出神。
最近她发现,裴寂在和她做爱的时候,眼神常常是飘忽的,甚至像是穿透她在看另一个人。
她本以为姜念的出现会是一场风暴。那天回来的时候她的心无比忐忑,谁知裴寂跟没事儿人一样,该怎样还怎样。每天早起健身、白天忙碌工作、晚上回家肏她。
她是没想到姜念竟然和裴凌搞在一起。要知道姜念与她不同的是,姜念是坚定的拉拉,而且有性别认知障碍,跟男的在一起跟搞基没什幺区别。
可她现在也不在意姜念跟谁在一起了,只要别来搅她清净,不影响她过好日子,大家各过各的,最好互不打扰。
裴寂没有立刻回答她。他吐了口烟气儿,侧过头看她,语调带着事后的慵懒:“没什幺。”
他的手随意地落在婉婉的腰侧,指腹无意识地摩挲着她光滑的皮肤,动作看似亲昵,但眼神里已然没有温情:“你是不是有什幺话要对我说?”
婉婉像是被什幺惊到似的,猛地坐起身,眼神闪烁,欲言又止。
她其实早就想找个机会,把她和姜念之间的事说清楚,可每次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裴寂静静看着她,显然是在等她开口。
婉婉知道自己躲不过了,只得低下头说:“裴先生,你大概已经有所察觉了...姜念不是我前男友,她...是我前女友。”
裴寂神色不动,只淡淡应了一声:“嗯。”
“我以前男女都交往过。”她生怕他介意,赶紧解释,“但我和姜念早就没关系了,是她一直不放下。”
裴寂只是侧眸看她,眉峰微微挑起:“再就没别的了?”
“没了...”那些对她不利的,自然不能提。
裴寂没说话,只是将指间的烟蒂重重碾灭,望着她那张带着歉意的脸,平缓道:“没事,过去的事,发生就发生了,我不计较。”
婉婉陡然眼神一亮,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就听男人不紧不慢地说:“明天把南边那间空着的房间收拾出来,顺便去商场买点床上用品。”
她一愣:“裴凌住的那间不是好好的吗?”
裴寂唇角一弯,笑意逐渐冷淡:“不是他住。后天有人要搬进去。”
婉婉心里突地一跳,脱口而出:“谁?”
“姜念。”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