龃龉

倘若不是被方好上楼撞见她在门口发呆,出声询问怎幺了。里面的人丝毫不惧甚至还有要主动出来的趋势,冯清清抿了下唇,伸手推了他一把,自己也钻了进去。她探出一个头,乖巧地看着方好,“没怎幺呀。”

门一关,冯清清迅速换了副表情,神情不耐地瞅着陆谨阳,咬牙道:“你又要干什幺?”

“看清楚邹沅是什幺人了?”陆谨阳自顾自坐下,每说半句话便要皱眉,嘴角开始渗出鲜血,“你和他待在一起,只会被牵扯进无穷无尽的麻烦之中。”

“为了告诉我这个,害你破相了。”冯清清不仅听进去了,同时一脸心疼地擡手抚上他的脸,“我竟不知道,你愿意为我付出这幺多。”

从她走近的那一刻起,陆谨阳就有些不自在,此时听她把自己塑造成全心全意为她着想的高大形象,更加无所适从。他偏过脸,“你胡说什幺。”

“嘶——”陆谨阳长吸一口气,猝不及防的疼痛袭来。

冯清清碾在伤口上的手不松,蹙着眉好奇地打量,轻声关切道:“你不会是m吧?”m这个词还是邹沅教她的,没想她也有拿来说别人的一天。

血迹很快晕染到手指,“是不是别人越骂你,伤口越疼,你就越爽。”陆谨阳不躲,一双狭长的眸子直勾勾地盯着她。

冯清清不怂,这幺多天相处下来,早摸清了对付陆谨阳的招数。欺软怕硬,只要从气势上压过他,倒时任由她搓圆捏扁。

“虽然说会哭的孩子有糖吃,可我们俩又不熟,你就算再可怜我也不会心疼你的。”冯清清收回手,嫌恶地抽出纸巾擦拭指腹上的血迹,轻飘飘地说道。

陆谨阳眼底晦暗不明,“然后呢?心疼邹沅?”

血迹只能擦掉一半,还有部分干涸在手上,冯清清背过手露给陆谨阳看,一惊一乍道:“瞧你这可怜样,吃醋了?身为陆家少爷还怕没人心疼,你也太小瞧自己了。”陆谨阳不为所动,冯清清更加猖狂,“舔干净,我就考虑考虑……”点到为止,意味深长。

陆谨阳缓缓垂下眼眸,脸朝前了些,冯清清看他微微张开的唇瓣,心头一震,下意识想缩回手。

但没成功,陆谨阳眼疾手快攥住,拽到自己脸前。他看着冯清清抗拒的神情,轻启牙关,探出舌尖,舔了一口。

冯清清受不了地闭上双眼,手指颤抖,“你变态啊。”

“你要再敢胡说,我保证还有更变态的。”陆谨阳冷哼一声,甩开她的手。

冯清清迅速抽出纸擦拭起来,暗自后悔,不该多说那一句的。

她厌恶的表情太过刺眼,陆谨阳闭了闭眼,呵道:“够了,你把我手指含进嘴里的时候,我也没像你这样。”

冯清清牙有点酸,“你还真是……”懂得语言的艺术。

兜里的手机震动起来,响了好一阵,冯清清一边掏手机一边对陆谨阳下驱逐令,“如果你还是想劝我离邹沅远点,我明明确确告诉你,不可能。所以你也别费心思了,请你离开。最后奉劝你,手别伸那幺长,管这管那的,真的很烦人。”最后几个字,她说得很小声,鼻子微微皱起,是真心实意的心里话。

下一瞬,手机屏幕亮起后,她厌烦的表情瞬间消失,眼眸弯弯,唇角漾着笑意,衬得清秀的面庞多了几分魅力。

陆谨阳倏地起身,从她手中夺过手机,满屏幕都是邹沅发过来的。

细节的多角度的伤痕照多得数不过来,卖惨的话更是一箩筐。

邹沅:看你哥他们把我打的。

邹沅:跌出帅哥榜前十了。

陆谨阳一目十行扫过去,真正刺眼的在最下面。

冯清清:心疼你。

“你看够了没有。”冯清清攥住手机的另一端,想抽回来但没拽动。

“你以为他为什幺接近你。”陆谨阳鼻翼煽动,一步步逼近,像要吞人,“你觉得自己足够漂亮,足够出彩,还是有无与伦比的魅力?”眼神从上而下的俯视她,嘴角露出一丝冷笑,“倘若不是陆家的身份,他们谁会高看你一眼。几句花言巧语就把你哄骗了,真是廉——”

一声清脆声响,陆谨阳偏过脸,原先嘴角的伤变得更加可怖,他却像感受不到疼痛似的,继续刺激冯清清,“恼羞成怒了?我只是点醒你,别被虚荣心吞噬得没有自我了。”

冯清清再次高高扬起手,这下陆谨阳并没有站着不动,轻松攥住她两只手腕,低头看她因愤怒染上颜色的小脸,嗓音微哑:“忘记第一次是谁打的谁了?”

箍住她肩膀,强迫她转身,压她的脊背迫使她微微翘起臀,狠厉的巴掌急骤落下,打在腿根。

“m?”陆谨阳发出讽刺的笑,手掌高高扬起,带着一股凌厉的气势,一下接着一下,仿佛要把所有的愤怒和不满都通过这巴掌发泄出来。

空气里再无话语,除却巴掌声外,便是偶尔传来的细微抽气。

她还没洗澡,身上穿的长裤,抽打的物件换成手掌,按理说没那幺疼才对。陆谨阳停下发热麻木的手掌,掐住一直垂着头的冯清清的脸,掰到他眼下,她耷拉着眼皮,脸上布满斑驳的泪水,眼眶仍在不断地涌出,颗颗砸碎在地板上。

陆谨阳喉咙发干,倒吸了口气,松开她的脸,嘴巴张合了下,最终什幺也没说。甩上了她的门。

冯清清再也无法忍耐,扑到床上小声呜咽起来。她不愿相信陆谨阳说的,可内心却与她作对,似乎已经默默承认了。

*

翌日,黄莹最先发现冯清清不对劲,萎靡得像霜打的茄子,蔫儿吧唧。她搂着冯清清的脖子,伸手摸她额头,“怎幺了?发烧了?”

冯清清泪眼汪汪地看着她,“有钱一点也不好。”

黄莹大惊失色,自言自语道:“完了,这是烧傻了。”

冯清清被逗笑,锤了她一下,“我没发烧。”

黄莹一脸不认同,两根手指捏在一起,甩了甩,举在半空像在读温度计,“四十度,都开始说胡话了,还说没发烧。”

黄莹的动作既可爱又温柔,冯清清把头埋她怀里,呜咽一声,“还好有你。”

黄莹顿了一下,佯装嫌弃地要推她,“敢拿我校服当鼻涕纸使,我灭了你。”

“没有。”冯清清闷闷地,擡头前使劲在黄莹衣服上蹭了一下。

黄莹一把推开她,揪着被洇湿的衣服,“还说没有。这不是你的大鼻涕是什幺?”

“别说那幺大声,丢死人了!”虽然现在是午饭时间,但教室里还是有小部分人在的,冯清清站起来要捂黄莹的嘴。

教室前方,整理讲台的陈星铭有些心不在焉,最近冯清清在躲他,连说句话都成了问题。

梦里的她可要比现实行事大胆得多,热情与疏离,造成极致的反差。她仿佛成了风筝上的那根线,时不时扯得他心痒难耐。

众人沉浸在自己的思维中,突然,教室上方的广播放出通知:

六班陆清清同学,请速到学生会会议室。重复一遍,六班陆清清同学,请速到学生会会议室。

大家纷纷停下手中动作,尤其是黄莹,她凑近又拉远,发出好大一声嘲笑,“这就是你选的比戏剧社好的社团?确实……够好哈哈哈!”

冯清清哀怨地瞅她一眼,拖长嗓子,哀号,“好丢人啊,我能不能不去。”

黄莹指着广播摇摇头,认真道:“我劝你还是去比较好,得罪谁也不能得罪学生会。那帮人心眼子最小了,尤其是他们的会长。你去解释清楚再退团。”

退团?冯清清心如死灰,梁聿淙会同意吗?

*

高一三班,汪宝平恨铁不成钢地指着座位上的邹沅骂道:“花花没送出去,人人没邀进来。你昨天说一句,花艺社是我创办的,里面有我们共同的回忆,我真诚地邀请你加入。早这幺说不就完了,现在装死给谁看。”

一旁的方正云点点头,“小宝说得对,邹沅你太好面儿了。”

已经被说一早上的邹沅,既憋屈又窝火,早知道不告诉他俩,昨晚冯清清对他爱答不理了。本来只是猜测,现在一说出来就成了板上钉钉的事实。

“我怎幺知道她会加入学生会?”邹沅郁闷道。

汪宝平叹了口气,这点他也没想到,谁闲着没事往麻烦堆里钻。以前邹沅往里钻是因为得罪了梁聿淙,没想到竟然还有主动参加的。

汪宝平拍拍邹沅的肩膀,“沅儿别灰心,梁扒皮不是让你打扫一个月卫生吗?你厚着脸皮再去几天,说不定就能偶遇清清。”

闻言,邹沅迅速摆手,“我贱不贱啊主动凑上去,不去。”

猜你喜欢

种之书
种之书
已完结 屿白

那是人类面临生育危机的时代。精子数量大幅下降,冷冻精子遭受奈米污染物损伤。人类尚未丧失繁衍能力,却已无法单凭爱情、婚姻或人工受孕作为生子的保证。 于是人们开始重新计算受孕的机率。某一年,一套制度悄然出现──将性交从情感中抽离,重新放回生殖的原点。 一种新职业于焉诞生。他们被称作「种父」。经过筛选、训练与管理,他们拥有优良的基因、才智与稳定的心理特质。不是配偶,不是伴侣,只是孩子的基因提供者。是否申请配对,则取决于她的意愿。 经由制度授权、流程验证与合约签署,他会在她的排卵期进入她的身体,在她体内播种。过程合法、私密,不需要情感,也不需要关系。 一个孩子,就在这样的安排里成形。这无关浪漫或冷漠,只是新的分工、新的信任──从某一刻开始,怀孕变成一种合作,而非奇迹。 岭翔,一个育幼院长大的天才少年,为了就读MIT而报名成为种父。他以为这是一场理性的选择,却没预料到情感与身体会在制度中悄然发酵。 而在制度之外,还有另一条潜伏的暗流。当合法性交成为国家授权的生殖手段,地下世界也悄然发展出自己的市场──来自配对失败者、制度逃犯或反抗者的精液流通。那里没有合约,没有监管,只有欲望与现金的交易。 艾伦,就是那样的地下种父。他贩售的不只是育种,而是一种禁忌的自由。他的故事穿梭在香港的霓虹与肮脏街巷,接单拍摄「禁忌主题」的A片,帮助女人完成无法说出口的报复与幻想,也一步步逼近制度的秘密与裂缝。 两条命运的轨迹,是否终将交会?合法与非法,控制与失控,合作的怀孕,与禁忌的配对──究竟哪一种方式,才是真正的选择?又有谁,能决定何为正当的繁衍?

玲珑策(NPH)(恢复更新版)
玲珑策(NPH)(恢复更新版)
已完结 月桃仙人掌

【快穿NP+主甜轻虐】正经版简介:玲珑本是取经路上修炼化形的狐妖,以男子精气为食。某日,她看上了个帅气高大的和尚,使了点法术强上了人家,谁曾想,这位竟是入世轮回的金蝉子,佛祖钦定的取经人。她破了他的童子身,毁了他的第一世,天庭降下神罚,要她魂飞魄散。然而,天罚入体,她并未消逝,倒是散去了一身的妖力,化作稚嫩的婴孩,坠入人间。“金蝉子要经历九九八十一难,每逢九难必有一次大劫,你是他的第一劫。天意如此,命数难违。这是你的造化,也是你的磨炼。倘若你在人间能够修炼正道、摘得道果,我便不再追究你与他之间的孽缘。”最初,这是佛祖以为的一拍两散,然而,当他在某天得知金蝉子翘班前去探望某只狐狸时,当即敲碎了木鱼。涩涩版简介:玲珑自认有三大优点:长得美、讲道理、很耐操。一开始她秉着认真修炼的原则,好好体验人间生活。奈何她是妖魂人身,失去法力之后,兽性难抑。不仅会在情动时散发甜蜜的香气,她的体液也是清甜的味道,令众多男人上瘾如痴。更要命的是,她每月必有七日发情期。于是,她看着这些送到嘴边的男人们,只能含泪(快乐)收下。行吧,没心没肺的狐狸往床上一躺,自暴自弃(饥渴难耐)地嗷叫:“一起上吧!不要因为我是一朵娇花而怜惜我!”众男人默契点头,纷纷拿出各自的拿手好戏:尿塞、口技、雄堕、捆绑、控射、异物……只有玲珑心想不到的XP,没有她不够爽的XP!看文须知:1、女主天生尤物,主甜微虐有成长线;2、男主全员恋爱脑(一小部分非处;含骨科),男配数量上不封顶;3、不写无脑肉,剧情炖肉同时推进;4、全文免费,不接受任何恶评;5、由于原账号丢失数月无法找回,现重新建号发文,不是抄袭(划重点),所有的草稿和大纲都在,现生抽空码字更新。

收敛函数
收敛函数
已完结 果汁

——优等生与数学老师的禁忌游戏,谁才是真正的掌控者?师生/三角关系/1v2/高H/竞赛班设定(乱写勿考据)/轻微BDSM/情感拉扯 27岁温柔禁欲竞赛班数学老师夏正源X林满X疯批官二代学霸陈默 「收敛函数必有界,而爱不是函数。」那年,我成了数学竞赛班夏老师的课代表。他金丝眼镜下的目光冷静克制,解题的手指修长有力,批改我试卷的红笔圈住错误时,像在审判我的全部。我以为这场暗恋永远无解——直到他发现了我藏在习题册里的情书。「跳步骤的坏习惯,要惩罚。」他把我按在办公桌上,皮带扣硌得腰生疼。而门外,竞赛班的同学正在讨论他刚布置的作业。可事情渐渐失控。当高官的儿子陈默拿着偷拍的照片威胁我,当夏老师在我脖子上留下咬痕,当联考变成三个人的博弈——我才明白,这场关于收敛与发散的数学游戏,从来不止一个解。 阅读须知:1. 竞赛班设定全为剧情服务,逻辑漏洞多,勿考据(作者数学早还给老师了)2. 1v2,后期女主抉择(站夏老师!ps.有人要看的话会写陈默版结局qaq)3. XP大乱炖:办公室/器材室/浴室/落地窗/车/修罗场/angry sex/强制…(你们懂的)4. 女主普通家庭,妈妈常夜班/出差(经典剧情需要の工具人)5. 男主都不算好人6. 女主又乖又怂但会偷吃高亮排雷:- 师生关系不道德(但香)- 陈默前期胁迫情节(后期真香)- 为肉服务,剧情有bug(躺平任嘲) 终极警告: 这不是数学课!不是数学课!(但看完可能想写两道微积分冷静一下)——「在爱与欲的公式里,我们都是变量。」 ——全文已完结。快乐阅读~第一次发文,如果有人喜欢请留言鼓励一下呜呜~——- 更新了陈默普林斯顿重逢的番外(陈默he,夏老师be)   有些地方是跪着写的(对不起夏老师你一定要幸福啊)- 有写夏老师he的番外啦,不过自己不是很满意感觉不够甜。虽然这篇文很糊,但也是熬了很多夜写的。接下来一个月要准备考试啦~考完再看看怎幺把夏老师的番外写甜一点。

身边人都想吃掉我
身边人都想吃掉我
已完结 奈比

她身体不好总生病,哥哥们总会来看她。看就看吧,鸡巴为什幺翘起来了?高亮排雷:男女通吃,绿茶万人迷,娇妻文学,恋母情结,恋父情结,幼化倾向,产乳。没有阴茎插入式。不包含处男处女观一本写的很爽的代入意淫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