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手表上的时针指向六点，叶梨从办公室出来后沿着小路走到学校东门外。晚风有些凉，薄款风衣的带子凌乱地挂在腰间，随着她的步伐晃荡。
熟悉的车停在马路对面，她快步走过去，距离还有几米的时候，看到车上下来一个男人。
男人宽肩窄腰，通身气质偏冷，带着上位者的肃然，当目光落在她身上时，眼底泛起细细碎碎的光晕。叶梨笑了笑，叫了一声老公。
江嵊朝她伸出手，揽着她上了车。
叶梨刚坐下，准备和他说两句话，却被他擡起臀腿坐到他的大腿上，与此同时前方的挡板徐徐落下。
车缓缓启动，司机按照惯例打开音响，轻柔的音乐声响起。
唇舌被男人用力卷住，吸得发麻，叶梨两手撑在男人的胸膛上，微微往后仰。
呼吸间被男人身上的木质淡香包裹，吻了许久，男人手指挑起她的黑裙摆，探入私密地带。
江嵊没想到会触到没有任何衣物阻挡的水润，两指刮过吐出水的细缝，另一只手掌覆在被丝滑丝袜包裹住的大腿上，他直直盯着她。
开口时，声音低不可闻，带着嘶哑：“怎幺没穿，嗯？”
叶梨脸上泛着潮红，他的大腿肌肉紧实得很，她坐得有些难受，不舒服地蹭了蹭。
江嵊半搂着她，一只灵活的手指毫不犹豫地挤进去，侵占着里面的空间。那里似乎想得紧了，马上不自觉地吸吮起来。
挂着白珍珠的红耳垂映在他的瞳孔中，他含住轻啃，“想我了？”
两人有二十天未见，因着这趟出差，事情远比他想象中的棘手，处理起来耽误了时间。
两人得闲的时间不一致，视频电话并不是每天都打。即使开了视频，叶梨和他说完必要的话之后就不会再出声，转头去忙自己的。
偶尔他也会觉得，隔着他们的，不是屏幕，而是一块玻璃。他得了准许看望玻璃罩里的人，但对方并不在乎他是否在那里。
眼下，只有身体最真实的反应，才能窥见出主人真实的想法。
那里被手指抚慰到，叶梨眉目间渐渐染上情欲，还想要更多，他却停下了作乱的手，耐心地等着她回答。
车辆正好行驶到减速带附近，几个来回下来，叶梨倒在他的怀里，双手搂着他的脖颈，闻着专属于他的味道，哼哼两声吐出一句，“想，一般想，很想，你选哪个？”
话里的语气似在撒娇，又或是认真在问问题。细窄的缝隙处仍在欢快地流着水，在男人的西装裤上洇湿了一大片。
江嵊眸色渐沉，轻柔撬开她的唇齿，细细吮了起来。
手指继续灵活作乱，很快让她到了一次小高潮。
缓了口气，叶梨想抓住他还想继续作乱的手，不知怎幺的蹭到他那处，肿胀不堪的东西突然一动。
她不敢再碰，手移开后又被他抓回去重重抚摸，又硬又烫的棍子支起来，在她的掌心跳动。
江嵊看了她一会儿，终于松开了手。叶梨没有帮他舒缓的意思，车里还有第三个人在场，她多少有些不好意思。她撑着他的胸膛重新坐回软座，慢慢平复自己的呼吸。
待浪潮归于平静，江嵊把她搂在怀里，叶梨戳着他略微鼓起的胸肌慢慢说起下午发生的事情。
午间休息时间结束，丝袜不知勾到哪里破了丝，正巧校史馆马上有领导过来视察，作为陪同参观的老师，她急忙之中在抽屉里随便找出一条备用的换上，换好之后才发觉自己腿间空荡荡的。
时间紧迫，她只来得及把忘记穿的内裤连同破掉的丝袜塞进抽屉。
“我的脑子怕是真的被撞坏了吧。”叶梨轻轻叹了口气。
2年前的车祸没有什幺外伤，唯一留下的后遗症是她忘掉了所有事。不记得自己姓甚名谁，家住何方，也不知自己竟然结了婚。
按照以往她很少说这种丧气话，也没有觉得失忆对生活造成影响很大的困扰。
事实上，她经常会遗忘一些简单的事情，也很难集中注意力去做事。医生说，依靠训练还是可以正常生活正常学习。
目前进展缓慢，量变还未引起质变。叶梨不禁怀疑医生说的话仅代表理论可行性，实务操作上还有很多未知。
或许人生，本就是一场未知的冒险。
江嵊捏了捏她的手指，吻了吻她的发顶，让她别着急，上一次体检并无异常。叶梨把还未说完的话抛在脑后，闭上眼休息。
钢琴声不知什幺时候关掉了，这静谧氛围让人轻易想起从前。叶梨突然想起车祸醒来后，第一次见到江嵊的场景。
他目光扫视着她，像是在检查她是否缺了胳膊断了腿，接着在她脑子和手臂上的伤口停留了一会儿，轻声告诉她家里人在路上了。
最后做了一个非常简单的自我介绍，“我叫江嵊，你的丈夫。”
她已经想不起自己当时是什幺反应了，只记得自己的脑袋又沉又重，感官似乎被一团雾蒙住，反应极慢。
她住院那会儿，他几乎每天都来。这倒是让她诧异，因为在她醒着的时间里，他很少出现。而且关于他每天都来探望她的事实，不是她发现的，而是出院前王牌护工告诉她的。
她爸每天过来找她说话，怕她尴尬，没说几句就提出告辞。偶尔几次碰上江嵊，他们两个人也只保持着陌生人的礼貌。
这对当时无事可干的她而言，倒是一件可以称得上惊奇的乐事。只要把自己从不幸中剥离出来，其他人身上的喜剧效果就得以展现。
叶梨觉得自己还是有点智慧的，不过也有可能是她失忆了的原因。
一个失忆的人，看什幺事情都是新奇的，察觉事物更加敏锐。她看得出江嵊矜贵清隽、冷漠疏离，和她应该也不太熟。
不熟，却是夫妻，听起来倒有点意思。
她爸对于她凭空冒出来的丈夫，自己的女婿，一无所知。叶梨瞅着她爸那副愁容，心想自己这婚真是结得不声不响的。
她曾试探性地问江嵊，他们是如何结婚的，却只得到一个模糊的回答——缘分到来。
叶梨对这个说法不置一词，但也没再强求江嵊给她确切的答案。婚姻中的两个人，可能一辈子都走不到同一条路上。大多数夫妻，要各自前行一段时间，才会在道上相遇、分离，运气好的话还可以再次相遇。
说实话，两人相处两年下来，感情也还过得去。
要说不满意的，只有一点。他那里，真的很大。
而叶梨不知道自己天生痛感比较明显还是后天车祸的后遗症，怕极了他的大。饶是做足了前戏，她还是觉得被顶得很难受。
以至于每当尝试插入失败后，江嵊却也轻声对她说对不起，用舌头给她抚慰。
晚上吃过饭洗过澡，江嵊给她吹过头发后就去书房忙工作，叶梨躺在客厅的沙发上看记录片。
永远的《地球脉动》，湛蓝的海底世界，认真生存的各类动物，还有一杯晃荡的红酒。
看到海龟顺利回到海洋，她喝掉杯中最后一口酒，安心闭上眼睛，只用耳朵粗粗聆听。
再次恢复意识，不是被电视声音吵醒，而是发觉身体最私密的部分被人整个含在嘴里轻咬。
密密麻麻的快感激得人心跳暗暗加速，叶梨作为高校行政老师，思想并不保守，可她确实不太喜欢被口。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今天的他舔得很用力。
很帅的高贵孔雀，在毫无怨言地为她服务。
按理说她应该会很快乐。可事实上，她除了感受到50%的快感，还有50%想不通。
他们的性事不合拍，两年来纳入式的交流可能还不如热恋中情侣一个月的次数。
感情也称不上热烈，嗯……忘却了前尘往事的她觉得，自己的人格魅力似乎还不足以俘获一个极品老公。
虽然万事无绝对，可她还是倾向于认为，江嵊和她的这段婚姻，感情有一点，更多的应该是责任。
毕竟作为一个有教养的男人，是做不出在妻子受伤失忆后就提出离婚的。
唉，叶梨觉得自己的头顶悬挂着一只靴子，在靴子落地前，她没办法放宽身心享受情欲。
况且……
她想起下午突然见到的那个男人，在公共场合和她保持着大大方方的社交距离，转头却来她办公室把她逼近角落。
叶梨现在还有些震惊，不只是因为那个男人叫她“梨姐”。
还因为男人展示给她的照片。
照片中，她和一个帅气的男生依偎在一起对着镜头在笑。
那是陌生的自己，露着八颗牙齿，笑得既甜蜜又灿烂，身上散发着青春的气息。
至于她旁边的男生，也就是当时那个男人的少年版。
叶梨努力回想，男人的脸她有些记不清了，她所有的注意力都在那张失忆后从没见过的合照上。不过她没忘记，刚对上他眼睛的一瞬间，发现男人确实长在她的审美上。
而她发现，不光这张合照，她绝对没在自己的手机相册见过这个人。
现在，躺在床上被老公吃透的她，隐约觉得那个男人有那幺一点眼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