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崩溃

当我终于从深沉的梦境中醒来时,母亲还在旁边陪伴我,我打了个哈欠,往母亲的怀里缩了缩,母亲被我亲近动作惹的露出个笑容,手附在我的发丝上轻抚着,我嗅闻着母亲的气息,不肯起来。

“小然,要起吗?”

“不起,困。”

其实我没有那幺困,醒了就是醒了,我就是不想离开,不想错过这个温馨的时刻。

“不能赖床啦,夕晚刚刚来叫我们了。”

“她?有什幺事?”

我的语气很不好,起床气一下子就放了出来,甚至没有顾及到母亲的感受,一提起林夕晚,我的气就控制不住。

都是她的错。

我不知道具体有什幺错,也不知道我因为什幺而生气,但反正都是她的错!

“小然……”

母亲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以为她是要劝我,不高兴的发出闷闷的哼声,可出乎我意料的是,她只是轻轻的抚摸我的脸,早晨带一点凉意的指尖停留在我的面颊上缓慢的磨蹭。

“你是不是和夕晚闹矛盾了?”

她问我,我一时间不想纠结她的语气里到底是单纯的询问,还是对我们之中的某个人有所偏袒。

“我们……我……”

我斟酌着语气,实在没有想到怎样反驳这个事实。

我和林夕晚,岂止是有矛盾,简直可以称得上彼此仇视。

见我不再说话,母亲叹了口气,她温和的眼神陡然变得犀利,她擡了擡头,我不知道她在看什幺,心中因为她的动作升起一抹不安。

“夕晚,她不希望被养在池里,而小然你又……唉,你们这性子真是生错了……”

我猛然抽开身,眼神骤然变冷,仿佛刚刚的温存都变成泡影:“我也不希望被养在池子中,我们两个没什幺不同,如果真有什幺不同的话,那就是她太贪心。”

母亲被我的动作弄得一愣,似乎没想到我会有这幺强烈的反应,她伸了伸手,好像是想安抚我,被我尖锐的眼神瞪着,手好像是被什幺野生动物咬了一口一样猛地缩回去。

“我没有什幺意思,小然,你和夕晚都是我们林家的孩子,如果生了什幺间隙对彼此都不好…”

她好像是劝慰的语气,就好像点燃我心中荒芜的一根火柴,从一点点小小的委屈,逐渐扩大,吞噬,变成跳跃的,翻腾着的火焰。

是啊。

我怎幺忘了呢?

林夕晚,当然也姓林。

就算没有林家的血脉,她还是姓林,在外界眼中她就是我的妹妹。

“夕晚她这孩子是傲了点,但如果你父亲如果……还是要相互扶持的好,不要让外人看笑话呀。”

“……”

“小然,别想那幺多了,妈妈就是担心你们,你和夕晚都是好孩子…”

我无话可说,难道要歇斯底里的说我才是林家的小姐吗?

拿我唯一能比得上林夕晚的东西,也就是出身,来炫耀吗?

又不是小孩了,这种事情,怎幺想也不可能。

母亲下了床,伸出手臂再次尝试拥抱我,可我就像那炸了刺的刺猬,怎幺也不肯把头塞进她怀抱里,这看起来倒像是我在闹脾气,但我除了躲避,还能用什幺样的方式来躲避母亲的注视呢。

我牙齿都在相互碰撞,而这不仅是因为清晨的寒冷,理智被架在悬崖上,困倦已经全部退去,一种茫然的,要将我撕裂的痛感占据着我的身躯,我在崩溃和理智的边缘摩擦着,各种各样压抑的思绪在我脑海里横冲直撞。

为什幺?

只是一点点小事。

我要冷……静。

不,不可以吓到母亲……

冷静,冷静。

可是……

真的,太压抑了。

林夕晚,怎幺我唯一拥有的东西,你也要占一份?

本来应该属于我的啊。

母亲,本来就应该完完整整属于我的!

先前因为母亲而起的温暖消失的无影无踪,我周身的血液似乎都停止了流动,转变为一种尖锐的,能刺穿我的锥痛,我似乎都不能控制自己的四肢,让我一呼一吸之间都格外费力,空气对我而言就好像毒药一样,怎样也吸不进胸腔里,我头脑发胀,脸憋得发红,耳边嗡嗡作响,母亲好像终于注意到了我的异状,着急的触碰我,又好像说了些什幺,但我听不清。

恶心感让我想晕厥。

但事实上却是,神永远不会为我降下恩泽,我只是踉跄的,推开母亲,跌跌撞撞的爬到门边扒拉着门把,可还没等我开门,门就已经倾斜了一个角度,一只冰冷的手托住我的脑袋,我扭头想躲避这种不舒服的温度,鼻腔里忽地钻入一股栀子花香,我的眼神终于清明了一点,直起身把住门把,我就像被疯狗咬了,愤恨的瞪着她:“你!”

我不知道要说什幺,但总之就是恼火,急迫的想要发泄些什幺,我生气就是因为林夕晚,那幺她负责当被作我发泄的对象也无可厚非吧?

她无辜吗?

头好痛,不想知道。

她会因为我莫名其妙骂了她而难过吗?

关我屁事,先骂了再说。

“走开!别挡道。”

最后说出的话我却软绵绵的,母亲还在,还是不要骂太脏的话了。

“我好心叫你和妈妈吃饭,怎幺就挡道了呢?阿姐可真不讲道理。”

她亲密地靠过来,手握住我的手腕,好像是想架住我摇摇摆摆的身体,她侧过头,轻轻浅浅的呼吸凝出白雾,洒在我的耳廓,湿湿暖暖的感觉轻轻拂过,让我起了满身的鸡皮疙瘩,恶心感甚至胜过了痛感,对林夕晚的厌恶直渗透到骨子里,我听到她用低低的声调说:“阿姐没必要对我这幺抵触吧,至少在妈这里,你我还要装作和睦的姐妹,你也不想让妈妈伤心,对吗?”

太阳穴突突的发痛,我强忍着,抹了一把头上的冷汗,我掰过她的手,揪了她的衣领,拧着眉头恶狠狠地警告道:“我的确不想让我妈伤心,但是你别想为所欲为,林夕晚,你在我眼里,什幺也不是,你最好安分一点,不然,我什幺都做得出来。”

我松了手,因为不想看到母亲失望的眼神,所以我扭头就走,甚至没关心母亲的想法。

我没打算吃饭,或者闹了这样的事情之后,我也不想在林家里吃饭了,我叫了陈叔,让他送我去公司。

到了公司,我没有管纷乱的文件,而是拿出手机,把沈子宁拉出黑名单,然后把电话拨了过去。

很意外的,是秒接,我没管对面沈子宁是什幺心情,直接讲出目的:“酒都醒了吧?现在,我要索要我的报酬了。”

“嗯。”

对面好像有点不太高兴,声音闷闷的,不过那跟我有什幺关系呢?

“让江家,就是江泽所倚仗的一切,不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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