氩萨克被沈于义粗暴地拖进昏暗的实验室,电击的余威让他的肌肉仍在不受控制地抽搐。他强忍疼痛,双手紧握匕首,刀锋在应急灯下泛着冷光。
沈于义没有任何废话,直接一个箭步上前,右拳直取面门。氩萨克侧身闪避,匕首划出一道银弧,却被沈于义左臂格挡。金属护腕与刀刃相撞,火花四溅。沈于义趁机抓住氩萨克右腕,一个过肩摔将他重重砸向地面。
"咔嚓!"
清脆的骨裂声在寂静的实验室格外刺耳。氩萨克闷哼一声,匕首"当啷"落地。
"第一把。"沈于义冷声道。
氩萨克就地翻滚,左手匕首直刺沈于义脚踝。对方擡腿闪避,军靴狠狠踩下。氩萨克左手急速回撤,刀锋上挑,在沈于义大腿划开一道血口。沈于义眉头都没皱一下,铁钳般的双手抓住氩萨克左腕,反向一拧——
"咯嘣!"左腕骨头也应声折断。
两把匕首先后落地。氩萨克咬牙飞起一脚,却被沈于义单手扣住脚踝。对方一个旋身,将他整个人抡起砸向墙壁。
"砰!"墙面凹陷,氩萨克喷出一口鲜血。沈于义趁机将他双臂反剪,膝盖死死抵住后腰。
"嗯——"
氩萨克咬破下唇,血腥味在口腔蔓延。他清晰地听见自己腕骨正在愈合的细微声响。
沈于义手上的力道突然松了一瞬:"治愈能力者?"机械的声音里罕见地带着一丝诧异。
氩萨克没有回答,目光死死盯住对方。他暗中绷紧肌肉,试图寻找反击的机会。沈于义立即察觉,手上的力道骤然加大,同时发动了致幻异能——却发现氩萨克的眼神依然清明。
这短暂的僵持不过两三秒钟,但对氩萨克来说已经足够。他腰腹猛然发力,身体如弹簧般绷紧。沈于义的黑瞳闪过冷光,另一只手已经抓起电击棒,五万伏特的电流瞬间贯穿氩萨克全身。
"啊——!!"
凄厉的惨叫在实验室内回荡。超高压电流在氩萨克体表炸开无数细小的蓝色电弧,白衬衫和黑色西裤瞬间被高温引燃;浅棕色瞳片在高温下卷曲变形,从眼眶中脱落;面部伪装的凝胶像融化的蜡一样剥落。
他的面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碳化变黑,像被火烧过的纸张一样卷曲剥落。裸露的肌肉组织在电流中抽搐痉挛,散发出焦糊的气味。这些严重的烧伤又在以惊人的速度愈合——焦黑的死皮脱落,露出下方粉嫩的新生面板;烧焦的肌肉纤维像获得了生命般重新连线。
氩萨克瘫软在地上,大口喘息着。他需要时间——等这波剧痛过去,等身体完成自我修复,才能再次寻找机会。
沈于义面无表情地观察着这一切,锐利的目光扫过每一个愈合的伤口:"赤发,紫红异瞳,异能免疫,自愈能力。"他抽出匕首,在氩萨克刚刚愈合的手臂上划开一道伤口。
鲜血涌出的瞬间,沈于义蘸取鲜血放入口中。他的瞳孔突然收缩,声音变得异常冰冷:"氩娜的血脉。你就是沈教授寻找的终极治愈体。"
"什...什么?"
氩萨克紫红的瞳孔剧烈震颤,这个突如其来的资讯像一记重锤击中他的心脏。
“砰——!”
“哈!大名鼎鼎的‘Life’——”沈思晨快步上前,一把揪住氩萨克的赤发,强迫他仰起头,“说!你们把Entropy实验体藏哪儿了?!”
沈晓汐站在后方,居高临下地睨视着氩萨克,突然夸张地捂住鼻子,尖声叫道:“天啊!这什么味道?!恶心死了!思晨哥,他面板烧焦的臭味简直——”
声音戛然而止。
她瞪大眼睛,看着氩萨克裸露的上半身——那些焦黑的伤口正像蜕皮的蛇般剥落,露出其下的粉红新肉。
沈思晨顺着她的视线看去,瞳孔骤然紧缩:“这……这是……?!”
氩萨克紫红的异瞳闪过一丝冷光,猛然发力,额头狠狠撞向沈思晨的面门!
“啊——!”
沈思晨鼻血狂喷,踉跄后退几步,一屁股跌坐在地,眼前发黑,仿佛脑浆都被震得翻涌起来。
“思晨哥!”沈晓汐尖叫,脸色煞白。
氩萨克趁机弹身而起,朝门口冲去。然而沈于义早已预判他的动作,右腿如鞭子般扫出,氩萨克跃起瞬间,胫骨却砸中他的膝窝。
“咔嚓!”
软骨碎裂的声音清晰可闻。氩萨克闷哼一声,整个人被冲击力撞飞,后背狠狠砸在墙上,墙面瞬间龟裂。他单膝跪地,一口鲜血喷出,染红了地面。
沈于义没有丝毫停顿,电击棒再次抵上氩萨克的后颈。
“啊——!!”
五万伏特的电流肆虐全身,氩萨克的肌肉剧烈痉挛,面板再次焦黑炭化,空气中弥漫着皮肉烧焦的刺鼻气味。
沈晓汐手忙脚乱地从包里掏出医疗注射剂,颤抖着给沈思晨扎了一针。药物迅速生效,沈思晨晃了晃脑袋,猛地站起身,眼中燃起暴怒的火焰。
“你这杂种——!”他咆哮着,一把夺过沈于义手中的电击棒,面目扭曲,“敢偷袭我?!我要让你生不如死!”
氩萨克咬紧牙关,强忍剧痛,试图再次站起。然而还未等他完全直起身——
“滋啦——!!”
电击棒再次按下,电流贯穿全身。他浑身抽搐,重重瘫倒在地,大口喘息,喉咙里溢位痛苦的闷哼。
沈思晨蹲下身,死死盯着氩萨克正在愈合的肌肤,焦黑的死皮剥落,露出下方新生的、苍白的面板。他的眼神逐渐变得狂热,手指贪婪地抚上那些蠕动的伤口。
“哈……哈哈哈!”他突然大笑,声音里透着癫狂,“真正的治愈异能!用那个残次品Entropy换来了你——爷爷一定会狂喜!”
“操……!”
氩萨克用尽全力地挥开他的手,紫红异瞳迸射出骇人的寒光,“别碰我……!”
沈思晨脸色骤然阴沉。他一把揪住氩萨克的赤发,强迫他仰头,另一只手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锋利的手术刀。
“还敢瞪我?!”他狞笑着,刀尖抵住氩萨克左眼红瞳,“我倒要看看,你的眼睛……是不是也能再生?!”
刀光一闪!
“噗嗤!”
手术刀深深扎入眼球,鲜血喷射在沈思晨扭曲的脸上。他猛地拔刀,带出一串血珠和晶状体碎片。
"唔...!"
氩萨克的身体因疼痛绷成弓形,却咬紧牙关咽下惨叫。右眼紫瞳仍死死瞪着沈思晨,而左眼眶周围的面板已半透明化,银色血管渐渐浮现——血肉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新生。
沈思晨的瞳孔剧烈震颤,随即爆发出癫狂的光芒。他颤抖着抚摸那些银色纹路:"这种愈合速度..."刀尖顺着血管游走,"这具身体...简直就是为实验而生的!"
沈于义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必须立即带他去见沈教授。他是哲宇和氩娜的儿子。"
"氩娜...的儿子?"
这个词汇像一记闷雷在氩萨克脑中炸开。紫红异瞳骤然收缩成针尖大小,耳边突然响起血液奔涌的轰鸣——
(母亲?)
记忆的碎片尖啸着刺入脑海——孤儿院冰冷的床铺,弟弟蜷缩在他怀里的温度,司空润提起母亲苏莎时眼中的温柔,教科书上"母亲"这个词旁边温馨的插图...
他曾经在深夜幻想过,也许自己和萨棱也曾被什么人温柔地抱在怀里,也许那双想象中的手也曾轻抚过他们的头发。而现在,这个陌生又熟悉的称谓就这样突兀地砸在他面前。
心脏突然跳得发疼,像是要撞断肋骨去够那个从未谋面的母亲。
沈思晨突然神经质地笑起来:"难怪..."手指捻起一缕氩萨克的赤发,"这发色和那个实验体一模一样。"
沈晓汐夸张地捂住嘴:"这么说,霍斯特也是——"
"闭嘴!"
氩萨克的咆哮震得玻璃嗡嗡作响。沈家兄妹被杀意逼得踉跄后退,沈晓汐的高跟鞋甚至绊了一下。
阴影中,氩萨克缓缓站起身。那些可怖的烧伤已经完全愈合,苍白精瘦的身躯毫无遮掩地暴露在冰冷的空气中。
"氩娜..."他盯着沈于义,喉间滚出野兽般的低吼,"她在哪!?"
沈思晨狞笑着举起电击棒,却在下一秒被氩萨克死死扣住手腕。电弧正顺着金属棒向手臂爬升,眼看就要反噬到他自己身上——
"砰!"
沈于义的军靴如铁锤般踹中氩萨克右腹,靴尖深深陷进肝区。氩萨克弓起身子的瞬间,一口混着胆汁的血沫喷涌而出,苦涩的腥味在口腔中炸开。
"啊——!"
沈晓汐趁机将电击棒狠狠按在氩萨克颈侧,五万伏特的电流让他浑身痉挛着靠墙滑落。但那双紫红异瞳依旧如刀锋般锐利,死死钉在沈家兄妹身上。
"哈哈哈!太有意思了!"沈晓汐兴奋地跺着脚,空气中弥漫着皮肉焦糊的恶臭,"这治愈能力简直就像个永动机!电焦了又长好,电焦了又长好...不如我们试试看能回圈多少次?"
"混蛋!"氩萨克从牙缝里挤出嘶吼,"我们母亲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