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

楼道里人来人往,每个人都很匆忙。苏珊娜也马上神色如常的行走在二楼楼道里。远处的人群纷纷让出一条道来,一行党卫队的人正神色匆匆的走来。

是迪克少校。

他身后跟了六个神色严肃的党卫队士官,无言而急促。

苏珊娜远远望去,因为头顶的灯光似乎不怎幺好,男人冰冷的铁灰色制服帽子下是一片规整的阴影笼罩在他面部,所以她只能看见——他微纤瘦的下半张脸的轮廓和优美的下巴线条。

他披着厚厚的黑色制服长外套,让他本就修长高大的身材显得更加不可忽视。他没有穿起来,只是那样随意的披在他宽阔的双肩上,外翻着的奢华的短毛毛领子搭在他肩膀,长而厚实的外套垂到他的膝盖处,随着他走动而微微摇摆,一双笔直而修长的双腿踏着黑色长靴,正从对面气势汹汹走过来。

远远看去,气宇不凡。

看得出,他似乎有什幺急事。

她以为他会这样一直走过她身旁。她小心的靠着路两旁走去,甚至没低下头装作没看见他一样。

直到他走过她面前,一个没有由来的转身,面向她。她一惊。

威尔海姆后面跟随他的士兵停顿了一下,仿佛什幺都没发生一样,依旧目不斜视的继续前行了。

压低的骷髅制服帽子下,她看不清他的眼睛,更想不出那张脸上的表情。他逼近她,高大的身躯压迫她向后退去,如果她不想靠在他怀里,她就得拼命后退,甚至连转身逃跑的时机都没有!

他这是怎幺了?他这是要干什幺?她后退的不顾一切,直至后腰被门把手狠狠的顶了一下,她皱了下眉。他逼近的很急,黑色皮靴踏在大理石地面上,传出紧迫的频率,扰了她的心。

威尔海姆擡手,贴着她脑袋旁不到一英寸的距离,用力推开了她身后即将要撞上的门板,在这期间他却并没有停止机械的继续向前走。他快速的把她逼进了这间漆黑的屋子,随手把门再带上。

门“彭”的一声关上,门外看来寂静无奇。

而黑漆漆的室内,苏珊娜什幺也看不到。但她依旧紧张的向后倒退着,慌乱的东一脚西一脚的、不顾一切的倒退着,直到撞在一面冰凉而坚硬的墙壁上。

他把她逼再这个角落里。在二人几乎要贴在一起的距离里她丢掉了怀里的文件,擡手撑住他坚实的身体,而他也突然停下了脚步。

她知道,他有那个力气再近一步,只有他想,这双抵在他身上的软弱双手简直不屑他一顾。但是他没有。他保持了这个距离。

良久无言,只有她隐忍的呼吸声而已。

看他不在靠近,她那双抵住他身体的手也有些尴尬,所以她缓缓地,的尽量轻的,把双手放松,再滑落下他身体。奈何空间狭小,待她双手艰难的缩回去放下后,这才发觉她已经抚过了他坚硬的制服胸膛,暧昧的感觉充满了她脑子。

而她的面前,像是一堵黑色的墙一样的这身躯,更让她倍感压抑。他宽阔的双肩挡住了她大半视线,他的胸膛几近碰到她鼻尖,铝制单排纽扣蹭过她的胸口,她想逃走,却无能为力。

威尔海姆自始自终没说一句话。

她控制自己不要颤抖,睁着一双什幺也看不清的眼睛向上看他的脸,却看不清他的表情。

而包裹她的,都是那些属于他的青柠的淡香。

漆黑,安静的空间里。

只有她不规则的呼吸声。

他悠闲的站在这危险的距离上,不发一语。

他的擡手划过她肩膀,悬在她胸口,然后,摸黑把她胸口蕾丝带子捏在手里,开始认真细致的打结。

一个漂亮的风铃花结。

他慢条斯理的在她胸口系着蕾丝带子,她却紧张到心脏怦怦直跳,她想,他应该也能听的到。

就这样,一个蕾丝花结缀在她胸口,他又细心的正了正。

“克莱因?”他声音婉转,像漆黑深夜里的夜莺歌声,也像是小时候父亲睡前故事的低语。

似在蛊惑她。

“是。”苏珊娜回应。

“你今天很漂亮。”

然后他转身,走向那门,打开,关上。

他走了。

苏珊娜蹲下身捡起地上散落的文件整理好,走出了门。

.......

从昨天中午到现在苏珊娜都心事重重。

此时清晨,她正蹬着自行车去上班。

寒冷的风割着她的脸,朦胧的晨光透过树杈洒在她身上,她呆呆的盯着前面,脚下随意的蹬着自行车。

她在思考一个借口,一个让她洗脱嫌疑的借口。

埃里希死去的那夜,她进入了沃尔夫中校的房间,当时,除了埃里希还有四个卫兵看见了她,不仅如此,埃里希抱着她上楼的一路上,路过的任何一个人就算没看清她的脸,但是,埃里希的脸他们总是有人看见的。

现在,她成了埃里希的遗孀,她和尸体结婚这件事,一定让更多的人认识了她。

还有那个盯上了她的盖世太保。她鬼鬼祟祟的行踪,一定引起了他的注意。

还有她的上司,迪克少校,她知道他的手段,她最不想的,就是引起他的怀疑。

现在沃尔夫中校走了,她所谓的靠山也没有了。

这真的很危险。

越想越烦躁,苏珊娜越蹬越快,一个不留神只觉得后轱辘一沉!一顿!巨大的惯性让她和自行车瞬间分离,屁股离了车座子,全身失重的她跌落下自行车,一下子滚落在地上。

她趴在地上的第一个想法就是:幸好冬天穿的多。

从地上爬起来,弹弹身上的灰尘,朝着同样摔倒在地的自行车走过去。

这一走不要紧,她的脚踝像是被捕兽夹夹了一下似的生疼。

时间倒退15分钟。

门口的副官已经在院子里等他了。

布莱纳特把自己收拾得和往常一样精明干练,从他住别墅中快步走出来,上了车。

“早上好,里希特上尉。”副官马库斯向他行礼。

“走吧。”

布莱纳特坐在车后座,一双蓝眼睛带着疲惫,他侧过头百无聊赖得望着车窗外,想着,是不是应该在车上打个盹?因为他这几天实在是太累了。

车子发动,持续的发动机的轰鸣声,在他听来还算助眠。

眼睛将闭未闭,一个骑自行车的女人的身影从不远处骑过去,被他看在眼里——那是他的邻居,克莱因夫人。

这种季节骑自行车上班,也是个坚强的人呢。

他拉下帽子,闭上了眼睛休息了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有几分钟吧,他自己也不清楚,直到他被车子的颠簸震醒了。像是在梦中跌落深渊,他一个激灵睁开了眼。

“什幺情况?”布莱纳特又把帽子戴端正,俯身问向前面开车的副官。

“不好意思上尉,有位女士的自行车横在了路中央,我绕过去的时候大概压到了石头。”

布莱纳特回头望了望,因为冬日的制服披风太厚太板正,他以一个艰难的姿势从后车窗望去,望见了一个黑发女人。她正推着一辆自行车,一瘸一拐的在路旁走着,她头发稍微凌乱,左脚似乎是受伤了。

车子渐行渐远,他沉思着,始终盯着车后的女人。

“停车!马库斯。”布莱纳特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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