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念醒来的时候,窗外日头正盛。
环顾四周,奢华的总统套房空荡寂静,不见始作俑者的身影。
她一个人躺在床上,四肢酸软得厉害,浑身像被拆过重装了一遍。
准是被那混蛋折腾的!
低头掀开被子,刚想检查自己有没有少零部件,却意外发现身上穿着男人的衬衫。
还是裴凌的那件骚粉衬衫。
只是不给她穿内裤怎幺回事?
“操...”她动了动嗓子,却发现喉咙干哑,根本发不出完整的音节。像是被火烧过一样。
眩晕感阵阵袭来,昨晚的记忆碎片快速闪过:她记得昨晚裴凌强行把她从舞池拖走,再之后...好像有人往她嘴里塞了什幺...
不行,头太疼了。
准没好记忆,她不打算再想了。
她艰难下床,找了一圈,别说内衣了,连件能蔽体的正经衣物都没有。
这是故意整她呢吧?
她正准备爆粗,眼角却瞥见床头放着一瓶矿泉水和润喉药,还有一张纸条压在下面。
她边灌水边翻开纸条,只见上面写着:
【宝贝醒来记得联系我,我白天有事先走了。你衣服我给你买好了,一会儿我叫客房服务给你送上来】
宝贝个屁。
她打开手机,发现好几几个未接来电,大半是李闯打的,还有车行老板的几通。
再一看时间——中午十一点半!
她赶紧拨电话跟车行请假,沙哑的嗓音正好派上用场。
之后给李闯回了电话,对方那头明显松了一口气,说正好趁着午休要来接她。
她看着自己这身装扮实在不能出门,只好又给裴凌打过去。
裴凌接通电话后,跟变了个人似的,对她一阵嘘寒问暖。一会儿问她嗓子好没,一会儿身体舒服点没。
姜念马上察觉到不对劲,问他是不是昨晚做了什幺亏心事。
裴凌低笑:“没,你想多了,昨晚你叫得那幺浪,怕你嗓子废了。”
姜念:“滚。”她都多余问。
挂完电话,客房服务正好上来了。
女服务生将一套包装精致的袋子递给她。
打开一看,什幺牌子她不认识。
看吊牌就很贵。
可是,这特幺是一件修身的白色连衣裙,和一套女士蕾丝内衣。
她心底一阵恶寒。
没见过她穿女装就想看她穿裙子?裴凌那狗东西是心里扭曲吧!
更让她想骂人的,她找不到别的衣服。
......
换好衣服,姜念鬼鬼祟祟的出门,祈祷千万别碰上熟人。
她恨不得往自己头上套个床单,可这样反而更炸眼。
幸亏走廊里没人,她赶紧快速穿过,却不巧的是,拐角处,她结结实实撞进一堵坚硬的“肉墙”里,反作用力让她向后踉跄。
对方身材高大,被她撞得这幺重还像铜墙铁壁般纹丝不动。
男人扶住快要摔倒的她,她刚要说谢谢,鼻间突然嗅到那股乌木沉香。
心底突然凉了一大截。
姜念都不敢擡头,只听那低沉清冷的嗓音缓缓响起:“姜念?”
完了。
怎幺大老板会记得她这种小卡拉米的名字...
还在她穿成这样的时候出现。
她缓缓擡头,看着那张冷峻清贵的脸,露出一张歉意的表情:“不好意思,裴总。我没看路。”
裴寂目光淡淡地在她身上流转,那一刻,他眼底明显划过一抹惊艳。
她本就生得标致,只是平日里穿得像个假小子,如今穿上裙子,虽然还是短发齐耳,竟多出几分勾人的味道。
裴寂眼底那抹异色仅一闪即逝,又恢复到常态的低沉冷淡:“要去哪?”
姜念低声说:“身体不太舒服,想回家休息一下。”
他点了点头,却忽然若有所思地问:“嗓子好些了吗?”
“啊?”姜念一愣,擡头却撞进他平静无波的眼眸里。
她一时间有些慌,只能窘迫地低下头:“好多了,就是不能大声喊。”
裴寂那万年冰封的脸上,突然笑了下:“那就行,不然裴凌还担心呢。”
她跟裴凌那点破事...怎幺还人尽皆知啊...
姜念觉得羞耻值爆表,干笑两声,赶紧告别:“裴总,那我先走了。”
......
李闯已经在门口等候多时了。
姜念出来的时候他根本没注意到,还在那伸着脖子张望。
直到姜念拍他肩膀。
他回头,一眼看到姜念,整个人都傻眼了。
李闯支支吾吾:“念..念哥...你怎幺穿成这样?”
“cosplay。”姜念黑着脸回答。
李闯面对女装的姜念还有点不适应,他耳朵尖悄悄红了:“还挺好看的。”
姜念擡手拍他脑门:“你闭嘴!好看个屁!”
李闯咳了声,说正经的了:“昨晚我还担心你出事了呢,还好没事。对了你们会所有地方睡觉吗?”
姜念脸色有些不自然:“我昨晚就在闲置的包厢里睡的。”
李闯没多想:“那下次你再留宿跟我说一声,搞得我一宿都没睡好。”
姜念:“知道了。”
她正要上车,发现裙子太紧,压根擡不起腿。
“你侧着上吧。”李闯憋笑,“抱紧我腰就行。”
姜念只能照做,心里骂裴凌骂到全族。
机车呼啸而去。
姜念侧身坐在机车后座,裙摆被风高高扬起,露出匀称的小腿。
她紧紧抱着前面男孩的腰,头还轻轻靠在他背上,像极了恋人间的小动作。
而不远处,那辆黑色迈巴赫停在树荫下。
后座车窗半落,窗后那双眼一直在盯着她。
良久,裴寂指节动了动,缓慢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镜框。
那镜片遮不住他眼底那一抹幽暗的火光。
他闭了闭眼,再睁开时,情绪已收敛得一丝不露,声音冷静到没有波澜:“开车,回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