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泛亚猛然膝盖一擡,重重顶上了敖天翔下体,准确无误地命中那根他引以为傲、幻想能翻盘的“旧爱入魂神器”。
「呜啊啊啊啊啊啊啊——!」
敖天翔发出一声痛到破音的惨叫,整个人像泡过热水的虾子蜷缩在地板上。
「章泛亚,妳他妈有病吗?!」他声音破碎,脸色惨白,「我这是爱的回归!爱的修补!结果妳给我直接踢废生殖器?!」
章泛亚用脚尖踢了踢他扭曲的肩膀,毫不留情:「你回归的是你爸家的祖产吧?我飞去美国在你婚礼现场那天,就说过,我的腿这辈子都不会再为你张开!敖天翔,你是失忆,还是手贱?」
「我离婚了!」敖天翔咬牙,还捂着胯下,「我知道妳也离婚了,就立刻冲来找妳。泛亚,我是真的后悔了,我想重新爱妳,好好补偿妳……」
「补偿个屁!」章泛亚嗤笑,「你以为补偿是什么?用你那根已经经历外籍贵妇验货过的棒棒糖?」
「妳刚刚明明湿了!」他撑起身,一脸悲壮又委屈,「泛亚,妳的身体还是想要我……」
「是,我很湿!」章泛亚转过身,气得胸口起伏像地震警报器,「我湿得像一滩热腾腾的汤底,但你知道吗?我湿是因为我人还活着,我有血、有肉、有欲望,但我的心才是主宰,不是一根老掉牙的棒棒糖就能满足的!」
她双手抱胸,一字一句:「你,滚。不滚,我就报警,告你意图性侵。」
敖天翔怔住了。他的自信,在章泛亚的霸气中崩解得一干二净。
他吸口气,转身前冷笑:「好,妳尽量嘴硬,但我会让妳回心转意,会让妳求着我再……」
「闭嘴,别再说什么让我高潮、让我叫的。现在唯一会让我叫的,只有你被卡车撞的那一声”啪”,而且我还会鼓掌。」
敖天翔气得拉开门,大步离去,留下他那被命运修理过的蛋,与空气中那股未完待续的荷尔蒙。
门一关,章泛亚身体一软,整个人跌坐在沙发上,小恩恩跑来舔她的脚背,她把牠抱起来,声音颤抖又委屈:
「我到底……还在气他,还是气我自己?」
她想哭、想找个人痛哭一场,拿起电话就拨。
电话那头的古恩永秒接,「姊?」
章泛亚话还没出口,就已经放声大哭,哭到嗓子都哑了,哭到连小恩恩都吓得不敢出声,只默默趴在她怀里。
「姊!怎么了?!」古恩永语气急促,「妳在哪里?是不是有人欺负妳?我现在就骑摩托车飞过去……」
章泛亚边哭、边摇头:「不要来,哭过没事了,可……也不知道为什么打给你,……我只是,真的,好难受……」说着,又哇的哭出来。
「哭吧,妳就哭,妳哭完,我再让妳笑。」
章泛亚不知哭了多久,发泄完所有情绪,终于平静下来。
「恩永,谢谢你。」
「姊,不用谢,我只是……很希望妳不要再一个人扛所有事。」
「你很啰唆耶!」
章泛亚骂完就挂断电话,但她心里暖了一小块,像是刚吞下一口热呼呼的糖水。
半夜门铃大作。
章泛亚骂着:「谁那么烦,半夜还来吵我!?该不会那个浑蛋吧!」
章泛亚披了件睡袍,抓起玄关那把阳伞,气势凶猛地准备开门。
「敖天翔,你这个变态,别怪我把你打成螃蟹饼!」
章泛亚怒吼着一开门,却对上一张熟到骨子里的脸。
「……恩永?」
古恩永站在房门口,怀里捧着一个塑胶盖还没拆的蛋糕盒,笑得像个刚犯完错的小学生。
「姊,甜点能疗愈心灵,我特制的,保证疗伤又疗根。」
「你这人脑袋是不是用蛋糕做的?三更半夜来敲门,真当我胆固醇不够高?」
「我怕妳一个人难过嘛。这个蛋糕……我自己做的。」
「真的假的?别告诉我你边打蛋、边想我,结果精液误入蛋糕,变成禁忌甜点。」
「那我得吃两口验身才行。」古恩永笑嘻嘻。
章泛亚翻了个白眼,拆开盖子,一看蛋糕的样子,差点喷笑。
「这是什么?狗不理香蕉船?马卡龙中邪?我家小恩恩都嫌这东西长得不吉利!」
「它只是没有外在美,再说我从桃园跑来宜兰耶……」
章泛亚勉强吃了一口,差点原地召唤出味觉佛祖。
「你这是把面粉当洗衣粉放是不是?这味道……太前卫了,我牙齿开始怀疑自己犯了错!」
「但妳笑了呀!」
章泛亚咬牙,嘴角忍不住上翘:「是笑你活该单身一辈子。」
「不会,我会有老婆,就是妳。」
章泛亚懒得理他,忽然想到一事,就问古恩永:「明天有课吗?」
「没有,怎么样?姊,你不会是被我蛋糕感动到现在想让我的宝贝进去你花心吧……」
「想太多。我是要你明天帮我去新住处清垃圾。不过,今晚……你就先当我人形暖炉吧!」
古恩永嘿嘿一笑,立刻钻进她的被窝,两人没有做爱,但章泛亚第一次,睡得那么熟。
隔天上午,大雨倾盆。
古恩永顶着一头汗,跟一堆旧报纸、蟑螂尸体、大型电视残骸战斗,边整理,边嘀咕:「这房子是从坟场租来的吧?怎么这么多……历史遗迹?」
而此时,章泛亚刚沐浴完,全身水珠未干,裸身走出浴室。民宿卧室里,人体彩绘师阿敬已经摆好颜料,镇定如老僧。
「准备好了吗?」阿敬问。
「我准备好了,你也别硬喔!」
她一边说,一边优雅地躺在床上,赤条条展现在阿敬面前。
阿敬的画笔从章泛亚的锁骨滑到胸口,开始在她乳房上仔细画出一串圆润葡萄。
「阿敬,你这样画,……会有感觉吗?」
「会啊,妳身体线条这么美,皮肤又白皙,胸部还丰盈饱满,我又不是石头。但我是专业。」阿敬语气专注,手稳如钢笔写字。
「那你都没有失控过吗?」章泛亚好奇问。
「……也是这样大雨的一个早上,不过……」阿敬没往下说,但彩笔继续专注画在章泛亚的乳晕上。
章泛亚也没再多问,闭上眼,任由阿敬的笔在她身上移动,今天她就是艺术品。这时候,小恩恩跑到她身边趴着,她突然开口:「阿敬,我的水果拼盘可以加一朵花吗?就开在……我的秘密花园。」
阿敬顿了顿,没有问为什么,只是点头。
他开始在章泛亚私密处画上一朵艳红花朵,像春天里最难驯的火焰。
章泛亚闭上眼,想着古恩永,那个做蛋糕像灾难,却愿意为她挡雨、清垃圾、听她哭的人。
~~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