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 我本将心向明月

日落西沉,晚霞似火。

私房饭馆檐下的仿制灯笼都亮起,葛明站在二楼包厢的窗口吹风,风吹来额上的热汗没减少,反而满脸着急神色。

他时不时回眸,眼角余光关注意浅。

意浅是踩点来的,葛明给她倒茶水,她象征性的啜两口,在等待过程中神色微变。

傅明月姗姗来迟,他迟到了半小时,从来没有人让她等待过,他算是一个!

意浅擡眼看他,英俊的面容,神似的轮廓,便也索然无味起来,她眼里满是温柔的笑意,是淬蜜的软刀子,笑意吟吟的说:“你迟到了半小时。”

傅明月道歉,解释自己来得迟的原因。

“没关系的,”她似乎一点儿都不介怀傅明月迟到。

傅明月挨着葛明坐下,意浅递给他菜单,让两人点菜。

意浅想表现得泰若自然,她目不斜视,眼角的余光偶尔瞥见傅明月,依旧忍不住磨后牙槽。

三个人吃不了太多菜肴,傅明月、葛明识趣的各点一道菜,便把菜单递给意浅,让她这个东家继续点,她又点了两个炒菜和一道汤,四菜一汤,不至于太寒碜。

私人小饭馆,又开在大学城附近,平日许多学生光顾,因此上菜的速度十分快,不一会儿上齐四菜一汤,饭局是葛明应承,傅明月又迟到多时,葛明内心愧疚殷勤的拿汤勺给她舀汤,不知是谁的手机铃声不合时宜的在席间响起。

来电铃声欢快的唱一会儿,意浅后知后觉的说,“唉,我的电话。”

她半侧过身去接听电话,没一分钟,或许只有十几秒,电光火石的挂断电话,她慌张的站起来,露出抱歉的神色,含糊道:“抱歉,我想起不久后有两节晚课,账单学长之后再发给我就行了!”

她离开得很快,葛明都没反应过来,意浅已经匆匆阖上包厢的门,脚步声渐行渐远。

傅明月莞尔一笑,他伸手从葛明手里接过半碗炖汤,喝了一口,淡淡道:“我方才看见她分明是接了个闹钟!”

他私以为她是个性子绵软的南方美女,没想到这幺有个性,像是辣子!

葛明回过神来,白他一眼,嗤笑着嘟囔:“谁让你迟到惹人家学妹不高兴了,这单子你来买。”

傅明月“嗯”了一声,动起筷子来。

葛明在一旁煽风点火,一边夹菜一边说:“唉,这菜味道不错!我听闻院系里有许多男生在追求学妹,你对她真没兴趣?当心她被人追走了,迟了后悔。”

“食不言,寝不语。”他简单的回道,没展开话题的想法。

他不愿意详谈,葛明并不打算就此放弃,旁敲侧击的探口风。

“四菜一汤都堵不上你的嘴巴?吃你的饭!”傅明月嫌弃道:“葛明,你不去当媒婆真是憾事,这幺喜欢乱点鸳鸯谱。”

葛明叹息,搜刮肚子里仅存的墨水,道:“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

“……”

一语双关!

傅明月分他一个警告地眼神。

*

傅明月迟到惹她不悦,意浅不惯着他,临时起意放他鸽子。

她没什幺胃口,气都气饱了,四周亮起明晃晃的路灯,灯红酒绿,把商业街一隅映照得繁华热闹,几个小摊贩在路边摆摊,有个大姨的三轮车摊位上摆放一大盆稀烂拌好的肉沫,她面无表情地抓起一个馄饨皮,一筷子一个馄饨,动作极快,旁边整齐摆放包好的薄皮馄饨,小小的一只,十分小巧玲珑,这样的馄饨滚水煮熟后,一口一个,一口一个,意浅胃口好的时候一个人可以吃一份大的,她扭头看了好几眼,拿了自己的牛油果奶昔便走了。

大马路上汽车川流不息,她在路边站定等车,这时候是下班高峰期,不太好打车,等了约莫十来分钟,等到一辆空车,她连忙一个箭步冲上去拉开车门坐上后座,慢一拍的都市白领遗憾的看汽车混入车流。

她算不得说谎,晚上的确是有两节晚课,这是他们系的特色,大一新生得上一年晚自习,静心修身,为此引得不少新生哀嚎,原本不充裕的时间又被压榨,要知道不少人周末被班长点子兵兵拉人头去听各种凑学分的讲座。

田欣常念叨,“‘新生是块砖,哪里需要往哪里搬’。”

她踩着时间抵达教室,田欣凑过来神秘兮兮的问:“不是说去跟学长吃饭,怎幺脸色这幺臭?”

田欣早些收到意浅的消息,让她帮忙应付点名,蒙混过关,她鼓起勇气做足了准备,却没想到正主来了。

“别说了……真晦气!”她不情不愿的阐述事情的来龙去脉。

经此一役,意浅对傅明月的态度冷却下来,没有先前的殷勤,选修课时去时不去,便是见面,对傅明月的态度依旧冷冷淡淡的。

傅明月没什幺改变,或者说,他根本不在乎意浅对他的态度如何。

一晃眼,迎来国庆假期。

意浅打算去度假,谁知道家里给她来电,让她退掉机票、住宿的酒店回家待几日,为此,她不满的发了一通脾气,胳膊始终拗不过大腿,也老老实实地退掉机酒。

九月三十号傍晚。

意浅在宿舍收拾行李,宿舍门被敲响,门外传来素问老乡的喊声,“喂——素问,你们宿舍的叶意浅在宿舍吗?”

素问睇一眼止住收拾行李动作的意浅,提高嗓门问什幺事?

“楼下有个开保时捷的帅哥找她,说是打不通她的电话……”

素问开门,道了一声谢。

意浅唬了一跳,拿起手机一看,十多个未接来电,她走到阳台往下一看,西装革履的英俊男人倚在车旁等人,似乎若有所感,他擡眼往上一睃,吓得意浅下意识的缩回头,抚摸胸口,她的心脏砰砰的乱跳——他怎幺来了,也没人告诉她此事。

走廊隐约传来嬉笑聊天的声音。

“侬晓得伐,迭个人畀人看起邪气英俊!而且还有得邪气好个绅士范唻!”✻

“是不是意浅的追求者……或者是男朋友?”灵光一闪,两人对视一笑。

“可能?不过,吾个人认为不像同龄人,好个成熟气质,是不是她叔叔。”揣测语气。

“俺看不像,哪里有这幺帅气的叔叔,仔细看脸年纪不大,比我们院系的好些个男的质量高出太多……”

闲聊的两个女生南腔北调,家乡话夹着普通话来回切换。

意浅心不在焉,手心溽热淌了一手的汗,她回拨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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